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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默半晌,好像这么碰着,躁动的呼吸都传递到对方那边去了。
他的五指动了动,手指一根一根弯曲,浅浅扣住她的掌心,细细摩擦着,彷彿在温暖她的手一般,指尖熨热得不可思议。
过了许久,赵雅呈轻声打破沉默。
「襄元,你知道吗?你很多时候都会让我觉得,你其实很喜欢我。」
有那么一瞬间,郑襄元险些呼吸不过来。
赵雅呈转了个角度,直直面向她,拉过她另一隻手臂,四隻手交叠在一起,死死捏着。
「你总是记得我说过的话,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都知道,你这么大气的人,从不会对其他人闹彆扭,但就是会跟我闹,你对我有意无意的接触一点躲开的想法都没有,最重要的,你总是很怕我生气。」
「一般来说,被拒绝了还追着人家,那就叫做死皮赖脸,是吧?可因为这些,这么明显,想装不知道都不行,那么,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呢?」
说着说着,他空出一隻手,掌心贴住她的下顎,温度深深传了过来,她无意识地颤了两下。
他的指尖顺势用力,让她仰头与他四目相对。
「这样,讨厌吗?」
鼻息间全是他衣衫的气味,视线里的每一处都是他,郑襄元抿着唇,脸蛋不自觉燥热。
不讨厌,当然,不讨厌。
捫心自问,排除所有外在因素,不要说讨厌了,他这么对待她,她甚至无法控制内心的喧嚣,一股名为喜悦的情绪从里头缓缓淌出。
赵雅呈忍耐着呼出一口气,反手将郑襄元拉近自己一步,把她整个人锁在自己的身子下方,脸蛋凑近,只留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知道你现在道歉,是什么意思吗?」
不是她做错了的意思,就像他说的,以室友关係来看,她压根儿没有错,但若关係不仅如此,而是更亲密更深刻,那无缘无故消失这么多天,确实该死。
身后是墙壁,身前是他,郑襄元无处可退,只能咬咬牙根,虚软无力的嗯了一声。
他有些怀疑,「你确定?」
「……确定。」
「如果是这样,只有道歉是不够的,你知道我要什么。」
她头皮发麻,「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欠你。」
「没救了,你欠定了,所以呢?」
这样步步紧逼,这样不留馀地,彷彿在谈判桌上互丢筹码,跟赵雅呈平时的圆融温和简直南辕北辙。
他这副模样只出现两次,现在这一次,还有上一回他与她告白时,极尽所能地说服她与他住在一块儿。
由此可见,这几年他到底被她逼成什么样子。
郑襄元知道自己对他很是不合理不公平,可是他凑这么近,她无法流畅思考。
赵雅呈却没打算放过她,抬手,拂开她的发丝,压低音量,字字诱导。
「郑襄元,我不想要时时刻刻拿捏分寸,我不想做对你而言太过踰矩的事,可是,那很难,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就很难。我想对你好,就想对你好,你不愿意吗?」
低沉柔腻的声线扫过她的耳稍,虚软麻痒,她有点站不稳。
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避免他再靠近,「……这时候这样问,你不觉得有点威胁的意思吗?」
「嗯,确实是威胁。」赵雅呈大方地承认,「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介意,你只要回应就行了,与其迟迟不回应,让我保有希望,让我如此战战兢兢,你不如现在、立刻,就拒绝我,对我还比较好。」
「事不过三,郑襄元,这是我第三次问你,我很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第三次,表白。
现在想想,前面两次,她的反应都是差不多的──发自内心觉得他有病。
但现在这次,到底跟前面两次不同。
这一次,他俩莫名其妙住到一块儿一年半载,她几乎不可能再无视他对她的无微不至,除此之外,她也不再有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觉得他有病了。
赵雅呈很清醒,一直都,比总是在逃避的她,还要清醒。
褪去了稚气,如今一张脣红齿白的脸蛋近在眼前,弄得她心如擂鼓,鼓譟喧嚣。
郑襄元觉得脸蛋蒸得难受,微微别开眼神,谁料却被赵雅呈立刻扳了回来。
「回应呢?」
她缩着脚趾头,暗自吞了吞口水,握紧拳头,定定地挣开他的钳制。
如此举动放在赵雅呈眼中等同另一种拒绝,他眨着眼,呼出一口气,稳定心绪,彻底死心就要退开,哪知同一时刻,她忽然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子,把身子密密贴了上去,让他抱了个满怀。
一时间馨香盈满五官,浑身充实酥麻,赵雅呈难得傻愣,丝毫没心理准备的后果就是他几乎来不急承受她的重量,脚扭了半圈,背贴着墙,只能笨手笨脚地撑着她的腰际与臀部,两人很笨拙地摔在墙角边。
郑襄元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要赵雅呈运动神经发达还不如直接投胎比较快。
她眼疾手快地扶着墙壁,另一手捧住他一侧脸蛋,也不知这傢伙是有意还是无意,搔痒似地歪着头蹭了她一下,弄得她心痒难耐,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用尽全力狠狠咬了他颈子一口。
顿时传出一道低低的闷哼声。
很大力,肯定会留下齿痕,不仅是这样的力道,就连按住他背部的手,和贴着他颈子的唇,一样一样,都揉进了好几年来说不出口的话。
意识随着时间流逝逐渐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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