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骗婚吗? 第22节(2 / 2)
杜誉见她眼神往那些衣裳上瞟:“我娘子想买衣服了!我要考功名!赚大钱!”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这两只小可爱时期,每次上回忆都担心会被说拖沓~~~还是我应该多写两只老可爱时期呢~~
***最后大胆开了几个预收,《谁说才貌不可双全》《你是我的启明星》《姐我不是那样的人》,厚颜请大家支持一下,爱你们~~
第三十一章
花朝从内隔间更完衣回来, 发现杜誉仍是那身湿衣,已端坐案前,执着卷宗看了起来。不由蹙起眉头, 问:“大人怎么还不更衣?这湿衣服穿在身上,会着凉的。”
杜誉抬抬他那只受伤的胳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痛,动不了。”
这不……动的好好的么?
花朝看着他, 他也正看过来,那一双明亮眼睛在烛光下更加澄澈, 眼底映着几个光点,好像泛着水光。莫名有种无辜与委屈的感觉。
明知他做作, 还是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劳驾大人将那动不了的胳膊抬一抬,民妇替你换。”
杜誉却没有动, 连眸光也愣愣的, 粘在她身上, 好半天, 才轻轻道:“瞧着挺合身的。”
花朝微微一愕,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这身衣服, 脸上微红了红, 没有答话。站到他身侧,拍了拍他肩膀,又示意了一遍他抬胳膊。杜誉这才乖乖照做,神色如常, 甚至隐约带着一丝笑意,并不见多么吃痛。
花朝自他腋下穿过,低头去解他腰带。她软软的头发披散开来,擦在他衣襟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股独属于她的气息冲入鼻中,杜誉忽觉前所未有的放松,手不自觉抚上了那片如瀑青丝。
花朝觉察到,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闭上眼,好一会,下定决心似的,问:“我可不可以厚颜以为,大人口中的娘子……便是我?”
杜誉轻抚着她秀发,低头凝视着她,温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果然。
自那衣裙上身之后,花朝心中便有了数。衣裙的尺寸于她恰好合身。反而那李家娘子,比她高阔不少,大概穿不进去。
她心头盘桓着万千思绪。原本那股酸胀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没有着落的茫然感。不知过了多久,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杜誉,你我并未成亲。我不是你娘子。”
杜誉凝住她,目光灼灼:“我问你,那晚细柳河畔你是否曾叫我对你负责?”
花朝忆起旧事,神思缈远,有一会,方有些落寞地点点头。
杜誉问:“我是否亦答应了要负责?”
花朝再点头。
杜誉顿了一顿,似逡巡片刻,终缓缓再问:“那晚山洞之中,你我是否已……”
花朝不待他说完,像被烫着了似的从他身边一弹开来:“你别说了!”两颊染上一片淡淡的绯红。
“好,我不说,你只需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花朝垂目望着跟前的地板,再一次点了点头。
“便是这样,我们还不算夫妻?”杜誉不依不饶,咄咄逼问。
花朝沉默片刻,终于叹口气,道:“你亦说只是‘算’而已,算便是勉强,便不是——我们终究没有拜过堂行过大礼!”
杜誉却道:“你怎知没有拜过?”
我是当事人,我拜没拜过堂自己还不知道吗?
但终究不想令气氛太过难堪,只是道:“你可还记得,那时说你丁忧在身,不能拜堂?”她委婉提起旧事,欲令他做到心中有数便可。
然而杜誉却是轻轻一笑,倾身过来:“娘子想是有些糊涂了,三年丁忧已满。我去岁已挑了个良辰吉日,和娘子行过大礼了。”
花朝一愣,旋即反而气笑了:“我去岁在江洲,你和鬼拜的天地吗?”
“是。”杜誉却缓缓点了个头。花朝一怔,却听他十分认真地说:“我听宫中人说康平公主薨于和亲途中,我的确是与鬼拜的天地。”
“杜誉你……”
“无论你怎么想,在我心中,我已将你当成我的妻。我既答应了要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杜誉半个身子俯过来,离她只有寸许的距离,定定望着她,眼底漾起温柔的波光,“娘子,陌上花已谢,该回家了——”
陌上花已谢,该回家了。可是哪才是她的家?是那寂寂寥寥的深宫?还是那已被抄家封院的高平王府,抑或……是杜誉那间风大漏风、雨大漏雨的茅草屋?
若是必须在这三者择一的话,她定会选最后一项。但是她不能。
她当年就知道,杜誉凭着一手锦绣文章,有朝一日一定会出人头地、前程似锦。而她,明面上已然是个死了的人。连光明正大与人自报姓名都不能,更遑论与他并肩站在一起。
此刻他离得那样近,暖融融的鼻息就喷在她脸上,还带着些雨水和鲜血的味道。衣带子方才已被她扯开,前襟敞着,漏出里面已被雨水打湿有些透明的中单,隐约可见他宽阔的胸膛,虽然瘦,看着却一点也不弱。
花朝觉得微微有些颤栗,这样近的距离,让她不期然想起另一个雨天,他们躲在山洞里,彼此身上潮湿而燥热。
她就是在那样的时候忍不住向杜誉靠近的。
当时以为此生再也不会相见,却没料到,兜兜转转这许久,她又撞在了他手里。
现下,望着那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眉眼,花朝很想就那么伸手抚上去,但是过了四年,她早已不再是当时那个天真冲动的少女。同样的错误,她不能犯两次。
她凝望着杜誉,尽力压制住心中的情绪,用一种尽量理智的口吻道:“当年你我不过是一时贪欢,做不得数的。”
杜誉被她这话一刺,瞳孔骤然一缩,死死盯着她,眼底翻起一阵暗潮,晦暗莫辩,半晌,方一字一顿道:“你是一时贪欢,我不是。”话落,忽然左手一翻,一把扣住她后脑勺,将她整个人拉到身前,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花朝顷刻感觉到他那湿漉漉的衣服连带着他身上的温热,正穿透身上的这层薄薄的布,向她侵蚀过来。
觉出些许不适,伸手推了推他。他却将她扣得死死的,纹丝不动。花朝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陌生的东西,下意识有些躲闪,然还未来得及反应,他整个人已压了过来,唇覆上了她的唇。
浑厚的男性气息刹那铺天盖地笼罩下来,花朝脑中一懵,好一会,才想起挣扎。然她抬臂在他胸前推了推,非但未推动,却被他搂地更紧。
他心中像压抑着一团火,欲借助这个吻释放出来;又似久旱逢甘霖,好容易拥住了渴望已久的东西。而那样不容推拒的粗暴动作,落到最后竟然化成了极小心极珍重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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