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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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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按时到站,路人都在排队上车。那个男人说:“要到点了,长官,您爱人说不定……”

“嘭!”

谢枕书后退数步,撞到公交车身。他来不及擦眼睛,便骤然蹲身。果然,“苏鹤亭”抡起站台上的招牌,狠砸在他刚才头部停留的位置,那里的车窗登时爆开,玻璃碎片溅了两个人满身。

谢枕书伸腿,将“苏鹤亭”扫倒,同时打开手臂要接住他,道:“苏鹤——”

“苏鹤亭”先扣住车窗,稳住自己要摔倒的身体,接着屈膝撞向谢枕书的胸口,道:“叫叫叫,吵死了!”

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谢枕书再次格挡,背部在公交车身上砸出闷响。他抱住“苏鹤亭”的小腿,把“苏鹤亭”扭翻在地。“苏鹤亭”落在地上,带起的雨点全部扬在谢枕书脸上。

“苏鹤亭”喝道:“起来!”

蓝焰轰地蹿起,他趁机抽身。这时公交车开始鸣笛,“苏鹤亭”两手握拳,借着飞雨的遮挡,连出数拳。谢枕书始终以闪避为主,两个人渐渐移到了车门处。

车上人多,门还没关。或许是祝融还没能完全掌控乾达婆的芯片,幻境坍塌了一角,那车头扭曲,已然是不能开的样子。

“苏鹤亭”的力量正在暴涨,他一拳砸凹了车身,要置长官于死地。蓝焰越烧越旺,谢枕书一只眼睛被血覆盖,又不肯伤害“苏鹤亭”,打得束手束脚。

车门刚关闭,谢枕书故技重施,脚下极快,要将“苏鹤亭”扫翻在地,却不想“苏鹤亭”立刻退后,避开他的腿,转而抓住站台的路标杆。

“你不是火神吗?”“苏鹤亭”竟然扳断了路标杆,把路标牌扯掉。路杆“唰”地挥开雨帘,指向谢枕书。“苏鹤亭”眼神阴郁,说:“给我打起精神,好好等死。”

公交车开走了,马路上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谢枕书如同泥塑木雕,脸上的血被雨冲刷,他也不擦拭,直到血滴在他的衬衫上。

“苏鹤亭”不会等长官,他挥起路杆就打。铁制杆击飞碎雨,让谢枕书格挡的小臂连挨数下重击。

当路杆击中谢枕书第六下时,小臂已经麻了。他倏地反扣住路杆,向下一压,止住“苏鹤亭”的攻势,接着将“苏鹤亭”拽向自己。

这次力道极猛,任是全盛状态下的“苏鹤亭”,也被拽离了原地。但他反应很快,借着路杆的力,撩起脚狠狠踹在谢枕书胸口。

谢枕书不退,带着“苏鹤亭”一起翻摔在地上。水泊顿时迸溅起无数水花,他用力摁住幻影,在那陌生的、厌恶自己的目光里,困兽般地喊出来:“苏鹤亭!”

这一声撕心裂肺,全然不似以往。

谢枕书看着“苏鹤亭,”手臂发抖,十字星碰到他的侧脸,苏鹤亭吻过的余温似乎还在。他贪恋地端详“苏鹤亭”,受伤的地方不断流血。终于,他明白这个不是苏鹤亭。

即便是用苏鹤亭资料拼凑出的幻影,也无法替代苏鹤亭一分一毫。他不要幻象,也不要倒影,他要苏鹤亭。

雨滴在“苏鹤亭”脸上,中间还夹杂着血。谢枕书透过幻影的眼睛,看见自己正在流泪。他明明在哭,却听不见自己的哽咽声,耳边只有雨在下,无尽的。

良久,谢枕书说:“你杀了我吧。”

“苏鹤亭”砸碎了小灯,跟他玉石俱焚。蓝焰烧到谢枕书指尖,不再是轻柔的安抚,而是无止境地灼痛。幻影消失不见,雨大得看不清前路,周围灰茫茫的,什么都消失了,只剩谢枕书。他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指间的黑猫戒指缓缓消退,如雾般散去。很快,他也被蓝焰吞没。

“他”真的杀了他,从这时开始,一次又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神说我们一生会有三次分别,吻都留给了大雪,但太阳升起的那天,我来到真正的新世界,在空白的记忆中茫然等待。再见我的x,再见我忘记姓名的恋人。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我想到有关你的一切,那一刻我决意找到你。我们一定会见面,我们,我们是命运无法阻挡的小人物,还是手拉手去看山和海的亲密恋人。”

写大纲的时候给小苏的一段人物独白,一直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就放在这里吧。

第179章 冰冷

时间仿佛陷入一种轮回, 每当谢枕书睁开眼,“苏鹤亭”便坐在长椅上。他们不再交谈,只会交手, 而小灯也在这不断地破碎轮回中变得晦暗, 渐渐地, 它无法再照清“苏鹤亭”的脸。

天空昏沉,谢枕书的意识被困在了这里。雨越下越大, 后来,当他再睁开眼时,幻境已然变作了颠倒过来的灰色魔方。

祝融坐在原位, 伸出弯曲变形的手指, 指着谢枕书, 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你是暴君7-001, 还是实验体98342?”

谢枕书不作答。

祝融便猜测起来:“实验体98342没你这么高,嗯……你闻起来也不像暴君,你究竟是谁?”

它因为好奇, 半个身体都俯了过来,头顶燃烧的火焰照着谢枕书。谢枕书擦了下脸上新添置的伤口,问:“苏鹤亭在哪。”

他的表情间已看不出痛苦, 连提问都是简短的陈述句。

祝融说:“哦,这是个好问题。”

机械太监趴在一旁, 电子眼一阵狂闪,抢答道:“哎呀呀,伟大的火神, 请不要理会他, 他是个偷渡进来的无名氏。奴婢曾与他在14区中碰过面,哼, 他一直很不识好歹呢!”

它嘴巴“咔嗒咔嗒”地张合,巴不得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不待祝融回答,又爬起上半身,争着抢着说:“他身上戴着一个好东西,那东西能、能……”

或许是信息缺失,它竟然卡在这里了,半天也讲不出那东西能干吗。祝融被太监插了话,突然大怒,一边要它“闭嘴”,一边挥动权杖,把太监打了出去。

太监脆得要命,哪经得住祝融这般三番五次的击打,还没滚出多远,躯壳就当场裂开了。它瘫在地上,颤抖不止。

“我很热!”祝融伸颈大喊,“这雨下得还不够大,要加量,加十倍的量!”

它的吼声一落,雨便没命狂下,颗颗大如黄豆,砸到地上犹如沸煮的汤锅。

“好的,好的!”太监发生装置故障,杂音乱冒,“请您……滋……请您不要再动怒……滋滋……这会影响到您……融合……”

它都破成烂铁了,还在劝说祝融。可惜祝融觉得它聒噪,见它仍然没有停止话音的意思,便伸出脚,直接将它踩爆了。

太监来不及求饶,当即熄火,附近顿时安静下来。

谢枕书直勾勾地盯着祝融,又问一次:“苏鹤亭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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