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等爸爸叫你的时候,就都没儿啦。”
“好吧。”囡囡这才将信将疑地顺着盛霜序的力气,用手捂住了眼睛,说:“你一定要叫我哦!”
她说完这句话,有点不放心地补充说:“爸爸,他如果欺负你,你也要告诉我,我们找妈妈帮你报仇。”
盛霜序脸色惨白,心里直苦笑,他在高媛媛眼里就是个性侵学生,还喜欢穿女装的变态,他根本不配做囡囡的父亲。倘若叫她知道自己现在和男人做这种事情,她绝对会不顾法律的判决,直接带走囡囡,这辈子都不会叫他再见到女儿。
他是父亲,他不能不见自己的女儿。
这时候,沈承安提着铁链走到盛霜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扫了眼捂着眼的囡囡,没有追究。
盛霜序害怕沈承安突然发作,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一年——他的合约只有一年,这一年他能还清债款,他就带着囡囡离开这里,此生都不要再见沈承安。
他必须要忍耐。
盛霜序心里这样想,给自己打足一些面对沈承安的勇气。
沈承安背着吊灯的灯光,他的影子笼罩了盛霜序的脸,手里的铁链却反着银光。
盛霜序腰疼,他蜷着腰,试图将痛苦压到最小,他先单膝跪了下去,另只腿才慢慢地弯曲,将膝盖并到一处。
他温顺地垂下头,麻木地小声说着“对不起”,尽管除了那个冲动的巴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这就是他的命——为了钱、成为沈承安的狗的命。
沈承安性情阴晴不定。盛霜序面对他时只能逆来顺受。
盛霜序就在心里谴责自己当初不该打人、不该骂沈承安是畜生,不去想沈承安对他的羞辱,试图叫自己心里好受些。
沈承安不理会他的道歉,他又用项圈锁住了盛霜序的脖子。
那双绿色的眸子里只有冷漠,盛霜序习惯了这样的冷漠。
盛霜序得不到回应,也不再说话,整个客厅都陷入了沉寂,沈承安手里的铁链摩擦着地毯,拖得沙沙作响,他走远了些,手臂微微用力下压,就拽得盛霜序扑倒在地上。
沈承安说:“走啊,盛老师,躺在地上做什么?”
盛霜序的腰不支持他在地上爬动,沈承安手臂压得低,叫他很难直起身体,他艰难地用胳膊撑住地面,腿却无论如何也支撑不起来,后腰的疼痛蔓延整条脊椎,疼得盛霜序倒抽一口冷气。
盛霜序不敢和沈承安提要求,小声地说:“我腰疼。”
他不敢声音太大引起囡囡的注意。
沈承安“啧”了一声,干脆直接拖着盛霜序往卧室里走。
盛霜序趴在地上,项圈卡在他下颚处,越勒越紧,几乎叫他窒息。
再忍一忍,他要忍到沈承安消了气,然后和囡囡好好道个歉——
“啊——!爸爸——”
囡囡的尖叫声忽地贯穿整间客厅,盛霜序条件反射似的绷紧了身体,他双手紧紧攥住项圈末端的铁链,不顾一切地回头看。
囡囡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指缝,她听见自己的父亲腰疼,就因为担心,忍不住偷偷往外看。
囡囡被吓坏了,面对像狗一样被拖在地上走的父亲,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想说话,喉咙只能随着哽咽,发出微弱的气音。
沈承安想先锁了盛霜序再去处理她,便继续拖着盛霜序往前走。
盛霜序担心他的女儿,急得眼眶猩红,指甲狠狠扣在铁链上,他与沈承安的力气对抗,硬是掰断了半截指甲。
盛霜序暴起的力量很大,沈承安差点拽不动,他全身都往囡囡的方向拼命挣扎。
盛霜序急促地喘息着,他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女儿,说:“囡囡,你怎么了?你和爸爸说说话?”
囡囡没有说话,她惊恐而又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小脸煞白。
——扑通一声,她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第33章 权衡
沈承安都快忘了囡囡的病——最近盛霜序把女儿照顾的太好了,囡囡身体越来越好,就好像真的成了个普通的健康小女孩。
可是像心衰这样的病,囡囡年纪又这么小,怎么能光靠着昂贵的药物吊一吊就治好呢?
囡囡受了不小的惊吓和刺激,这对她的心脏很不好,在医院的抢救室里转出来后,囡囡嗜睡的毛病又严重起来,住院观察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昏昏沉沉地睡觉。
盛霜序的努力一触即溃,轻易就被打回了原点。
他的忍耐都是为了女儿,现如今女儿却成了这副模样。
盛霜序陷入极度痛苦的懊悔中。
他为了钱舍弃尊严和自由,一开始虽得到了暂时的庇护,却没想到引起了更惨痛的孽力反馈。
有了第一次很难不会有下一次,囡囡因病不能有太多情绪波动,叫她同沈承安这样病态的人同住于屋檐下,是个错误的选择。
苦难不能搅毁盛霜序的理智,他竭力清醒地思考眼前的一切。
他心怀对沈承安的愧疚,但愧疚不能拯救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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