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陆行点点头。
“都是纸条上写的东西?”
陆行又点点头。
“确定都是真迹么?”
陆行又点了点头,“但凡存疑的都不在戊字楼,而在后面的庚字楼。”陆行道。
长孙愉愉快速地穿行浏览过所有的多宝格,她看到了石悉知的画,长春山人的画,陈绶的画,还有前朝建安帝的字画,半湖老人的字,刘孚的画……
全是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有些人的字画,长孙愉愉只听说过,却从没有眼福看到过。若是每个匣子里真装有东西的话,那这里的藏品比大内还要丰富上许多许多。
少说也有上千幅字画,且全是精品。
长孙愉愉忽然想起,当初她家藏品拿出来给众人看时,她还鄙视过陆行穷酸没见过呢,如今想来真是打脸。
第136章
长孙愉愉觉得, 当时她炫耀似地带陆行看她家藏品时,这人心底肯定偷偷嘲笑她呢。
长孙愉愉默默地对着陆行又记了一笔,越发看他不顺眼, 讨厌鬼,臭显摆。最烦他这种一声不吭的显摆了。
“想起来了,当初烧了你一柄扇子, 应该赔给你的。”陆行道。
长孙愉愉自然记得这件事, 她对金钱虽然不在意, 但是向来喜爱书画。当初在魔鬼滩,陆行居然用她那陈丘和的秋海棠扇来引火, 现在想起来她都冒火。
当时长孙愉愉隐忍不发那是因为陆行的确救了她,再来她怎么能在一个穷酸面前显得很惋惜一柄扇子呢?她不得强撑出这种本县主扇子多得是的范儿啊?
但是现在,长孙愉愉只想抓花陆行的脸。可恶的家伙。
陆行领了长孙愉愉往庚子楼去, 用他的话说, 更子楼就是存杂物的地方。打开门之后,的确像个杂物间,再没有整齐的多宝格,东西是一堆一堆就那么堆放在地上,或者摞在桌子上。
长孙愉愉扇了扇因为开门而扑来的灰尘, 嫌弃地道:“你要赔我的扇子就在这儿?”
“嗯。”陆行指了指右手墙角的一堆盒子,“你去挑点儿吧, 全拿走也行。”
长孙愉愉不同意了, “你烧的是我陈丘和的扇子, 现在却要拿些破烂儿来赔我?”
陆行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长孙愉愉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用手绢掸了掸盒子上的灰尘, 随便挑了一个打开, 里头是没有扇骨的扇面, 打开一看竟然也是陈丘和的“秋海棠图”。
长孙愉愉不可置信地问陆行,“你们就把陈丘和的画这样堆放?”
“陈先生当初画海棠的时候,就住在人境园的秋圃那边,这些都是他当初画的,实在太多了,画得也一般就堆这儿了,有几幅精品,老太太那儿好像有一扇,我不大喜欢他的秋海棠。”陆行道,“其实他的白玉兰画得最有神韵,但世人知道的少。”
白玉兰是吧?长孙愉愉阴阳怪气地道:“嗯,白玉兰,我也觉得白点儿好呢。”她挑剔地看了眼陆行。
只是陆行没理解她的意思,也不明白长孙愉愉扯什么白的好,但他聪明地没有追问。
“你选一选吧,有看上的就拿去装上扇骨。”陆行道。
长孙愉愉有点儿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想抽抽了,“你看不上的就给我选?”陈丘和的画突然就不香了。
“那给你我看得上的?”陆行倒是不纠结。
长孙愉愉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我喜欢的是名不见经传的画,县主未必看得上。”陆行道。
长孙愉愉翻了个白眼,看不上难道不是应该的?
陆行将长孙愉愉引到庚子楼的三楼,这里稍微整齐了一些。他一边走一边道:“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这里。这三栋楼只有家主能进来,所以平日里也只有我来打扫。等你身子养好了,有空时能否帮我过来整理一下?”
长孙愉愉古怪地看向陆行,“你要把家主钥匙给我?”
“有何不可?”陆行问。
“你就不怕……”
“这天下谁能信不过,华宁县主也信得过。”陆行道。
那是,别看这里都是瑰宝,但是长孙愉愉绝不会贪婪的。所以陆行这马屁,长孙愉愉虽然笑纳了,却也吝啬于给他一个笑脸。“我干嘛要来整理?我还得抄写家规呢。”
陆行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
怎么可能?长孙愉愉还没彻底放弃老太太呢。
陆行抬手从多宝格上取下一个匣子,里头是一匣十二柄折扇,有牙雕扇骨、竹雕扇骨、紫檀扇骨,还有楠木、白檀、玳瑁、牛角等,十二柄个个不同。
长孙愉愉取出那竹雕扇骨绘豆花蜻蜓图的扇子,她第一眼是被透雕扇骨给吸引的,透雕的也是豆花,跟扇面十分相配,浑然天成。
显见得是为了扇面而特地刻的扇骨,长孙愉愉有许多扇子,本想以画配扇骨的但实在找不到好的雕刻师傅。
再看那豆花图,晕染得宜,花色鲜活,蜻蜓也是趣态逼真,连它落在豆花上那一刹那叶片的震动似乎都表达了出来,细碎处很见功夫。
长孙愉愉再去看落款,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阮永。
“他是北朝丰元年间宰相阮真的孙子。”陆行道。
的确是没听说过。
“他其余的画一般,唯这幅好似有神助一样,我比较喜欢,所以收藏了。”陆行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