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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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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谢太初道。

赵渊应了一声,咬着牙,艰难地往拔步床走过去。

三十二步。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手中的拐杖在不停地发抖,腿更不似自己的。好几次他都想说算了吧,你抱我过去便好。

可是赵渊又有些不服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拔步床终于在眼前,只剩两步,只剩一步,带他脚尖抵在床边时,谢太初便迅速抱起郡王,走入拔步床,又仔细收拾好幔帐,这才缓缓解开赵渊身上的衣物。

赵渊这才察觉自己大汗淋漓,握着拐杖的手更是颤抖不已。

“郡王,可愿与我同眠共枕,行夫妻之事?”谢太初为他擦拭干净汗水,方才抬眼问他。

一如成亲那日。

赵渊躺在锦被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应了一声:“好。”

他幼年大病一场,之后双腿便孱弱无力,年龄越大越是如此。床笫上,只能任由谢太初摆布。

凝善道长会为他摆正身体,为他按压腰腿间的穴位,会以罡气仔细疏通他身体每一处脉络。这样应是十分耗费修为的,他躺着,就能瞧见灯下的谢太初额头与鬓角有微汗积攒,待大周天结束,连呼吸都会急促几分。

可这并没有完,他在按完他脚底穴位后,便会分开双股,探入幽秘之地。

曾经他亦有些畏惧。

可谢太初却温和告诉他:“郡王无须害怕,我会轻柔以待。”

接着他纤细的手指,带着些温和的清凉便已紧贴赵渊从未想到过的地方,抵达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境。

不止如此。

谢太初似乎真有些情迷的仙功,红烛落泪、颠鸾倒凤。便是赵渊也不知道,原自己也能这般混乱了神智、捣碎了心神,只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跌跌宕宕。

是谢太初,引着他初尝人伦又屡攀极乐。

男子之间,原来也能这般婉转眷恋、缠绵旖旎。

赵渊仔细回想起这一年的光阴。

之所以对谢太初这个人总还带有幻想的原因,也许与这床笫之事脱不开干系。他总是这般细致入微,像是对待最温柔的情人。

于是他才自作多情地以为——谢太初与他亦有情义。

只是人要经历了才明白,若不爱、若无爱,那些个温柔的假象,犹如最钝的刀刃,待鲜血淋漓时已是留下了自欺欺人的伤痕。

再无法愈合。

一次终了。

夜已深沉。

谢太初欲起身,赵渊却忍不住抓住他胳膊,问:“凝善,这一整年里,你可曾钟情于本王?”

哪怕一刹。

哪怕一瞬。

谢太初缓缓握住他的手,眼神清澈道:“殿下忘了,我修无情道。”

赵渊笑了一声:“是我想多了。”

“殿下。”谢太初仔细打量他,仿佛关切之极,“方才我为殿下请脉,殿下脉象微乱,身体可无恙?”

“我好得很。”赵渊说,“血气方刚的男子,一次怎够?太初莫走,与我再赴极乐。”

谢太初还欲再问,赵渊已经搂着他的脖子,递吻过去,将他重新拉入了温柔之境。

这次酣战比前一次更让人投入。

连谢太初这般自持冷静之人都似乎难以克制,幔帐的气息已被点燃。

冲锋陷阵。

势如破竹。

汗水混杂在一处,连带着欢愉的泪和喘息。

待最后,倒说不清是谁先鸣金收兵。

*

谢太初是天已灰亮时起身,从外室拿了奉安早就准备好的温水为半昏迷的赵渊擦拭身体。

“今日要进宫与太子对弈。”谢太初对他说,“郡王莫忘了。”

可是赵渊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太初……”模糊中,赵渊唤了他一声。

谢太初的动作似乎是顿了一下,仿佛低头吻了他的额头。只是接着赵渊陷入了黑暗。待他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谢太初已经离开。

“道长一大清早便去道录司了。道录司要点卯,去迟了不好。”奉安说,“奴婢拦都拦不住。”

“马上要霜降了,今年皇帝欲携文武百官及宗亲入天寿山,谒陵祭天。太常寺、太仆寺、光禄寺、及内衙门的内官监、神庙监……还有宗人府早就忙碌了起来。道录司与僧录司更是到了一年最忙碌的时候——抄经理学,一路去天寿山不可怠慢了宗亲。”赵渊说,“太初为道录司正印,掌天下道教之事,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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