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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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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的百姓们都很好奇,围着东一句西一句的问,这衙役因为也曾被那些富家子弟轻薄妻子,态度相当客气,是每问必答。

从这衙役口中,不少人才知道这次事情闹的有多大。

司狱司、兵马司出动,刘府、赵家,本地那些有名有姓的大户,有近一半都在这次被抄个精光。

可谁知道这帮大户的府上,藏着这么多失足女人,单一个刘府,兵马司就救出来三十几个女子。

救出来那会儿,她们都是目光呆滞,缩在柴房,又脏又乱,衣不蔽体的,连兵丁们看了,都觉得可恨。

这次若不是皇帝来了,还要叫他们继续横行下去。

一同落网的,还有凤阳知府颜容暄、宿州知州陈康卫和凤阳巡抚周义这三条大鱼。

本地的官员历经很大变动,凤阳等地巡抚一职被直接裁掉,南直隶巡抚自此成为定职,兼理凤阳府,司狱司的胖瘦官差因功进位,知府衙门也整个换了一批人。

还有宿州,已经有缇骑飞奔过去,传达抓人搜人的公文。

想必再过几日,那边也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只不过这个乱是必须的,这次不乱,就没有以后的稳定。

第二百七十一章:下一站,南京!

马蹄“嘚嘚”踏在石板路上,两名老者也许是太老了吧,走的太慢,跟在人群最后,看着远去的皇帝,老泪纵横。

骑在马上的朱由校,一身明黄色轻甲,腰间挎着帝王剑,望着这位年轻的君主,许多人都是感叹,大明要中兴了。

这是实实在在民间的愿景,就因为他们亲眼见到了皇帝在凤阳这两天的所作所为。

宿州灾荒,朝廷发下来的二十万银款被贪了十八万,余下那两万两也被层层盘剥,到了穷苦百姓手上,往往只是半碗掺和着砂土的稀粥。

陈策骑在马上,也是不自觉挺直了腰板,没说的,这种百姓自发伏跪送行的场面,实在是太过壮观。

刘元斌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见这场面,胸中好似燃起了熊熊烈火,为自己是勇卫营的皇帝亲军而自豪。

骄傲是有的,这个年纪的青壮,要是没点冲劲儿,岂能建功立业,富贵荣华?

在凤阳这两日,到处都在风风火火的抓人,皇帝祭礼祖庙,反倒成了没怎么提及的“小事”。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抓人民间没有乱,老百姓往往只在一旁看着,拍手叫好。

那些往日横行不法的地方豪强,十有八九都落了网。

皇帝的身影渐渐远去,但是勇卫营骑兵的队伍还在自南门缓缓出城,后面步兵的队列更长。

百姓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慢慢聊了起来。

说来倒也怪,往日东林君子们众正盈朝,饭也吃不饱,豪强们一样横行不法,士子们地位超然,一个个俨然都是小地主。

普普通通的士子,就连衙门的官差都惹不起,弹压不了。

现在魏阉权倾朝野,到处滥杀无辜,将盈盈君子们杀了个片甲不留,可这朝政却是渐好。

辽东那边,建奴两年未有存进,毛文龙深入敌后,登莱和天津的物资源源不断,也联络朝鲜站稳了脚跟。

九边一带,积欠的军饷都逐渐补发了,每月的饷银也没再传出来拖欠,就连直隶、山东一带,都在诸部补全历年饷银。

这事情不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吗?

明明新科进士卢象升那批人,一个个都是素有才能的年轻后辈,江南一带的士子们,却说朝廷取仕不公。

看起来,东林群贤不见得是真贤,朝堂上那些所谓的阉党,也不见得都是祸国殃民的秦桧。

不论百姓们有多舍不得,皇帝的队伍终究还是往南去了。

走后,留下的是一个上层重新洗牌,赈灾银款真正能落实到小民百姓头上的中都凤阳。

就连街上那些耀武扬威的厂卫们,百姓也不怕了。

这些人,可是治理那些豪强的先锋啊!

......

南京,这时候的本地人,更习惯叫它金陵。

南城有一处盛大庭园,是抚宁候朱国弼的府邸,用他最心爱的二夫人张玉的姓氏为名,比起魏国公的府邸来,也是毫不逊色。

北地寒风呼啸,把守关门的将士们正被冻得面庞通红,中原一带,连年干旱,蝗灾迁徙,流民遍野,每日间饿死的人,无以计量。

江南仍是一片的歌舞升平,好似仲春时节,满园花开草长。

青青柳丝织出一片轻烟,烂漫桃花有如团团红云,山石溪水都被染上一层粉红。

清溪上漂浮着娇嫩的桃花瓣,在院中曲折萦回、婉转流淌,忽而穿过玲珑石山,忽而绕过古朴草亭,到桥下汇聚成一汪清池。

池水如镜,映出庭院中的亭台楼阁、绿柳红桃,也映出草亭中凭栏而立的朱国弼与李三才。

朱国弼一身紫色绸袍,李三才则穿着时下士子们常穿的直领蓝衫,夹里对襟,俩人年岁都不小,早没了年轻时的盛气凌人。

朱国弼,是靖难将领朱谦的七世孙。

万历年间,因祖上荫福,袭封抚宁侯。

天启元年,魏国公徐宏基以疾辞去勋臣守备一职,受勋臣举荐,朱国弼得领南京中军都督府,掌守备事。

没过几月,杨涟赌气请辞,却阴差阳错被天启皇帝准许,满朝文武咸为其请愿,朱国弼刚刚做上南京守备,也上疏为杨涟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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