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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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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灵力倒是顺利地脱手而出,并未遭到那无形之物的阻拦。但那灵力接触到那血色弧线的瞬间,只撞得那弧线微微震动了些许,便再无动静了。

步惊川自己挥出的灵力散去,只阻拦了那血色弧线一瞬。紧接着,血色再度凝结,仿佛没有受到步惊川动作干扰似的,继续朝着秋白躯壳的方向而去。

那血腥之色越来越多,饶是步惊川反复出手将那些血色打散、搅碎,也不能彻底阻止它们凝结。

血色多得步惊川目不暇接,他却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全身的灵力都在此处施放,试图阻止那血色的靠近。他不知该如何彻底地除去此处的血色,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将那血色震碎的步骤。

他不知那血线是何物,却又本能地知晓那应当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力求这血线远离秋白。

而他能力终归有限,才勉强守住秋白躯壳不到一刻钟,体内的灵力便被耗去大半。步惊川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几分疲惫,正在此时,一道细细的血线,在他疏忽之处,悄悄地靠近了秋白身侧。

霎时间,秋白的躯壳旁,就连空气也被染上了浓厚的血色。那血色如云似雾,几乎就要将秋白吞噬。

那血色缓缓地浸染着秋白雪白的毛发,就连黑色的斑纹也被血色这眼。

步惊川的眼睛几乎被这血色一并染红。

他快步上前,只想挥手打散那围绕着秋白躯壳的血色。那看不见的屏障又不知在何时撤去了,叫他能飞快赶到秋白躯壳跟前。

然而,那血色已经浸入秋白的皮毛,已然无法再如先前一般容易挥散。

就连在空气中的血雾,也比先前的血线顽强许多,叫他轻易打不散。

步惊川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秋白的躯壳理应是无知无觉的,安安静静地躺在那碧玉方台之上,然而步惊川不知怎的,从秋白躯壳上看出几分痛苦的神色。

理智告诉他,那应当是他的错觉,然而他又止不住地这么想着。

秋白先前同他坦白过,自己不是真正的剑灵,而是魂体状态栖居在金素剑中。眼下秋白不见踪影,只有一副躯壳在他眼前,使得他不自觉地想着,秋白是不是已经回到了这躯壳之中。

他们此行便是为了寻找秋白的躯壳,秋白回到自己的躯壳之中应当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可步惊川却不知为何,心头如同被梗住一般,有几分失落。

他不知自己是失落秋白再不能像先前那般,栖居在金素剑之中,随时陪伴在他左右。还是失望秋白夙愿已了,日后会让二人关系发生改变。

然而这些念头,都不过是他猜测而已。他一直这么同自己说着,秋白寻回躯壳,了却多年夙愿,他该替秋白高兴。

可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的亲近,令得他对秋白生出这般患得患失的情绪。

这情绪影响着他,恨不得把秋白藏起来,甚至觉得巴不得秋白一辈子都寻不回躯壳才好。

他被自己这般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他也弄不清楚为何自己会生出这般的想法。分明……秋白始终都要寻回自己的躯壳的,秋白总不能一直维持魂体的状态,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秋白不该囿于这小小的金素剑中。像秋白那般骄傲的人,应当生活在阳光下,比日光还要耀眼。

他觉得秋白生来就该站在高处,受万人敬仰,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当一个脱离众人视线、只在他跟前现身的剑灵。

他与秋白相处四年有余,自然知晓秋白是怎样的人。秋白本当恣意又潇洒,然而却不知为何,在他面前的秋白,却是始终有所保留,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

步惊川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穿透那血雾,轻轻摸一摸秋白的躯壳。

然而,他的手却像触碰到水面一般,眼前的画面被惊动了,震荡起来,碎裂成无数细微的波痕。

他的手没入了这画面之后,从指尖传来的触感却是一片冰凉的虚无。

透过这波动,步惊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夺去了他注意力许久的画面,竟是一个幻境。

不待他多想,他忽然听到自秋白躯壳中——现在或许应当说是在那幻境之后,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刻意压抑着的低低喘息。

第163章 翰墨之境·一一

不知是不是因为分离得太久,叫他过分思念秋白,还是因为独自一人而心中惶惶,叫他迫不及待便想见到秋白。

冲动占据了思维的上风,几乎是在听到秋白声音的第一时间,步惊川便低呼一声:“秋白,你在那吗?”

什么理智、利弊、谨慎,被他统统抛到了脑后。他满脑子只有这个人,并且,想知晓对方的情况。

想要见到秋白的念头前所未有地强烈,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几乎整个人都要陷入眼前的幻境画面,想要见到那个身处画面之后的人。

然而,最终在穿过那幻境的前一刻,他还是反应过来了。

此处不同于以往,惑人心智的幻境层层叠叠,叫他分不清真与假。那雪原竹海是假,方才他所见到的碧玉方台与秋白躯壳也是假,又如何敢保证……他方才所听到的声音,是真正的秋白?

他进入太云门禁地如此久,到此时尚且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更未弄清楚状态,万万不可冲动行事。

稍有不慎,他的冲动不止会让自己限于之地,甚至会……拖累秋白。

他不该如此疏忽大意。

步惊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往前举着的手并未放下,而是一直维持着平举的姿势,看着眼前那如同水波般飘浮荡漾的画面。

他们此行前做足了准备,却从未想过此处竟只有一个幻境。到头来二人白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却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他的解阵之法出现了什么纰漏,或是他并未猜对此地的阵法?还是说整个太云门禁地只有一个幻境,独留空壳在此处?

这一切,他都不得而知。答案或许只有设下这阵法的人方能知晓。

只是他们连自己都还未弄清楚所处的阵法到底是何种状况,又如何知晓设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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