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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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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们进入太云门禁地前的那几日,秋白那般心神不宁……

是了,监兵会跟随他们进入此处,定然也是有预谋的。那幻境造于千年之前,那幻境主人说不定与监兵相识,监兵八成知晓此处幻境之后藏着什么!

先前他二人入得那竹屋幻境,而监兵却迟迟未能跟随他们进入,想来是因为监兵对阵法不甚了解,才被拦在了外面。照这样看来,监兵在阵法一道上的道行,甚至不如秋白。因此,在这些年中,监兵才无法独自进入这处幻境,才需要在这么多年后,借步惊川之手进入这幻境。

监兵方才进入幻境,定是有别的目的,否则,定然不会那般来势汹汹。好在这幻境替他们将监兵拦住,令得监兵不知晓他们后来所见所闻。

而监兵在此时此刻,用不知名的手段幻化出秋白的面容与声音,定是想叫他放松警惕,说出在幻境之中的见闻!

可有什么被他一直忽略的声音,却在此刻悄悄响起。

在他十四岁生辰那年,他分明记得在潭池镇见过监兵。

第一次遇见监兵,监兵先是碰了他腰间的金素剑,惹得当时藏在剑中的秋白异常,随后又在当天夜里,监兵出现在在步惊川房间对面,又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令得秋白失控现形。

秋白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至少在步惊川遇见的大部分修士当中,能够威胁到秋白的人,少之又少。除非监兵的修为境界能够远远在秋白之上,方才能够影响到秋白。

若非是足够的了解,监兵断然做不到这般轻易便能影响秋白。

四年前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尚且不清楚,而再四年后,当步惊川从北斗星城出来后,还被陵光拉去替监兵疏导灵力,自然知晓在他出手之前,监兵的情况有多差。

那时候,监兵的气息凌乱,暗伤旧伤在身上重重叠叠,身侧还环绕着血气,一看便知不是短期内留下的伤势。他清楚那时候监兵的状态极差,修为境界差点跌落到察觉不出的地步,半点也比不上当时的秋白。

因此,监兵必然是有特殊的手段,才知晓如何伤及秋白。

而这还是他替监兵疏导过灵力后,监兵第一次出现。

如今监兵的修为境界远比秋白高上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秋白受到血孽影响因而此消彼长的缘故。

这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五位域主,实力高强到何等地步。

对方即便未念旧情,直接对他出手,他却也能够察觉出,监兵有留手,否则,便不会有二人眼下这般安然相谈的局面。他眼下只空有一身灵脉赋予的灵力,若是监兵铁了心要对他动手,他恐怕在监兵手下撑不了太久。

只是他此前多少也算得是帮过监兵一回,他虽不是挟恩图报的人,然而监兵这般半点不顾旧情的模样,还是叫他不禁生出了几分不满。

步惊川思绪飞转,却又一言不发。

监兵轻笑一声,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他醒来后便一直维持着魂体的状态,当务之急,便是要寻到自己的躯壳,你以为我不知道?”

步惊川淡淡看了一眼监兵,“所以,你也很急?”

监兵轻笑一声,“那是自然。”

步惊川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他早便知道,能在此时此地出现,定然是敌非友,然而,却从未料到,他需要站在监兵的对立面。

监兵也是冲着秋白的躯壳来的,并且监兵知晓的内情似乎不少,恐怕装傻是难以糊弄过去的。

步惊川咬了咬牙。既然监兵知晓秋白的躯壳,那么是否也知晓血孽?

于是他试探着道:“早在周途城见到你那时,我见你身上蒙着血光,你可知那是何物?”

“那可不是什么血光,”监兵倒是忽然有了与他交谈的闲心,轻笑一声,“那是血孽。”

果然。步惊川心中暗道,监兵果然知晓血孽。

这么想着,他继续问道:“那你身上有血孽,秋白的躯壳上亦有血孽,你便不怕血孽加重么?”

他也不打算再瞒下去了。监兵显然是知晓内情的,而他才更像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既然如此,不若坦诚些,或许,还能知道些什么。

“那原本便是我的血孽。”监兵不以为意,微微眯了眯眼,“你现在或许不知道罢……血孽的出现,正是因为亡者对某一人有念。这亡者的念,只会随着那个人,换言之便是,血孽是无法转移给他人的。”

血孽……无法转移给他人?可秋白与监兵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监兵会说秋白躯壳上的血孽原本便是他的?

步惊川现在脑子里乱得很,监兵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可当这些字连起来了,他又无法理解监兵的意思了。

“血孽诞生,算不得容易。”监兵道,“当年我因为太过锋芒毕露,才被人设计,导致血孽缠身。你说,秋白遇见你时身上干干净净,与你相处这四年间,连人都未伤过几个,那么,他身上的血孽是从何而来呢?”

步惊川隐约想起,在玄里城养伤那时,曾隐陵光提到过,那时监兵的状况似乎不好。更何况,那次与监兵在周途城分别时,监兵还因为伤势过重未曾清醒,情况不容乐观。

他忽然之间想起,那时候他们刚从北斗星城中出来,便与守在外面的魔修战作一团。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监兵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至少,他还能自己站立。然而,在与魔修争斗的后期,监兵却忽然出现了状况,再后来便昏迷不醒,需要陵光来寻他帮忙。

那时候,可是监兵身上的血孽发作?可监兵自北斗星城出来后,状态一直很差,也未投入到战斗之中,为何血孽会忽然发作?

分明……那时候顶住大批魔修进攻的,只有秋白。

见步惊川神色恍然,监兵轻笑一声,稍稍靠近了些许,几乎是附在了他耳边低声道:“五位域主应天上星宿而生,却是由这凡世孕育,体内自会蕴有天地之力。一半为天,一半为地,一半为神,一半为人。”

步惊川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想起的,却是自己曾在周途城时,曾经问过陵光,五位域主的身份。

修士为人,吐纳灵气,虽能幻化兽形,幻化终归不是真实的躯体,因此,人不会有真实的兽形。妖修为妖,吐纳妖气,虽有真实的兽形,却不能使用灵力。

这二道在同一人或是一妖体内,只能存其一,二道亦不能相融。

五位域主据陵光所言,既不是人修又不是妖修,那为何他们能够化出兽形,又能够使用灵力?

这似乎是独属于五位域主的能力。

而秋白……也有这个能力。

监兵的话语说得含糊,步惊川却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巨大的惶恐登时漫上他的心头。

“换言之便是,”监兵却丝毫不顾他神色之中的抗拒,强硬地说了下去,“五位域主,皆是一半人魂,一半兽魂。”

“不,不可能。”步惊川的声音中含着几分压抑不住的颤抖,“你在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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