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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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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与孟章同他有约,便顾忌着不能在你面前提起此事。”监兵自顾自地说着,“可我没有。东泽,你迟早都要归位的,有些事,你我都无法避过。”

监兵说这话的时候口气缓和了些许,带了些循循善诱的意思。仿佛他们此前认识了很久,此回只是友人之间的促膝长谈。

监兵的态度却叫步惊川如坠冰窟,他不知监兵有何目的,放缓语气是否是骗取他信任的手段,监兵的话,步惊川连半句都不敢信了。

眼下他只急切地想听到秋白的回答,唯有秋白的回答能让他安心些许,哪怕……只是骗他。

对了,秋白……秋白现在又在何处?

“秋白呢?你将他弄到何处去了?!”步惊川眼下已然剩不了多少理智,秋白的答复是唯一支撑着他理智的支柱。

监兵的话他怎会领会不了,正是因为领会到监兵的意思,他才格外地害怕自己听懂监兵的话。

他不能细想,不敢细想,亦不愿细想。

哪怕答案便在他跟前,触手可及。他与真相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他却失去了捅破那窗户纸、去窥见真相的勇气。

他支离破碎的理智,迫切需要秋白的安抚。然而,秋白却迟迟未能出现,惶然还是不可避免地漫上了他的眼底。

他的神色变化,被监兵尽数收入眼底。

“你还想寻他?”监兵冷笑一声,“你分明猜到了答案。”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步惊川咬牙道,“事实如何,你让秋白同我说。”

监兵怒极反笑,“事已至此,你还要装傻不成?”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挑拨离间的话术?”步惊川厉声道,他看上去似乎格外强硬,然而在场两人心中都知晓,他如今不过是色厉内荏,“我只要秋白同我解释。”

“你如今这般模样,未免窝囊。”在良久的沉默过后,监兵冷冷地道,“这根本不是你该有的模样,东泽。”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秋白和监兵到底什么关系(doge

没存稿了主要是qaq明天的更新争取十二点之前完成!

第172章 翰墨之境·二十

不像……他?

步惊川先是想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忽然反应过来。

监兵同他,就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又是从何处知道的他到底像不像?

况且,看监兵那副模样,似乎在说的,并不是他。仿佛是……另一个东泽。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叫步惊川声音都不自觉带了几分颤抖:“……别这么叫我。”

这是独属于他亲友的称呼,监兵这般是敌非友的关系,不配用这个亲密的称呼。

监兵忽地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透过他,对着谁说话,“这不就是你的名字吗,东泽?”

步惊川不想与监兵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上多费口舌,强自镇定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监兵挑了挑眉,打断他的话道,“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便是寻到他的躯壳,收回兽魂。”

步惊川微微皱眉,“你为何需要秋白的躯壳?”

“兽魂之力依托于躯壳,他的神魂于我来说无用。”监兵道,“星斗大阵近年来波动越来越多,魔修蠢蠢欲动,我须得恢复实力,方能守住白虎域。”

……但监兵口中无用的人,对步惊川来说,却是最重要的人。步惊川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可为了秋白,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若是躯壳被你收回,又会如何?”

监兵也没打算骗他,回答得简单明了,“白虎归位,这世间,只会有一位白虎。”

虽然这世上,白虎千千万万。可二人都清楚,监兵口中所说的白虎,并非普通的白虎,而是世间仅有一位的、四象之中的白虎。

监兵的话,恐怕意味着,秋白与监兵的意识,恐怕……二者只能存其一。以五位域主的关系,若是秋白被带走,毫无疑问便要成为被舍弃的一方。

那这是否说明了……若是秋白的躯壳被监兵带走,那秋白是否便会永远地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步惊川几乎不敢想象那等场面,光是想想,若是失去了属于他的秋白,他心口便一阵闷痛,“……那不能留下神魂么?”

秋白的躯壳再重要,也抵不过秋白的神魂。他所倾慕的,是秋白本人,而非躯壳。若是防不住监兵,抵不住五位域主共同施压,大不了他同秋白商量商量,将躯壳给监兵便是了。这大千世界,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还有无数办法,只要能够留得秋白的神魂,他又不是不能同秋白去寻重塑躯壳的办法。

怎料,监兵听闻他的话,却像是猜到了他所想那般,只不屑冷笑一声,“若我收回兽魂躯壳,定当拔除一切阻碍我融合兽魂的影响,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等好事。”

意识到此事并无转圜余地,步惊川的心也沉了下来。看样子,秋白的躯壳绝不能落到监兵手中,否则,秋白的存在与意识,将会被彻底抹杀……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上演。

监兵死死地盯着他,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自嘲,“又是摆出这样的脸色。你现在,定然又是在想绝对不能将兽魂交到我手上。”

被点破心中所想,步惊川也没有太过惊讶。他觉得奇怪的是,监兵分明知晓自己心中倾向秋白,却将自己的打算托盘而出,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防备?

莫不是这之后还有更大的骗局?步惊川想得出神,一时没注意让自己防备的神色浮在了面上。

他的神色变化都被监兵看在眼里,令得监兵神色都黯然了几分。

“我对你隐瞒也好,坦诚也罢。”监兵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落寞,“你从未想过我。”

步惊川心中莫名,在此刻终于抓住了一丝飘忽不定的怪异感。听监兵的口气,仿佛他二人此前便认识很久似的。然而步惊川自己心中清楚,他与监兵不过几面之缘,谈不上熟识。

可他此刻又不想与监兵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多费口舌,只生硬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叫你伤到秋白的一丝一毫。”

监兵面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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