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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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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他便是我,我便是他,我与他本是一体的。”监兵对他的担忧嗤之以鼻,“若是天枢他们在此处,想必已经将兽魂交出于我。你我本是一脉,理应理念相同,我的实力若是不能恢复,对于道修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东泽闻言却笑道:“阁下多虑了,道修这边暂且还有我支撑着,二族之间的平衡至少不会被打破。一方独大反而才会叫得如今局面失去控制。至少,我师父他们不会愿意见到这般景象。”

见东泽软硬不吃,监兵也没了耐心,“你若是再阻拦我,便是违背了他们所想!”

东泽知晓师父们与五位域主乃是旧识,不论如何,看在师父们的面子上,他需得给这五位域主一点面子。更何况,五位域主与他的师父们,双方的理想殊途同归,他作为师父们唯一的弟子,与这五位域主勉强算是同路人,于情于理,都不该与他们闹翻。

东泽皱了皱眉头,“我师父们的愿望我自会逐渐替他们实现,可除此之外,我自己也有属于我自己的愿望,那便是留下衍秋。”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是他的师父们从未教过他的话,是与师父们的理念互相背离的话语。其实他心里清楚,监兵说得没有错,若是换作师父们在此处,定然会交出衍秋——这放在他们眼中,是连考虑也欠奉的事实。

唯有维持五位域主的实力,在人族与魔族对峙时,人族方能不被魔族占去上风。

可他终归不是他的师父们。在可能会失去衍秋的焦急之下,本该不出现的话语脱口而出,“不论如何,我不会将衍秋交于你手。”

“你!”监兵气得语塞,“你绕过我,替我的兽魂起名,可知你自己太过逾越了!”

东泽却不以为意,“他亦是独立的人格,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监兵气得直咬牙,“你便非他不可么?你若是缺个玩物,大可以去别处寻个来,而不是拿我的兽魂充作给你取乐的物件!”

“我何时说过他是我取乐的物件?”东泽皱起眉头。

二人如今气氛不善,可东泽却还是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十八年前,他遇见衍秋时的模样。还是他第一回 ,见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不惧怕他身份的存在。他孤独了太久,尽管彼时的衍秋仍是一只幼兽,却成为了他赖以抓住此世间的浮木。

然而这些弯弯绕绕,与其中那些隐秘而又不能为外人所知的情愫,自然是不能在监兵跟前言明。

二人僵持之际,从东泽身后的房间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在场二人的感官都及其敏锐,意识到是衍秋醒来了。

“别再在我跟前提这件事。”东泽转向监兵,冷冷道,“现在,请回罢。”

第227章 前尘旧梦·二七·共承血孽

监兵闻言,不悦皱眉道:“你这是在命令我?”

东泽答道:“岂敢。”

可他面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就差把“那又如何”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监兵不欲同他这般再僵持下去,“我身上的血孽,总得有……”

“你不必再打衍秋的主意。”东泽打断了监兵的话,将所有可能性都一口回绝。

不待监兵再度开口,东泽却没有丝毫迟疑地对监兵伸出了手,“手。”

监兵低头看着东泽朝他递过去的掌心,警惕起来,“做什么?”

“不是需要解决血孽?”东泽没好气道,“我看你这么活蹦乱跳的,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尽管监兵有意压制身上的血孽,然而到了东泽这般修为境界的人,却能够轻易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血腥气息。道修与魔修距离上一次开战尚是百余年前,监兵也已神隐百年,想来也是未曾如何动过手,可他身上那股血腥气息偏偏没有减弱半分。

那气息并非来自监兵自身,而是围绕在监兵周围的血孽。

东泽只消稍稍将灵力集中于自己的双眼,便能见到监兵身侧缠绕着浓郁的血色雾气。

这便是血孽。

那血孽犹如是有了灵智一般,在监兵身侧蠕动游曳,不断蚕食着监兵身侧护身的灵力。若是放任这血孽肆意妄为下去……饶是监兵灵力浑厚,也经不住这经年累月的侵蚀。

等到严重的时候,监兵受到的影响便不止灵力受损、境界跌落这么简单了,到了那时,恐怕连监兵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因此监兵才这般着急,要消除身上的血孽。

监兵迟疑了片刻,便领会到了东泽的意思。

他将信将疑,站在原地僵持着不动,却也未开口拒绝。

东泽仍旧持着伸出手的姿势,见监兵如此作态,只道:“看样子你是不需要旁人的帮助了?”

“我怎知你是不是不怀好心。”监兵冷哼一声。

“若是我需要做什么,何须费劲骗你。”东泽神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是字句诛心,“你如今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若是想做什么,你恐怕还无力反抗。”

监兵被戳到痛脚,不由恼怒地咬了咬牙。他重重地将手拍到东泽的手心,恶狠狠道:“行了,且信你一回。”

东泽不接话,只将一股柔和的灵力,通过他的脉门传递到他周身的经脉中。

见到属于东泽的灵力试图撼动自己身上的血孽,监兵哼了一声,“没用的,正如你所言,这玩意若是用灵力消耗,可得耗很久。”

东泽看了他一眼,“我不自己试一番,便不死心。左右我也没指望靠灵力将这血孽完全消磨。”

说完,监兵身上的血孽忽然躁动起来,紧接着,躁动的血孽如出海蛟龙一般,直直扑向东泽。

监兵愣住了,“你找死?你受得住这血孽么……”

血孽从监兵身上流转到东泽身上,却见东泽仍像个没事人似的,就连气息也没有半分变化。

待到大半血孽都从监兵身上转移到了东泽身上后,东泽这才舍得给监兵一个眼神,“你可别忘了,我又不是一般人。”

监兵哑然。但是拔除了大半血孽的感受,叫他如同卸下了沉重的枷锁一般,浑身轻松,他自然是不会装模作样地关心东泽,叫那些血孽回来的。

左右都是东泽自找的。他在心中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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