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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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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川知晓他心中自责,轻声宽慰道:“至少我们没有等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此处,我们如今赶在一切发生之前发现了这些魔修,自然不能叫此处的魔修去到鬼道的另一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我知道。”秋白闷闷道,“只是眼下情况棘手,我们什么准备也没有……我们在这鬼域之中,本就被这处的鬼气压制,如今又有此地亦有魔脉与魔气,我们在只会被压制得厉害,恐怕连原本实力的七成都难有。”

说话间,那些在空中盘旋的鬼修已然发现了他们,朝着他们逐渐靠近。而这些鬼修仿佛那些魔修的哨塔,他们发出刺耳的尖啸,引得此处的魔修都发现了正在朝他们靠近的二人。

见得来人越来越近,那些魔修当时把武器全部亮了出来,身上也迸发出极为强势的魔气。

那些魔修爆发出自己的气息,二人也趁机将其观察一番,察觉这些魔修的修为并不高,都隐隐松了一口气。此处的魔修多为金丹期或是元婴期的魔修,就连分神期的魔修也少,即便二人的修为被此地的鬼气与魔气压制,但对上这些魔修,倒还能称得上一句绰绰有余。

然而他们担心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些魔修。他们心里都清楚,若是阮尤在此处——若是此处真的是阮尤的布置,那么恐怕在他们抵达此处的第一刻起,阮尤便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此刻我在明敌在暗,加之也是鬼修的地盘,他们受到了压制,因此这场战局还是一片扑朔迷离,二人亦不敢掉以轻心。

阵修最为擅长的便是画地为牢,非但困住自己,同样也能困住敌人。身处在在阵修的阵法之中,除非有绝对的实力压制,否则阵修是有着绝对优势的。

可步惊川心中却有些意外的轻松,“无妨,便让他们一起上。别忘了,我也是阵修。”

秋白轻笑一声,心中的不快因为步惊川的这一句话一扫而空。终其两世,他们终于能够有一回,像是如今这般,并肩作战。

步惊川的前世,尚且还是他追逐着东泽,到了这一世,则是步惊川追逐着他。可在二人共同经历过如此多之后,他们终于可以放下芥蒂,并肩作战,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最信任的人。

也是最想保护的人。

朝他们这边靠来的鬼修与魔修,黑压压的一片。

秋白化出白虎兽形,身上迸发的,是独属于兽王的威压。他回头望向步惊川,“你若是作阵,那我便当你的护阵人。”

护阵人,是唯有阵修才会有的一种关系。阵修不擅长单兵作战,在他们绘制阵法的时候,极为脆弱,几乎可以称作是毫无还手之力。在他们的阵法未能完成的时候,即便比他们低一个境界的人袭击他们,也能够轻易得手。

因此,在阵修绘制阵法之际,保护阵修安危的人,便是护阵人。护阵人不但需要自己能够承受双倍的压力,还需要时刻警惕会对阵修的偷袭,因此责任重大。

可以说,阵修会将自己整个人,都交给护阵人。

护阵人的存在,便是阵修的最高信任。亦是同生共死、永不背弃的诺言。

可古往今来,能够维持这般关系的,少之又少。

步惊川笑道:“荣幸至极。”

他从不怀疑,自己与秋白会维持不住护阵人的关系。

二人从未这般并肩作战过,可他们却仿佛并肩了许久,配合默契,没有魔修与鬼修能够近他们的身。

秋白犹如破开这昏沉黑暗的利箭,直插入那魔修群之中。修为稍弱些的魔修或鬼修,只消受到他威压的震荡,顷刻间便会烟消云散。

而步惊川紧随在他身后,布下一个又一个镇压魔修与鬼修的阵法,不让试图偷袭者有可乘之机。

步惊川不似寻常那般的道修需要画地为牢,对他而言,他自己便是最好的阵盘,因此凝聚出的阵法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强横,反倒是能够掩护秋白。

他们二人的目的皆只有一个,那便是藏在这万千魔修与鬼修之后的,那个正在指挥的魔修。

秋白力破万钧,这些修为最高只有分神期的魔修与鬼修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唯有那指挥的魔修,有合体期修为,却在秋白手下走不出百招。

秋白毕竟是监兵的兽魂,监兵乃是古往今来当之无愧的战神,从未吃过败仗,其实力不容小觑。对于监兵来说,越阶作战甚至是常有的事,后来没有再越阶作战,是因为已然没有魔修的境界能够压他一头。

那魔修将领面朝下被秋白狠狠摁在地上,他费劲地转了转头,瞪圆了眼看他二人,眼中仍有不甘,周身魔气暴动,一看便知是要自爆金丹。

他这般举动哪里瞒得过秋白,秋白一掌朝着那魔修将领的后背击去,一掌便将他本就在剧烈震颤的金丹震碎。

金丹被生生震碎,本就不安分的魔气迸发出来,席卷了四周。可这般冲击,对于步惊川与秋白来说不过尔尔。

那魔修将领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脊柱被秋白拍碎了,金丹更是被震碎,震荡出来的魔气先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曾有过金丹修为的身体强度非常人所能及,因此能够在这般重伤之下吊着他的性命。可他失去了他作为倚仗的金丹,这般重伤,便再无恢复如初的可能。

他绝望了,只恨自己当时自爆得还不够果断。

秋白扫了一眼那些围绕在他们四周,却不敢再靠近半步的魔修与鬼修,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那些魔修与鬼修,皆因畏惧秋白的实力而久久不敢上前,又因为秋白不加掩饰的嘲笑而面露愠色。秋白没有再理会他们,低头看着被自己死死压制住的魔修将领,“指使你在此处的人是谁,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那魔修将领痛不欲生,一听他发问,登时什么都不想瞒了,只一个劲道:“是、是流火尊!是流火尊让我来这里的……”

第271章 悬河鬼域·一十

“流火尊?”步惊川皱了皱眉,“印象里我还未听过这人的名字。”

他表情一变,吓得那魔修将领连忙开始解释这流火尊何许人也。

魔修与道修不同,比起相互之间联系甚是密切的道修,魔修向来都是各自为政。对于他们而言,共同抵御道修似乎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正是因为这种一盘散沙似的状态,使得魔修中的权力更迭十分快,一块领地今日或许还是这个魔尊冒头,明日便又换成了另一个魔尊。这般状态,使得魔族民风彪悍,人人都骁勇好战,能够在魔族之中出头的魔修,无不是同族之间的佼佼者。而千百年更迭下来,领头的魔尊也换了数代,随着那些魔修修为的日益增长,稳定了下来——当然,这般稳定自然是相对魔修自己而言的稳定。

对于他们而言,以实力为尊,推崇强者几乎便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那些出了头的魔修谁也不服谁,这也是千百年来人族能够与魔族相安无事的原因。人族虽能够团结,然而掣肘太多,比不得那些无牵无挂的魔族。

步惊川对于如今盘踞在魔域的魔修也略有耳闻,只是这个流火尊,却从未听说过其存在。

那被秋白压制着的魔修将领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听闻他开口询问,甚至面上还露出了些许的惊讶,显然是觉得他见识短浅,连流火尊的大名都未曾听闻。

只是二人尽管不知流火尊,可这魔修将领既然知晓其存在,二人免不得又要细细询问一番。

那魔修将领也知晓自己如今被人拿捏着,不是自己能够开口拒绝的时候,只得从实招来。

流火尊竟是千年前的一个大魔修,甚至与东泽的七位师父都属于同一个时代。只是后来他座下的魔修叛逃外出,自立门户,并且带上了很大一部分属于流火尊麾下的魔修,叫他不但身受重伤,还实力大损,再成不了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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