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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突然松开她,将她翻转过来,按着她的后背迫使她趴在了玻璃窗上......
第19章 真舍得
身前是冰冷坚硬的舱板,身后是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温一心仿佛经历着冰火两重天的考验,她的手掌用力压在玻璃上,樱红的唇微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一簇簇的烟花升腾到半空,在漆黑的夜幕里炸开,璀璨夺目,快要将夜晚点缀成白日,美到万物失色。
裴瑾的薄唇抵在她敏感的耳垂旁,“你曾说自从你母亲去世,就再也没有看过烟花,城市里有禁放令,过年的时候,连爆竹声都渐渐听不到了,少了许多的乐趣。”
温一心直直仰着脑袋,锁骨到下颔的天鹅颈绷成一条优美的弧线,细细密密的汗沿着脸颊滑落,她压在玻璃上的指甲泛着浅浅的白,呼出的热气熏染在上面,外头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裴瑾埋首在她的颈窝处,耳鬓厮磨着,又问:“好看吗?”
温一心轻点了一下头。
裴瑾嗓音暗哑,深吸了一口气,“喜欢吗?”
温一心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分明是他过生日,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为她而准备的。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裴瑾尖利的齿轻咬住她的耳垂,缓慢的研磨着,掌心在她的腰腹游走,“早晨起床的时候,你说过晚上给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温一心咬着唇不吭声。
裴瑾闭了闭眼:“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一声,我不强迫你,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音落,他的吻重重落了下来......
一开始,温一心还听得到外头烟花升腾到半空盛放的声响,偶尔,似乎还能从寂静的夜色里听到钟黎隐约的哭泣声和咒骂声。
再然后,耳边只剩男人炙热滚烫又粗重低沉的呼吸声,她只感觉到整座游艇在拼命晃动着,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晃动的厉害。
烟花持续了大半个夜晚,温一心精疲力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游艇的,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后车座里,裴瑾在夜色下平稳的开着车,车速很慢,路灯的光芒偶尔从他紧绷的侧颜略过,他如一尊玉雕般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温一心眼皮沉重,裹着毛毯又沉睡过去。
到了桐景苑,裴瑾停好车,打开后车座的门,将温一心裹在大红色的斗篷里抱下车。
那件月白色的刺绣旗袍已经被揉皱弄脏不能穿了,温一心的双腿落地时犹如踩在半空的云朵上,连站都站不稳,才走了两步,身子便踉跄着往前栽倒。
裴瑾扶着她的腰,见状,重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上楼回了卧房。
温一心蜷缩在沙发上,脑海里依然一片混沌,她今晚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衣服和头发都是潮湿的,浑身黏腻的难受。
裴瑾放好了水,抱着她去梳洗,温一心躺在浴缸里,才知道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裴瑾冷白的指尖从那些痕迹上一一抚过,眸底添了一抹心疼,他捞起浴巾,安安静静帮她清洗干净,又吹干了长发,抱她回了卧房,整个过程,一声不吭。
温一心本来也不是多话的性子,浑身的骨头快要散架,又累又困,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只想倒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蒙头大睡。
以至于裴瑾才刚把她放到床上,温一心沾到枕头,便睡沉了。
他坐在床沿边,修长冷白的指尖拨开她绯红脸颊上乌黑的发丝,凝着她柔美娇艳的侧颜看了许久,才默默站起身,去浴室冲洗。
冰凉刺骨的冷水从头顶冲刷而下,裴瑾抹了把脸,才逼着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他裹着纯白色的浴袍,脚步轻浅的出了卧房,进了书房。
袁慎送的礼物安安静静的摆放在他的书桌上,裴瑾盯着精美的小礼盒看了半响,最终,骨节分明的长指伸过去,拆开上面的丝带,打开了盒盖。
一对做工名贵讲究的黑宝石袖扣。
裴瑾合上盒盖,将礼物随手放进抽屉里。
拿了打火机,他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夹在指尖,后背抵靠在沙发椅背上,抬手揉着疲惫的眉心。
手机振动,裴瑾睁开眼,点开晏殊发过来的信息,又将手机扔回了桌面上。
晏氏名下的高档商场,这个月的八号,温一心和钟黎确实在奢侈品的专柜,亲手挑选了一对限量版的袖扣。
款式同袁慎送的这对袖扣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
温一心买的是偏清贵的宝蓝色。
这种颜色,向来都是年轻男人佩戴的。
晏殊甚至还发过来了温一心的刷卡记录,价格不菲,差不多将她大半年的工资和副业收入都花在了这对袖扣上。
虽然对裴瑾来说,这点钱压根不值一提,可对温一心来说,这对袖扣相当于是她这大半年工作的所有家当了。
她可真舍得啊。
裴瑾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让她这般大方,不仅连生日都记得一清二楚,连送的礼物都挑的如此恰到好处。
裴瑾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晏殊发了信息:“从钟黎身边探一下线索,那对袖扣送给谁了。”
如果那对袖扣放在了包包里,温一心在游艇上就拿出来了,如果忘在桐景苑,她一定会直接告诉他,而不是那般神色,还欺骗他说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条领带。
唯一的真相,便是那对蓝宝石的袖扣已经被她悄无声息的送人了。
能担得起那么贵重的礼物的年轻男人......
裴瑾想了想,只能将唯一跟温一心有过接触的任重锁定了,他又给晏殊发了一条消息:“再查一下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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