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等到裴瑾回了卧房时,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温一心生物钟向来准时,也睁开了眼,她坐起身,就看到裴瑾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床沿边。
见她醒来,裴瑾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面前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温润无害的样子,密布着红血色的眸底透着些许期待的笑意,嗓音低沉醇厚,“裴太太,我的领带呢?”
温一心慌了一瞬,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移开视线,垂了眼眸,蝶翼般的眼睫颤颤抖动着,“我记错了你的生日,以为是下个月,那条手工刺绣的领带,老裁缝还没做好,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她声音很低,嗓子有些哑。
裴瑾无声的注视着她低垂的精致眉眼,修长的手臂撑在床沿缓缓站起身:“好,我再等等。”
他俯身,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出了卧房。
温一心看着裴瑾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她赶紧披衣起床,进了浴室......
出了桐景苑,温一心就给钟黎发了消息:“你知道宣城最好的古法刺绣工作室在哪吗?”
钟黎的消息很快回过来:“等这场戏拍完,我问问剧组的大明星。”
温一心完成了上午的课程,就接到了钟黎的消息,“下班后你来剧组找我,我带你去见见这位刺绣大师。”
温一心趁着下午的空闲时间,设计了刺绣用的图案,依照钟黎发来的定位,开车去了剧组。
原本以为那位擅长古法刺绣的大师是个老人家,没想到进了包间,才知道是个如江南烟雨里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妙龄女子。
寒暄过后,温一心从包里拿出设计的图案,“这两团祥云纹,绣在红色领带的正面,这一对交颈麋鹿,秀在领带的反面,至于布料,劳烦白小姐替我挑选最好的。”
白以沫身姿笔直,黛紫色的刺绣改良旗袍勾勒着玲珑的身段,她纤瘦的身子微微前倾,将手机里的图片点开,递到温一心的面前:“温小姐,前几日我刚得了一件孤品蜀锦布料,正好是你想要的颜色,只是价格有些贵。”
她报了个数,轻眨眼睫,纯净的眸瞳望向温一心:“这个价格你若能接受,我们今天就定下来。”
温一心点开手机查了查余额,勉强够付定金,“能不能劳烦白小姐给我加个急?”
白以沫抚了抚额角的鬓发,笑靥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当然能,我还要多多感谢钟小姐给我介绍客户呢。”
她跟某人闹翻后,已经三个月没有接到过一单,门店的租金都快要交不起了,温一心这一单来的及时,简直救她于水火。
付了定金,敲定了取领带的日期,三个人相谈甚欢,愉快的吃了一顿饭,温一心辞别两人,开车回桐景苑。
几乎是温一心前脚刚离开,裴瑾后脚就得知了消息,他眸色沉沉的挂断电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温一心回桐景苑洗漱完,已经很晚了,见裴瑾还没回来,想了想,换了一件他喜欢的睡裙,靠躺在床上,捧着一本书,慢慢的翻看。
裴瑾应酬了一番,回来的有些晚,身上沾染的烟酒味太重,他径直去了客卧清洗干净,披着一件烟灰色的缎面浴巾回了卧房。
轻推开门,就见温一心靠在软枕上睡着了,手里的书已经滑落到地毯上,温暖靡丽的橘色光芒落在她瓷白的小脸上,犹如易碎的羊脂玉瓶。
裴瑾捡起地上的书,放到床头柜上。
轻微的动静惊醒了浅睡的人,温一心睁开眼,眼睫如蝶翼般轻抖着,睡意朦胧的眸瞳里浮出浓浓的笑意,她坐直了身子,双臂攀上他的颈脖,声音里满是欢喜,“你回来了?”
她一动,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被褥从颈脖处滑落,堆叠在了不盈一握的纤腰上,薄薄的丝绸吊带睡裙欲遮未遮完美的呈现在他的视线里。
裴瑾眸色晦暗,低低的嗯了一声。
温一心见他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扬起绝美的小脸,满是娇羞的问:“这件衣服,就这么好看吗?”
第20章 补偿
胭脂色的薄柔面料,将她瓷白的雪肌衬的如芙蓉玉一般光滑细嫩,温一心小脸上还有被软枕压出来的浅浅的印痕,瀑布般浓密的乌发散漫垂落下来,她精雕细琢般妩媚的小脸上多了一丝不自知的娇憨。
跟她在学校刻板严肃的装扮相比,此刻的温一心更像初初踏入象牙塔满是好奇和憧憬的新生。
裴瑾温热宽厚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肩膀,触感丝滑细腻,他指尖挑起细细的肩带,声音低低沉沉,仿佛从喉骨里溢出来:“嗯,很衬你。”
温一心又笑起来,眉眼弯成新月状,拢着被褥往里头缩:“听说是裴先生亲手挑的呢。”
她轻咬了一口裴瑾落在她颈脖处的冷白指尖,笑嘻嘻的夸赞道:“我老公眼光真好。”
裴瑾怔愣一瞬,掀开被褥钻了进去,躺在她的身侧,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一心不明所以,只得又夸赞了一遍:“我老公眼光真好。”
“嗯。”裴瑾阴郁的内心如乌云般消散了一些,他一把扯断睡裙的肩带,将人困在怀里:“确实好......”
温一心见他神色比刚才清朗了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配合他的索取......
待她累极,快要昏睡之时,似乎听到低沉醇厚的暗哑嗓音在她耳廓边低语:“你是在刻意补偿我吗?”
温一心想要回答,可迷迷糊糊之时,她眼皮仿佛有千斤般沉重,实在睁不开,无知无觉的沉睡过去。
裴瑾搂抱着怀里的人,鼻息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睁着眼,心绪如浪潮一样,此起彼伏,久久无法平静。
昨夜累着她了,今晚他本来打算放过她的,却没料到她竟会主动撩拨他,甚至前所未有的迎合他。
她究竟只是想要补偿他,还是为了假意哄他开心些,仅此而已?
裴瑾越想,一颗心便越是往下沉,心情竟比白天还要低沉阴郁。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温一心睁开眼,裴瑾已经离开了,晚上回来时,她等他等得睡着了,他才回来。
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在中午吃饭的间隙里,主动给她打电话,跟她开那些脸红心跳不正经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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