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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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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澹背靠书架,眼尾猩红, 恨不得亲手杀掉许明嫣。

昨日许明嫣差宫婢请他去用晚膳时, 他就不该因为心急想从许明嫣口中探得消息而放松警惕。

倘若不是他心急, 也不会中了许明嫣的套。

霍澹不知该如何面对赵婳。

如今静下心来, 霍澹又忽觉事情有些蹊跷。

昨夜他中的是迷药,又非催.情之药,昏睡的人, 哪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况且,霍澹一丝印象也没有。

他非贪色之人, 讨厌别的女子的触碰, 昏睡之后, 应是没有碰许明嫣, 是许明嫣凑上来的,并非他本意。

赵婳知道事情原委,应是不会生他的气, 毕竟他不喜欢许明嫣,对除赵婳以外的女子,是瞧不上的。

但是, 他被许明嫣看了身子, 依照赵婳的性子,与他大吵一架是肯定会的。

霍澹烦躁地捏眉心, 愁眉不展。

殿外,姜子真求见霍澹,却被高全盛拦了下来。

“陛下正发怒,姜少卿倘若不是非有禀告的急事,还是莫要去招惹陛下,当心陛下将火气撒到您身上。”高全盛好心提醒,他伺候霍澹这么长时间来,还是头次见霍澹这般骇人,怒气将消未消,脸比盛夏下暴雨的天还要黑。

姜子真执意要进去,自信道:“本少卿就是来消了陛下的怒气。”

现下能让霍澹动怒的事情,恐怕就是因为没有能给许湛定罪的证据;他这不是来给霍澹送好好消息来了么。

姜子真推搡开高全盛,胸有成竹道:“本少卿一进去,再出来时,陛下的怒气便消了不少。本少卿今日专程来给陛下带好消息的,”拍拍高全盛肩膀,眉梢一挑,自信往思政殿走,“等着,本少卿帮你解决了这头疼的问题。”

高全盛叹息一声,也没再拦他,“该说的话,奴婢都说了,姜少卿执意要进去惹骂,等下出来便不要怪奴婢没提醒你。”

“知道知道。”姜子真不耐烦,急急上台阶,大步流星走到思政殿中。

姜子真说是不怕霍澹将怒气撒到他身上,但进殿看见霍澹那骇人的眼神后,背脊还是一凉,头皮发麻。

“陛下,臣给您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姜子真迎难而上,硬着头皮走到霍澹身边。

霍澹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如刀般冰寒的目光落到姜子真身上,细细打量。

姜子真被看得心颤心凉,仿佛霍澹在说“你最好有天大的好消息,否则朕拿你泄气”。

唇角动了动,姜子真正欲开口,霍澹抬起下颌,道:“过来坐,朕有事问你。”

姜子真要从怀中拿东西的手顿住,便按照霍澹所说,在他前面坐下。战战兢兢,心想霍澹竟还有事情问他?

什么事情值得他如此动怒?

霍澹有些难以启齿,手搭在膝盖上,指腹来回摩挲,嘴巴动了好几次,终于在姜子真有些坎坷的心情中,缓缓开口。

“朕最近听了一台戏,这戏里一对夫妻,”霍澹胡编乱造背景,道:“这对夫妻很恩爱,两人之间相处的模式,与寻常夫妻不大一样。这妻子与她丈夫在成婚前事先说好,她丈夫在娶她之后,不得再与别的女子亲近,否则两人便走到了头。她丈夫家境优渥,未娶他妻子前,在继母的安排下,不得不与纳了别的女子,不过这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关系,那位丈夫并未对此女子上心,男子心里装的都是他妻子。但是这被纳的女子嫉妒,心生一计,单独请丈夫吃顿晚饭,丈夫去了,可那酒饭中下了迷药,男子第二天才醒来时,就……”

霍澹顿了顿,道:“你认为,那位妻子知道丈夫这件事,还会原谅他么?”

他独自想这件事情,恐是会钻牛角尖。姜子真点子多,应是能帮他想个满意的答案。

姜子真眉头皱了皱,越发深了。

怎么,就是这事困扰了霍澹?弄得一众内侍不敢出现在他眼前?

不是因为为了如何给许湛定罪而困扰?

“陛下真要臣说?”姜子真疑惑,确认道。

霍澹点头,道:“但说无妨。”

姜子真想了想,道:“那指定是不会原谅她丈夫。丈夫为何要送这去上套?依臣之见,那丈夫心里还是装有小妾的,否则也不会被那小妾请去。他若是意志坚定,真对旁的女子无情,任小妾如何说,也不会过去的。”

“他活该被妻子休。换做是臣,臣早就将小妾休了,如此一来便不会生出这等事情来。”姜子真话说出口又觉不妥,及时改口道:“不对,这事就不会发生的到臣身上,臣有长公主一个便已是足够好的了,自然不会再纳旁人。”

姜子真反应过来,道:“陛下,你莫不是在试探臣对长公主的真心?臣发誓,臣待岚岚绝对是真心真意。”

姜子真没想到他这么一说,非但没有帮霍澹揭开疑惑,反而让男子的脸更黑了。

“那男子是想从小妾口里套话,夜里才去了小妾那吃晚饭。”霍澹喃喃自语,愁思和恨意不断。

“……”

姜子真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些让霍澹高兴的事情,他这般喃喃自语,不是得耗到何时。

姜子便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到阴沉着脸的霍澹身前,“陛下,案子有进展了,臣大哥从北疆传回京的信。”

压住愤恨,霍澹接过,“关于铜钱的?”

姜子真道:“ 臣大哥在北疆镇守,前工部尚书纪永升一众家眷不是被流放去了北疆牢城了么。在北疆,臣大哥的手下无意间救下被人追杀的纪永升的长子。纪家在流放途中意外身亡的不在少数,纪永升的妻子重病缠身,离开京城没多久便在路上病逝了,纪永升的小女儿夜里失足落水,也没了,待到北疆时,便仅剩纪永升那大儿子纪荀。”

霍澹眸色暗暗,思虑颇多。

“陛下也觉得此事蹊跷对吧,臣也是。”姜子真侃侃而谈,“流放之路遥远,体弱之人不堪艰苦,在途中离世也不是头次发生的事情,但是纪永升家眷相继去世,这个事就很蹊跷了!而且,陛下,臣大哥在救了纪荀后从牢城首领口中得知,纪荀曾有一次差点在矿洞中被矿石砸死,之后没过多久便失踪了,全牢城里的人都以为纪荀采矿时被埋到了矿洞中,万万没想到在外面被人追杀。”

姜子真说的有鼻子有眼,霍澹扫了眼信上的内容,阴沉的面色骤然缓和。

纪荀被救后坦言,从京城流放到北疆,这一路上由衙役押解,怪事频出,种种迹象都表明,是有人要杀他们一行人。

会是谁非要置他们这已经失势了的一家人于死地呢?

除了许湛,他想不出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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