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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后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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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挠挠头:“这些似乎不够找人——不知夫人可否随我一道?”

降香:“我只能带你回原处,至于苦主还在不在,我也不能保证。”

金吾卫叹了口气:“先随夫人去看看吧。”他把偷儿交给一同值守的同僚,托他帮忙押解,再请降香带路。

幸运的是,荷包的主人还在原地。

降香的高喝一出,他便下意识地往腰间摸去。

可当他摸出问题时,偷儿并着追他的降香,早已跑得不见了影。

他怕降香追人回来,找不到他了,便索性站在原地等候。

毕竟,无论追不追得到,他都该当面谢谢那位热心的夫人。

“就是他。”降香指给金吾卫看。

“郎君,这可是你的荷包?”金吾卫走上前,将荷包递了出去。

荷包主人接过:“是,是。多谢二位。”

他正欲再对降香说些感激之语,却发现她不知何时,走到了街对面。

降香在胡商的摊子前,焦急地来回踱步。

一边走,一边碎碎地自言自语:“怎么办,他们不见了,是不是去告状了?我完了,我完了……”

荷包主人拍拍她,想要搭话:“这位娘子……”

降香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往旁边一跳。

抬头一看,才抚着胸口放下心来,问他:

“是你啊……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侍女和护卫?”

“当时,他们随着你去了。娘子不必忧心,我想,他们若是暂时找不到夫人,定会回到此处议计的。”荷包主人似乎看穿了降香所想,安慰道。

降香却被他说得更慌,连忙摇头,抬脚就要走:“不不不,你不懂……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荷包主人拦她:“娘子是我的恩人,还未与恩人互通名姓,是我的失礼。我本家姓冯,名文邈,表字渊之,敢问娘子……”

他话没说完,降香便拨开了他的手,疾步往外走:“好的冯郎君,我姓金,我真的有事要先走。”

荷包主人,也就是冯文邈,拦不住她,只能提高了声音在她身后喊:“金娘子,我乃户部冯尚书之子,出身卢阳冯氏,若夫人有难处,可去冯府找我!”

降香却已经走远了。

确切地说,她已经小跑了起来。

迈入怀王府之时,天色还很亮。

定然没过申时末。

只是甩开了府卫和侍女,没让他们跟着,况且也不是她有意的。加加减减,不算错得太多。

唉,做了好事,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不过,降香又想,他最近忙,现在应该不可能回来。近一月来,他日日晚归。

万国来朝,使者至少还要呆到转年的十五,他还有的忙。之后也会晚归。

他肯定没空管她。

忙得必须要把她这点小事,远远地放在一边。

而等他闲下来,说不准早就忘了,根本记不起来要和她计较。不会秋后算账的。

好心的老天保佑,就让他放过她这次吧。

降香心中存着侥幸,自己为自己减轻错处,并且妄图蒙混脱罪。

她轻手轻脚地进了东跨院,推开房门——看上去一切如常。

鹦鹉低着头,忙碌地啄食着面前的谷粒,旁边的清水喝去了一小半。

它抬头间,望见降香正冲着里屋东张西望。

便热心地出声:“在的!在的!主人在的!”

中气十足,嗓音嘹亮。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将降香立刻定在了原地。

完了完了,她不得不面对了。

若没有鹦鹉这响亮的一嗓子,她或许还有机会偷偷撤出去,拖延一些时间。

现在,里面的人肯定听见她回来了,她不进去,也得进去。

降香没心思和鹦鹉拌嘴,哆哆嗦嗦地伸手,推开通往里间的隔扇门。

便看见之中正坐着一个人。

谢承思身上的官服未脱,凌厉的气势,阴沉的脸色,压得周遭的侍者大气不敢出。

降香也一样。

她整个人都绷紧了,头像是要埋到胸口,一眼不敢乱看。

谢承思看着她发髻上微微颤动的蝶钗——发髻有些松了,旁边的配簪还跑掉了一支。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向她走来。

侍者们识趣地退了出去,贴心地关上门。

“站着干什么?”谢承思问她,声音里听不出波澜,“坐。”

或许他不打算追究了,降香心里燃起了希望。

她顺着他的话坐下。

“看到我,你很意外?很不高兴?”谢承思为她斟了碗茶。

茶壶一直在泥炉上煨着,茶水微沸,扑得壶盖悠悠地荡。茶水注入茶碗之中,把碗壁也熏暖了。

茶是甜茶,正适合隆冬。

降香手忙脚乱地接过,掀起碗盖,慌张地喝了一口。

她的心又吊了起来,喝不出什么滋味,却结结实实地被烫到了。

刚散出一口热气,便想到还没回答谢承思的问题,连忙道:“没、没有。”

谢承思看了她一眼:“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冷热不知?”

语气依旧不善,但不再就着方才那危险的话题,继续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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