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厄 po18g g.co m(2 / 2)
给他派点事支出去,省得在这着急看得人烦躁。
“臣听陛下的。”燕王妃笑道,“前头太医也说见红到分娩还很有些时候。”
“分人呢。我生安娜的时候快,不过叁个时辰多便生下来了,也有那六七个时辰的——姐姐可要更衣?此时若好些了也可更衣几回,待医士来了叫她瞧瞧。”
内室里头宫人来来往往甚是繁忙,全靠燕王一人盯着各项准备,虽前头那小侍想插手也被挡了回去,瞧得燕王妃好笑:“我以前没想过阿顼善妒,是收了红玉之后才晓得。”
皇帝扶着她起身往屏风后头去,叫了两个内官伺候她更衣净手了才回来,便隔着屏风笑回:“兄长是有些刻薄,姐姐担待些。”画屏后的影子教内官扶了缓缓站起来,才又转过屏风回来半躺在产床上,接了燕王端来的热牛乳。
“我晓得……是我招不来嗣子对不起你……”燕王想是听见了王妃言语,声音很轻,“可到底认我做父亲总好得多,怎么能……他招来一处有功,赏他些也便罢了……”
“陛下在这呢。”燕王妃饮尽了牛乳,想是这会子腹痛好了许多,声音也有了力度,“到底不是正经天家血脉,怎好入玉牒。”
“有何入不得?”皇帝眨了眨眼睛,“记在兄长名下就是了。姐姐就安心娩出来,届时上了玉牒,封个县主郡君的,往后自有俸禄供养,理会它是否兄长亲子做什么呢。”她一转头见周院判已候在外头,忙叫她带着医士过来瞧,“快来给王妃瞧瞧。”
周院判应了声,看了看燕王:“产室容不得男子污秽,唯恐冒犯送子娘娘,还请殿下在外等候。”她净了手,见燕王出去了,才过来瞧蝶若,“殿下怕是还有些时候,初产慢些也是有的,此时不妨用些吃食,更衣净手几次,若精力尚可,也可走动些许。”
“我实在腹痛,怕是走不得。”蝶若笑道,“既是还有些时候,我再用些吃食吧。”
日头已西下而去。皇帝叹了口气,又挂起一副笑面来,“姐姐先休息片刻,分娩劳累,养些精神的好。”
已经两个半时辰了。
皇帝眉心皱得越发厉害,却碍于守在蝶若身侧不敢表露,生怕引了惊惶,反到引动胎气影响分娩。她与长公主对视一眼,又叫周院判来瞧。
这次得到的回答才总算换了一个;“殿下生门已开,当是快了。”
殿内诸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曾滞产,当是无虞。
蝶若按产士嘱咐换了个半跪姿势,由皇帝与长公主两人扶着,另抓了两条产带来,调整起呼吸。
身下软褥早被浸湿了。
“殿下不要慌张,平稳呼吸,下腹使力,令胎胞自然落下。”
院判沉着脸色,令产士再去检查一次生门,果然生门已开,只是还需等待胎头娩出方好洗净生门。
“姐姐别怕,分娩惯来是难事,慢些也是有的。”皇帝柔声道,“莫紧张,若实在担忧便抓着我。”
此乃时下俗习。初产妇人分娩时往往寻亲近同辈女子在产房内坐产祈福,其中又尤其以生产过妇人为多,重在传此平安生产之福——皇室近亲中只有皇帝一人亲自育有子嗣,传福之人自然别无他选。
蝶若面上额上尽是大汗,粘着头发丝丝缕缕贴在头皮上,喉中漏出几声闷音,两只手臂因着过度借力仍在颤抖:“早知生产艰难,没想见如此……”
“再坚持片刻,再坚持片刻……”皇帝轻轻抚摸蝶若背脊,“娩出来就好了……快看看胎头已出了生门与否?”
“太医说要半个时辰呢……”蝶若轻轻咳嗽了两声,调整起呼吸来。一吸,一呼,一用力,一吸,一呼……
皇帝背后衣裳被抓破了,森森露出里衣来。她面色不变,仍半环着蝶若身子让她借力,一面命医士在后盯着胎胞,只待头一露出来便好清理生门,若实在艰难,医士也能帮着带出胎胞来。
只要娩出胎头就好了。
“咳……”蝶若吸了一大口气,又轻轻咳了一声。
“殿下!陛下!看到孩子的头了!”医士忽而唤道,“热水!快拿热水来!”
内殿又是一阵嘈杂,忙着送热水细棉布来擦洗生门,又是将底下褥子新铺了一层细棉布。周院判捏着蝶若脉搏,赶忙叫了医士去瞧胎胞模样:“若头已出生门便带出来,殿下怕太劳累气力不足。”
“哎,是……!”两个医士赶紧应了一声,净了手从后摸索胎胞形状,“大人,头已出生门了!”
“肩已过生门了!”
皇帝松了一口气,头肩都见了天日,想来后头该顺利许多了,“姐姐,没事了,没事了……姐姐……”
两个医士赶紧将胎胞整个带出,另一个医士剪断脐带,抱来给蝶若瞧:“殿下,殿下,是个小郡君。”医士拍了拍婴孩,便是一阵啼哭。
新生小儿,猴子似的,还带着血,也看不出什么。蝶若瞟了一眼,轻轻笑了一声,“快洗洗……”
“姐姐劳累了,快歇歇的好。”皇帝任由蝶若跌入怀里,叫殿内值守宫人赶紧给她擦了身子,又将面上褥子掀了,留出底下干净褥子,才将人放上床去,“休息好后头便没事了,我与阿兄都盯着呢。”
谁知蝶若气力不足,精神却佳:“叫阿顼进来吧,臣想与他说说话。”
燕王在外头早等不及,一听这言语当即便冲了进来:“我在,若若,你、你快歇着,我必定守在此处的。”
“看过孩子了么?到底你是父亲,你该先看看。”
皇帝没听胞兄回答,轻手轻脚拉了长公主退出去。
那名为红玉的小侍仍守在殿外——未得家主与主夫传召,他没得身份入殿,见了皇帝与长公主唬了一跳,忙伏地下拜:“小、小人拜见陛下、和殿下……”
“去外头守着吧。”皇帝陪了一夜也疲乏得很,“王妃生产顺利,日后自有赏你的。”
“是……”他才应了声,忽闻里头一迭声传太医,一时又是人仰马翻一阵喧闹,连皇帝也拉着长公主又冲入内殿,一时进退两难,只好仍旧守在殿外。
“怎么了?”皇帝一入内殿,便见蝶若面目发青,已晕倒在床上。
“只怕是……只怕是羊水入体混入血脉……”周院判行医数十年,难得如此惧怕,“臣已先行针灸为殿下疏通血脉,只是……”她一手把着脉却仍在颤抖。
“凶多吉少……是不是……?”燕王颤声问道,“妇科千金方里有云……羊水入体……十事九死……”
周院判两手颤抖,忙着施针把脉不敢分心。皇帝闻言一下便软了身子:“不是都娩出来了么……?”
“回陛下……羊水入体自分娩前一个时辰至生产后两刻钟皆有记载……臣以针灸通殿下血脉也只是勉力一试……”
周院判还没说完便被燕王打断:“治!想办法治!”
“先想法子都试试,”皇帝坐到床脚,“朕守在此处。”她握住蝶若的手,片刻前这手还是温软的一片,如今却已有些凉下来,微微地发紫。皇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长公主亦坐来床脚,轻轻靠在皇帝肩上:“姐姐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皇帝一转眼,才发觉燕王已不见了踪影,“阿琦,阿琦,你瞧见阿兄了么?”
不好。
皇帝不敢离开此地。到底这等时候,什么神佛都要信一信,那等传福之言自然更是要笃信不疑。长公主在内殿环视一圈,赶忙叫了个宫人去寻燕王,没想到还没等这宫人出了殿去,外头便是一声高呼:“小人唯愿殿下平安渡过产难!”
紧接着外头便有宫人高呼:“不好了,燕王殿下投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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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杀,一早设定好的。
因为瑶瑶自己头胎生产太顺利了,她必须亲眼目睹一次亲近之人的产厄才会动容放下过继的心思。
郡君在设定里是男孩,亲王之子封郡君,女为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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