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今天不在,改天jsg吧。”他停了瞬,状似无意安排着,“我最近比较忙,等股东会结束之后,大家再一起吃吧。”
面前人自然听出他的弦外音,大大方方笑道:“徐总,您这么看好我的律所,我自当也为您略近绵薄之力——股东会上我爸这一票稳了,其它的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徐经野微笑:“多谢柯律师,看来这顿得我请了。”
柯莹笑了笑,姿态随意靠进沙发里:“我爸原本就很看好你,不过他私下也跟我说过,你这次的动作是有点冒险。”
他淡淡道:“风险和收益本质就是并存。”
“但这次事关整个徐氏未来至少五到十年的方向,一旦通过后徐氏就相当于要逐渐彻底转型。”柯莹停顿片瞬,是作为半个朋友加半个合作伙伴的担忧,“保守派们的票数可能会有点险。”
徐经野心不在焉转着钢笔,半晌未置一词。
他布局已久,就在此一举。徐锦山已经有意退隐,但仍想对他保留控制权,必要时他是可以做到放弃继承徐氏,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是要为自己和她尽可能多的争取砝码。而权力永远是最好的话语权,这一次的提案如果通过那徐氏也相当于提前易主,所以他担心,也不担心。
他放下手里的笔,声线冷淡:“如果他们以后还想继续参与徐氏的股东会,会自己掂量的。”
柯莹无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身上有种漫不经心的强势,有多吸引人,就有多压迫人。
他们两家认识很久,算是世交,早几年她爸还有意撮合他们俩,奈何他们各自都不是对方喜欢的类型,当时不了了之她没觉得遗憾,如今看起来更是不合适。
两个个性太强的人在一起势必物极必反,做朋友可以,做恋人不行。她拎着包起身作告辞状,笑吟吟回应:“那我提前祝贺你,同时也谨代表我爸,坚定不移站在你这一边儿。
他礼貌弯唇,同时绅士为她推开门:“多谢柯总。”
门砰的一声关上,有一瞬极短暂的漆黑。
“徐小姐。”
徐质初坐进车里,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手放稳了咖啡。
“唐玉清呢,叫他接电话。”
对方回道:“唐总在开会,有事请留言给我,待会儿我会转达。”
她没理睬,又重复一遍:“叫他接电话。”
回复她的仍旧是那一套:“唐总在开会,您有事请——”。
徐质初不耐烦揉了揉眉心。
听筒里说话的是唐玉清身边最忠心的狗,跟了他多年,沉默寡言且身手了得。她们两人绝大部分的接触来自于每一次见面时对方都要详细搜她的身,另一小部分是在她每次跟唐玉清甩脸色的时候,对方都一副恨不得扑上来撕碎她的模样。
她冷笑一声打断:“我要跟他说要他命的事儿,你也配听?”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忍耐着说了句稍等。几分钟后,唐玉清的电话回来来,一副从容的温和语调,仿佛是面对任性晚辈的包容长辈:“干嘛一大清早又跟阿钰发脾气。什么事?”
徐质初单手撑着头,手指漫不经心卷着发尾:“警察刚才找到我了,问我罗杰死亡那天的情况。”
听筒里的声音波澜不兴:“是吗,然后呢?”
“他们现在已经分别发现你本身有问题,以及罗杰跟俱乐部之间有过交集。”她语气一拿一放,吊着对方胃口,“现在是不是就还差一条线把你跟俱乐部连在一起,这整件事就串起来了?”
电话另一侧的人笑了,不急不怒:“怎么,你打算助他们一臂之力?”
徐质初凉凉挑起唇角,美甲上的水钻轻轻刮蹭着下颌线:“一臂之力谈不上,我一己之力就够了。”
果然他也察觉到自己被警察盯上了,那这件事好办不少。她扬起下巴,继续娓娓道:“下个月徐家在苏州有个全球级别的峰会,倍受关注,到时候三天会议,会有国家级别的领导参加。如果俱乐部的陈年旧事碰巧在那时候曝光,你说他们会严查这件事吗?”
对方的声线毫无起伏:“噢?徐小姐这是准备破釜沉舟?还是同归于尽?”
她哂笑一声,语气遗憾:“唐总,是我们得面对现实。警察既然已经查到你头上,那继续查到你的俱乐部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查下去徐家还是会知道我是假的,我与其提心吊胆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你身上,还不如早谋出路。”
“这些年你非要捆着我,通过我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咱们也该清算一下了。”
听筒那头的人闻言低笑一声,笑声里的轻蔑像是在对待一只蓄力耍花招挣脱的不自量力的小宠物:“那你说说,该怎么清算呢?”
徐质初满不在意他的轻视,无声冷笑:“我这里有一个对双方有利的提案,我们最后合作一次,我保证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至于警察那边怎么应付是你自己的事。”
“现在大家的境遇都不好过,各自危急关头,我是想好聚好散,自保为上。但是如果你非不愿意,我也奉陪,互惠互利或者鱼死网破,我都可以,选择在你。”
她握着手机微笑,黑眸里闪过无人知晓的凛色:“唐总,我只想要那个手机,你想要什么?”
***
徐质初赶到寺庙的时候其他徐家人也才到。
徐若清照例没事找事阴阳怪气了几句她的穿着太花哨不够虔诚,她没理会,全程跟在徐夫人身后按部就班上香、叩首、求符。
徐家是这间寺庙的大香客,寺里每个僧人都和颜悦色,特意提前清了场不说,排场也豪华得令人发自心底阿弥陀佛。祈福结束后有人陆续离开,也有人留下跟高僧继续讨教人生奥义。
徐质初站在门外等待着,百无聊赖拿出手机,正好他发来消息:「会议很无聊。」
「晚上去吃饭,我来接你。」
初陷进暧昧里的人极容易为这种看似心有灵犀的小事而愉悦。她悄悄压平唇角,笑意又从眼睛里出来,垂着眸正要回复他,徐夫人在这时走了出来,淡声叫她:“质初,走吧。”
她本能应声抬起脸,习惯性藏起来手机也藏起情绪,跟在长辈身后走出了寺庙。
车子在山路上平缓行驶,徐质初原本不太记路,但走了一段后也迟钝觉出这不是回城的路。她心里隐约警觉,两侧的路越来越空旷陌生,却又凭空多出几间冷冷清清的店面。
车子在其中一间花店前停了下来,身侧的人淡淡吩咐她:“下去买束花,素雅一些的。”
徐质初不明就里应了声下车,在花店里挑了束百合后回到车上,轻声问:“舅妈,我们要去哪里?”
对方不欲多言,脸色平静:“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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