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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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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青梅竹马if(三)

日光轻盈洒落在槅扇木窗前。

临窗边上,宋令枝扬着脑袋,一双懵懂眼睛惴惴不安,晕染着无尽的忐忑。

她悄声抬眸,扑簌的眼睫颤若羽翼。

视线轻轻落在沈砚挡在衣袂之下的手腕,陡地,又收回目光。

她还记得那道伤痕不浅。

女孩眼中茫然。

沈砚凝眉注视,不动声色背过手。

手腕上的疤痕,自然是他自己留下的,只是宋令枝……

沈砚双眉紧皱,落在宋令枝脸上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

他这副欲言又止的面容落在宋令枝眼中,却是另一番解读。

宋令枝悠悠叹口气。

她还小,对那事也是一知半解,道听途说。

安慰的话宋令枝不懂,只学着往日祖母的样子,扬着头老气横秋道。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搜肠刮肚一番,也找不出合适的言语出声安慰。

无奈之下,宋令枝只得讪讪道,“都、都过去了。”

沈砚眼中的疑虑更深了。

……

凛冽冷风呼啸而过。

太子转危为安,沈砚宫中的陈设又恢复如先前那般,宫人也多了几拨。

只无一例外,无人能近沈砚的寝殿。

皇后姗姗来迟,满头珠翠,穿金戴银,皇后一身百蝶穿花牡丹花纹凤袍,扶着侍女的手缓步踏入沈砚寝殿。

殿中四角虽置着鎏金珐琅铜脚炉,可殿中还是冷得厉害,阴森空旷。

皇后挽着沈砚的手。

沈砚不着痕迹避开,少年面色冷冽,沉沉面无表情。

昏黄光影洒落,在沈砚眼角留下淡淡的痕迹。

皇后无奈长叹口气:“砚儿,母后知道你心中有气,只是前几日你皇兄身子欠安,母后也实属无奈。”

话落,两行清泪自眼角垂落,皇后双眼水雾氤氲,泫然欲泣。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昭儿都是母后的孩子,母后自然舍不得你们受苦。只是……”

皇后掩脸落泪,声音哽咽,“你总是要体谅母后的。”

沈砚一声不吭,只静静坐在太师椅上。

殿中光影摇曳,余光瞥见博古架上的汝窑狸奴青花瓷瓶,漆黑眼眸倏然温和二分。

那青花瓷瓶,自然是宋令枝送的。

这大半个月,宋令枝陆陆续续给沈砚送了不少小玩意,或是玛瑙玉石,或是翡翠扇坠。

还有一个鎏金珐琅熏笼,那熏笼不过核桃一般大,握在手中大小正好。

内里又添了上好的金丝炭。

沈砚双眸渐深,晦暗不明。

皇后连着说了半日,也不见沈砚有过片刻的回应。一双蛾眉轻拢,皇后眉眼掠过几分不悦。

转瞬即逝

皇后:“……砚儿,砚儿?”

沈砚目光缓慢收回,淡淡应了一声:“嗯。”

皇后:“想什么呢,母后和你说话也没听见。”她细细打量着沈砚的面色,斟酌着开口。

“前日御湖那死了两个太监,这事你可有听说?”

沈砚泰然自若,神情和先前无二:“嗯。”

皇后瞧不出所以然,只能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那太监是你皇兄宫里的,也不知怎的,竟双双失足落入湖中。昭儿心善,还让人厚葬了,又赏了银子给那两家人。”

思及太子,皇后眼中掠过层层温柔,“你皇兄为人心善,又是……”

“母后还有事吗?”沈砚面上淡淡,毫不留情下起逐客令。

“我想歇息了。”

皇后话中一哽,而后点点头:“知道了,你身子才好,是该好好歇歇才是。”

话落,又浩浩荡荡,带着宫人扬长而去。行至半路,竟同太子的轿子撞在一处。

皇后心疼太子身子,赶忙扶起人:“你大病未愈,行这些虚礼做什么,没的让母后心疼。”

太子笑得温和:“礼不可废。”

皇后心疼挽着太子的手:“你这孩子就是这样,砚儿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母后也就心安了。”

皇后摇摇头,“罢了,不提他了。”

太子垂首敛眸,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一身名贵狐裘笼在肩上,太子掩唇,轻咳两二声。

“二弟只是嘴上不说,面冷心热。先前我还听闻,二弟养了只狸奴。”

皇后皱眉:“狸奴?哪里来的,我怎么不曾瞧见?”

太子抬眼好奇:“母后没见到吗?”

皇后摇头,她对有关沈砚的细枝末节不感兴趣,只道。

“一只畜生罢了,砚儿性子向来怪,兴许腻了就丢开了。”

太子心生惋惜,唇角勾起几分嘲讽:“……是吗?”

可惜了。

他还以为沈砚真有了心爱之物。

皇后向来不喜欢沈砚,自然不想多提,揽着太子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今日的药可吃了?天冷,莫要在外面闲逛,砚儿那你也不必去,你是皇兄,只有他来拜见你的理。”

太子抿唇,温文尔雅:“我只有这个弟弟,关心也是应当的。”

皇后无奈,笑睨他一眼:“还是你明事理。”

二人渐行渐远,无人瞧见不远处寝殿内。

沈砚端坐在太师椅上,并未如皇后所言前去榻上歇息。

匕首在指间轻转,沈砚一双黑眸冷峻森寒,利刃在光下泛着银白光亮。

掌心握上匕首的那一刻,沈砚倏然一顿,眼前闪过宋令枝灼灼一双眸子。

“哥哥,你那时……疼吗?”

利刃尖锐,自然是疼的。

这些天,宋令枝陆陆续续给沈砚送来不少药膏,活血祛瘀的

,祛疤美肌的。

人小心思却不少,还想着给沈砚亲自上药。

沈砚垂目,手腕上的红痕浅了不少。若是往日,他定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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