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终成眷属(2 / 2)

加入书签

“你怎么也来了。”预谋中的对白,阴险几多,陷阱几多。翁生强作微笑。大厅里一盏大灯打开了,霎然投光下来,人世间换个所在。他假装讶异回头去看是谁开的灯,预备从侧门离开。手就被她抓着了。

别逃。易时轻轻说。

+

她十几岁的时候犯过疯病。不知道为什么,那样体面的家世,还会让她闹出那种丑事。起初只是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保姆来传命开饭,她不听。之后她的门被她父亲强拆过一次,门把手的位置空了一个粗糙的洞。再来,她就是夜里的狐子,比鬼妻更幽,比行尸更木。她叁魂已经没有,七魄失了拘束,一齐迸发。她夜里逃出家宅,不知去了哪里。

回来时她虚脱地滚身在前院花园里,发不出哭声,咬着牙咯咯响,慢慢慢慢从喉咙挣出一点细声,最后就犹如狗哭。她的弟弟拿着手机打亮找她,拨开灌木丛,见到她躺在枯叶上,带病的双眼流泪不止,白色睡裙,隐约少女的乳。惊人的美丽。但她怀中还睡着一个小男孩。不知吓昏过去或真的睡熟。

易时交代不清当晚自己如何潜入翁世伯家里将这小弟弟偷出。第二天她病就好了一些,老实认错,倚靠床头,低头垂泪,唇瓣哭得红而肿翘,鼻梁却有她祖辈男性的阴郁线条,侧影还是能让人想起某种捕食者。小弟弟,亦即十几年后的翁生,被大人带着呆呆看她。他自己也病着,一夜睡在花园里,自然发烧了。他吸了吸鼻子,一瞬间不争气,被她身上仍然存在的疯气吓得哭起来,且哭得稀里哗啦。

那一次严格来说并不作数的绑架事件后,他尽量和她保持距离,但总被缠得越来越近。她类似薄情的女友,低贱的弱母,实在的疯子。这些特质让成年后的他依旧怕得要命……同时也迷恋得要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