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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只是因为……”说到这里,希兰迟疑了一下,他的脸上有一种耶底底亚熟悉的表情——那种矛盾于是否要袒露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一面的不安,“好吧,因为我在王宫里的时候没什么朋友。我的兄弟姐妹们大部分都讨厌我……不过我都不放在心上,他们是一群无聊的家伙。虽然也不是没有人亲近我,但我知道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父王钦定了我作为他的继承人。”

耶底底亚给了他一个敷衍的假笑:“也许他们接近你只是因为更容易产生优越感呢?”

“怎么可能?我是父王所有孩子里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你不可能拿这种东西夸耀一辈子。”他说,“美貌如同被摘下的果实,短暂的甜美过后就会迅速腐烂,决定一切的是比那……更永恒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智慧。”

“真像是你会说出来的回答……”希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真了不起,这个糊涂蛋终于意识到刚刚回答问题的不是他了,“呃、漂亮王子?”

“晚上好。”押沙龙轻快地同他们打了招呼,“介意我参加你们的哲学谈话吗?”

哈,哲学谈话——在耶底底亚看来,跟希兰讨论世界的奥义就像给骡子唱情歌一样(虽说用骡子这样沉默寡言却勤恳耐劳的美好生物来类比的确非常不妥),唯一的收获只会是沮丧。不过当押沙龙屈膝坐在他旁边后,那些多余的嘲弄和抱怨都弥散了,那种怅惘和不安再度浮上心头。

反而是希兰开启了话题:“你不在屋子里和塔玛一起玩吗?”

“她是一个成熟的姑娘了,很难有心情忍耐兄长的温情。”押沙龙叹了口气,“何况,如果我在里面继续待下去,万一她叫我给她梳辫子该怎么办?”

“你不擅长给人梳辫子吗?”

“'不擅长'是一种委婉的说法。”押沙龙说,“我第一次给塔玛梳头的时候,因为一些连我自己也难以解释的原因……总之我的手指和她的头发缠在一起变成了死结,最后侍者不得不剪掉了塔玛的头发,她带着斑秃的后脑勺和对我的憎恨度过了一个月,于是第一次变成了最后一次。”

“……喔噢。”

“很丢人,我知道。”押沙龙朝他们眨了眨眼睛,“不要把这个故事告诉别人,好吗?”

“当然。”希兰搔了搔脸颊,“实际上,我们应该也不会和塔玛讨论起斑秃的问题……唔,暂时。”

“非常感谢。”押沙龙说,“所以现在我有了你们的秘密,你们也有了我的秘密……我想我们的秘密应该都会很安全。”

尽管耶底底亚此前一直严厉地、几近苛刻地告诫自己,押沙龙是他该远离,排斥的对象,但此刻他很难不应这位兄长的俏皮话而放松下来。押沙龙有着和埃斐的类似特质,虽然展现的方式南辕北辙,但他能从对方的微笑中看见后者的影子,这种相似感让他很难真正讨厌对方的接近。

“为什么不待在房间里?”对方貌似不经意地开口,“当然,今晚的夜空很美……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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