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第五辞一听更不爽,合着在他的地盘还说着骂他的话,真拿鸡毛当令箭,反客为主显摆起身份来了。
可是……也不对,温娴怎会是鸡毛?
第五辞懒得与他斗嘴,举起糖人,在付淮安眼前晃悠两圈,直到确信闪瞎他的双眼后,才收回手递给温娴,极尽体贴地说:“误会误会,我这是心疼娘子,特意出府采买为哄她开心,只因糖人难寻,故而耽搁些时辰,并非刻意玩乐,表哥莫要迁怒于我才是。”
温娴听得认真,同时嫣然一笑:“夫君有心了。”
第五辞眉梢高挑,被她夸得胸口膨胀,扑通扑通难掩心中欢喜,咬碎了糖人吞进肚,“啧啧”两声,叹道:“好说好说。”然后又极为挑衅地拉过温娴的手,当着付淮安的面,为自己揩去嘴角糖渍。
付淮安无眼再看两人的互动,闭嘴无视,等第五辞戏演完后,才借口有事欲先行告退。
第五辞当然拍手叫好,甚至为尽地主之谊,要亲自护送他到门口。
两人未曾说过半句重话,但暗自都在较着劲儿,付淮安止住第五辞要起身的动作,转而面向温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在第五辞伸手欲接之时迅速摆放在温娴身前,含笑嘱咐说:
“我有一同窗,家中数代从医,最是擅长诊治妇人之症,百治百效,在当地颇有些名望,我见表妹身娇体弱,特地向他讨了两幅调养的方子,不是什么贵重之礼,还望表妹莫要嫌弃。”
温娴并非那等嫌贫爱富之人,且知晓付淮安一向清简,又不善与人交际,能拿到这些方子,定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不说感激涕零,也是分外动容。
“多谢表哥。”
付淮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温娴,颔首对她笑得温柔:“无碍。”说完没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第五辞略带不爽得看着温娴收起那张方子,假意说要为她验验真伪,揣在怀里一溜烟儿也跟着跑了。
临走到院门口,正巧遇到刚送完客人的孟天,他脑中闪过一计,招手示意孟天过来,把他拉到无人之处,神秘道:“这个你收着,顶顶的好东西,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孟天拎着方子,左看右看,不解地问:“少爷这什么啊?”
“补气养生的绝世秘药。”第五辞说谎话脸都不带红半分,唬得孟天一愣一愣的。
“啊?”孟天挠头还是不懂,嘿嘿傻笑:“我身子挺好的,少爷你多心了。”
第五辞继续忽悠:“你不懂,有些人面上看着正常,实则内里虚空,尤其是……”他眼神看向不知名的某处,反手拍在孟天的胸口,:“总之是个对男人有益的好东西。”
孟天猛地下腹一紧,狠咽下一口唾沫,连看着第五辞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一边怀疑这话里的真实性,一边又管不住手把东西往怀里揣,伴随着脸红心跳,血脉贲张,好似在做某场不可言说的交易。
第五辞竭力隐忍笑意,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示意他收好切勿泄漏,再故作姿态地夸了几句,勾得孟天心思涣散,才摆手放他远去。
等人一走,第五辞迅速转身,疾奔回房,将此事撇得干干净净。
温娴记性不大好,自然也就忘了再过问他。
第五辞喊退丫鬟,趁着四下无人,才凑近来跟温娴打听方才的事。
“付淮安今日过来,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温娴回想片刻,慢慢答:“一些琐碎小事,没什么特别的,倒是表哥略显疲惫,想来是近日读书过累,有些伤着身子了。”
怪不得说读书人总是惺惺相惜,彼此之间道为知己,连付淮安那点脆弱病态,温娴都能清晰瞧见,可见从前没少一起写字练画,说不定连手都已经拉了……
第五辞听后醋意又上头,脱口便道:“你管他累不累,不就是读个书,还能把自己弄垮了不成。”
温娴没察觉出第五辞的脾气,依旧自顾说道:“夫君不懂学业的艰苦,自是难以理解,像表哥这般用功之人,方方面面都要兼顾,难免会伤了身子。”
她眼底转瞬闪过一抹心疼之色,很短,但还是被第五辞捕捉到了,嘴角下沉,吃味道:“你可是在担忧付淮安的课业。”
温娴摇头:“付表哥学识过人,自然无需我担忧。”
好嘛,这回答简直比拎着第五辞的耳朵说“我就是心里念着付淮安”还要让他气血上涌,心中添堵。
第五辞心里顿时就不太爽利,揽过温娴入怀,挑眉道:“他以后是要做官的,我可不一样,等我承袭爵位,地位比他高多了。”
温娴一愣,不知第五辞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她,疑惑问:“夫君想承爵,可也得要一个正经的身份,世子之位需得陛下亲批,不是你我随便想想就能得到的。”
第五辞不答反问:“那你想吗,想做世子夫人吗?”
他双眼炯炯有神,几乎是贴在温娴的脸上,依据她的表情猜测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我不在乎做不做世子夫人。”
温娴说到此处,第五辞骤然呼吸一滞,正要出声询问,又听她道:“那些于我不过只是些身外之物,舍得,丢得,可抛可弃,但只要有你在,我便不会在意那等莫须有的虚名。”
她知男儿对待功名与爵位是如何的看重,也猜测第五辞是今日见到付淮安后深受刺激,所以想要借此在她面前证明自己,可她并非是注重身份地位的人,此生没有大的志向,只愿两人安好,便可从年少走到年老。
当她默念完最后一句话,第五辞也似有感应般猛地收紧双臂的力度,眼中泪花涌动,呼呼喘出一口气,感动道:“那我可得争点气,定不让其他妇人小瞧了你。”
温娴好笑地拍拍他的背,轻轻哄着说:“你说的争气难道就是让我有面儿啊,饶是如此,我合该也跟着参加科考,说不定也能混个芝麻官当当。”
“那不行。”第五辞厉声拒绝:“你都做官了,还要我这个男人干嘛。”
温娴难得起了闲心逗他:“那做我的温夫人。”
第五辞吧唧一口亲在温娴的唇角,对这称呼似乎很是满意,眉眼弯弯的样子,少了许多从前的戾气。
温娴拽住他落在胸前的一撮头发,拢在手心把玩,只听外面的声声蝉鸣响,便觉无比舒适与安心。
不过第五辞到底还是没待多久,守在屋里哄了半刻钟,然后借口有事,不便留下来再陪她,扭头便闪了人。
温娴眨眨眼,不明白他这是又忙着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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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辞:拿着,男人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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