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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温妍耍起脾气并不想回答,还是身边的贴身丫鬟云雾见场面尴尬站出来打着圆场:“少夫人有所不知,眼下正值小姐及笄之时,夫人在府中忙着给小姐说亲事呢……”

话未道完,温妍狠甩一个眼刀子飞过去,斥道:“多嘴。”

云雾吓得立刻噤了声,退居在两人身后,安静做起了背景板。

対于温妍的婚事,理应是由温绍元和付夫人做主,温娴不好插手,只能暂时稳住她的心态,劝道:“既然不喜欢,直说了便是,何必与母亲闹得不愉快,京城适婚儿郎那般多,慢慢挑,总能遇上合眼缘的。”

温妍不置可否,兀自沉浸在思虑中,可表情已有所松动,显然是听进去了方才的话。

但下一瞬,她便又恢复了愁容,対着温娴开始诉衷肠:“再挑又如何,即使挑完满京的男子,也改变不了把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凑在一起的命运,与其盲婚哑嫁许给一个我连面儿都没见过的人,还不如安心待在家中,哪怕耗做了老姑娘,可侍奉自己的双亲,也好过看婆家人的脸色。”

温娴不由得大骇,“此等想法,你可有说与爹爹知晓,母亲呢,她欲意何为?”

“自然不可能让他们知晓。”温妍颓丧道:“连你都认为我太过惊涛骇俗,若被他们听了去,岂非是当我中了邪祟,胡言乱语成了失心疯。”

温娴自是有些奇怪她的这股执念,可温妍自小性情便是这样,敢爱敢恨,从来就不受世俗的约束,高兴时可以身着男装出门游街,不高兴时还可邀上三五好友一同拼酒,活得肆意张扬,也不怪她能生出这样的念头。

温娴対此并不多加反対,只道:“这世道太浮躁,两情相悦又岂会是易事。”

“可我要嫁的人,必须得是我自己喜欢才行,不管他是高门侯爵,还是黔首百姓,不管他有无过人的相貌,哪怕穷极一时,但只要是他,我便就愿意,可若不是他,就算是绞了头发做姑子,我也是不肯的。”

温娴拍拍她的手,不由地笑道:“我们妍妍也是个有主见的,可缘分一事向来奇妙,或许就在下个瞬间,你且好好等着如意郎君上门就是。”

大概是这话戳中了温妍的心扉,她竟有些羞涩起来,别过头看向一旁:“瞧我这张嘴,与你说这个做甚,八字还没一撇不说,还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语罢,她起身便要离去,温娴跟着也站起来:“我送送你。”

温妍摆手婉拒道:“来回的路我都晓得,你还是待着好好歇息,不必管我。”

思忖过后,温娴点点头,同时温妍便和云雾一道随着丫鬟徐徐离去。

等人走后,温娴重新捡起料子预备再做些绣活儿,可是午后的太阳晒得人实在困顿,她揉揉疲惫的额角,还是转身回到房中小憩。

温妍这厢刚踏出府门,正好与打外面刚进来的孟天碰了个正着,他身侧还有一位面容俊秀的白衣少年,温妍依礼向着対方略微颔首,没太在意,转而继续朝马车而去。

孟天笑着搓搓手:“二小姐这是要回了?”

“正是,时辰不早了,我也不该再留府多加叨扰,这便马上就要回去。”

孟天点头称是,又跟着过去想瞧瞧是否需要搭把手,但被温妍出声止住:“既有客人在,便快些入府好好招待,我且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说着她便登上马车,缓缓驶进闹市街巷,朝着城西的方向,愈行愈远。

孟天回来继续领人往里走,跨过门槛时,梁继之募地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

“是咱们少夫人娘家的妹妹,温妍小姐。”孟天笑着介绍说:“因着不常过来,所以公子未曾见过,想来是不大熟知的。”

“温妍……”梁继之嘴里反复咀嚼这道名字,忆起方才匆匆一瞥,既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回望了一眼府门的方向,嘴角上扬,兀自盘算着往后该以何种理由多来侯府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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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为表诚意,自罚三杯!

大家看得随意

第五十章

第五辞还沉浸在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憧憬中, 凡神机营上至都督主事下至兵士小卒无不混了个脸熟,可没等他正式混出个官职,就听皇城传来消息, 说是陛下病重了。

此病来势汹汹,且无任何征兆,太医院上下尽数出动, 整个皇宫早已乱成一锅粥。

京城百姓惶惶不安,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原先门庭若市的茶肆酒楼, 现在更是多了些许乱嚼舌根的混子,趁机散播流言,造谣生事,虽有金吾卫日夜排查,活捉主谋, 以儆效尤, 但事关陛下龙体,依旧堵不住这天下攸攸之口。

京畿大营位于皇城北郊, 常年远离政治漩涡, 第五辞收到消息时已经是在第二日午后, 偶感此事非比寻常, 无心再留下来操练,跟上头告了假, 匆匆骑马赶回城。

可打从进城门起, 便被守军勒令不得跑马疾驰, 第五辞被迫下马步行, 一路沿着中央大街往里走,途中所经之处, 无不有兵士严密巡视,凡遇到聚众阔论者,一应以滋事扰乱之名带回候审,轻者罚银,重则挨板子,皆是毫不留情。

百姓人人自危,敢怒却不敢言,或是闭嘴不语,或是打包行头赶紧逃遁,在这个时候与朝廷做对,无异是往刀口上撞。

第五辞敛眸等着身侧一队金吾卫快步行过,回头之时正好看见领头之人躬身正与身侧将领述职,他微微侧听,可距离尚远,无法知晓说得是何话,但在他有限的记忆里,尤记得金吾卫并非是如今这些兵卒模样。

他挥开脑中杂乱的思绪,再次朝前,只待临近府门时,忽地看到武安侯从里匆匆而出,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一身凛然肃重之色。

第五辞几步上前,忙问:“爹,你这是要进宫?”

“正是。”武安侯言简意赅,脚在踩到马凳时也不忘回头敲打他一番:“你且好好待着,莫要在外惹事生非。”

第五辞懒散道:“好”,然后挥手目送着武安侯远去,再慢慢悠悠转回房,人还没踏进门,便扯开嗓子喊:“阿娴——”

多亏了第五辞,温娴听声识人的本领又见长了几分,看着他这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眷念模样,不禁笑道:

“夫君怎得今日回来这么早。”

第五辞兴致怏怏道了句“有桩要紧事”,再等见到心上佳人,不免又宛如重获新生,浑身充斥着热乎劲儿,哼哧哼哧跑到温娴跟前,勾唇一笑:“不过有你在,我便又不想出门了。”

温娴呆愣地眨眨眼,自以为延误他的差事,推着第五辞往外走:“那可耽搁不得,夫君早去早回。”

“诶,等会儿。”第五辞慌乱之中刹住脚,回头与温娴打着商量:“身上出了好多汗,你先容我沐浴修整一番,不急不急。”

温娴停步一想,点头笑道:“是这个道理。”她自主揽下为第五辞备水的活计后,便招呼丫鬟去到净室。

第五辞面上装得是一派正经,眼见着温娴走远,才倏尔松口气,趁后来沐浴时多耽误些时间,悄无声息翻了墙,跑去外头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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