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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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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娴你过来一下成吗,我胸口疼了,你来帮我上上药。”

听到第五辞说伤口疼,温娴哪里还闲得住,匆匆忙忙走过去,掀开床帐便开始嘀咕:“我看看……”

话还没说完,迎面撞上第五辞促狭的目光,见他一派悠闲地翘脚斜靠在床头边,双手环胸,嘴角上扬,温娴就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她不欲去计较第五辞的玩闹,反而认真地观察起他的伤势,扒开被褥一看,没有发现任何渗血的痕迹,才放心地收回手,嗔道:“你就一天拿伤势吓唬我,狼来了的教训仅限于两次,下回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说完作势就要走,第五辞赶紧拉住她:“是真的,林校尉专门打发我回来养伤……”

温娴表情稍微缓和了那么一些,第五辞添油加醋继续说:

“你也知道军营里头规矩严,我们这些小哈啰都是得听上头人的话,说了养伤就是养伤,若再迟迟等不及痊愈,我也不好交差啊。”

搬出军令绝对是个忽悠人的好办法,第五辞脸不红气不喘俨然把自己说成了最卑微的那一方。

不过解释归解释,他的手倒也没闲着,摊开温娴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心口处,正儿八经地说:“这些天的换药事宜便就有劳娘子了。”

语毕,他掏出一个素白瓷瓶放置在枕头边,然后自顾开始脱衣裳。

青天白日的也不觉得害羞,解了上衣,还要去解裤带,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温娴顿时神魂归位,她赶紧起身,迅速止住第五辞的动作。

“换药可以,但你别脱裤子。”

后者闻言果然收回手,转而捏捏鼻梁,不自在道:“又不是没见过,你不是还喜欢得很吗?”

温娴被他的荤话激得脸颊蹭蹭泛起酡色,偏偏第五辞却是一本正经的少爷模样,她嗔骂他一句“鬼才喜欢”,随后跺脚跑了出去。

小媳妇的娇羞姿态,第五辞瞧着直泛起甜蜜,听得屋内逐渐没了脚步声,他才低头去拆胸前的布带。

温娴一个女儿家哪里做得这些,换药的事情最终还得自己来。

第五辞慢吞吞拆解完巾布,提起瓷瓶正要往伤口处倒药,就见方才还一脸羞赧的温娴去而复返了。

她端了一盆热水,正晃晃悠悠往屋内走,一边吩咐一边用肩顶开床前的帷帐。

“先把身子擦一擦,出了汗也不嫌难受。”

把巾子拧干后递给第五辞,温娴想了想又问:“你自己能行吗?”

“是受伤又不是残废。”第五辞颇为无奈,“你这般精细谨慎的模样,莫不是把我当姑娘养了。”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想到近日接二连三的变数,温娴已有许久没再摆摊赚钱了,银子哗啦啦撒出去,家里又多了张要吃饭的嘴,第五辞是指望不上了,要想过活还是得靠老本行。

温娴托腮望着床帐发愣,偶感自己肩上的责任,不禁叹道:“说的没错,我可不就是得好好养着你。”

“哈?”第五辞脑子险些转不过来,“你养我?”

他一整个嫌弃的表情,只差没把牙咬碎:“让我当软饭男,还不如让我去死。”

温娴对于第五辞的抗议表示无能为力,她重拾起纸笔,于第二日再次开张摆摊,虽然生意早已不复从前,但忙活一天,少说也能有十几文的小额进账。

比起在家与第五辞大眼瞪小眼,温娴还是觉得赚钱来得更实在。

可被遗留在家的某位大少爷,日子过得就不是那么痛快了,心理生理的双重折磨,让他生生咽下要靠媳妇养活的这股气,面上不说,其实心里膈应得想咬舌自尽。

他提出要同去摆摊,温娴不让,他又说受不住想提早回营,温娴也不应,无奈只得洗衣做饭,偶尔还要应对时不时就爱窜门来看热闹的婶子们。

男主内,女主外,这种看似有些匪夷所思的生活方式,第五辞却早已过得心如止水,抛开名声不谈,他的确有些享受温娴带来的极致温柔和宠爱。

久而久之,第五辞也迷茫了,既觉得自己真不是个男人,可又忍不住扶额感叹:软饭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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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辞你堕落成这样了!你怎么好意思的!你睡得着吗?

第八十章

充分意识到自己为人夫的责任后, 第五辞干活儿的劲头更足了,即便知道自个的厨艺有够差,但他仍然每日雷打不动地跑去给温娴送饭。

手艺虽然没有什么长进, 但他依旧乐在其中,满门心思都是温娴身上,竟也不知伤口早就撕裂, 等血染红了里衣, 才开始慌不择已地到处找药。

皮肉豁开一条小口, 紧紧粘连在麻布上, 随着拆解的动作肌肉猛烈收缩,伤口深处流露出淡淡泛黄的脓液,不太好闻的酸腐味道,第五辞闻着就想作呕,匆匆拾掇完, 后背俨然出了一层的热汗。

军中的医师不靠谱, 连给的金创药都是不知打哪儿来的次等货,半点作用都不起, 还谎称是什么祖传的灵药, 第五辞满肚子怨气化作深深的腹诽, 翻出衣裳赶紧穿戴好, 末了才来开窗通风给屋子去去味。

眼下身上带有伤,洗衣也不敢用大力, 第五辞寻思着要不要直接上脚踩, 刚把鞋袜一脱, 耳畔适时响起一道叩门声。

干活之时不想被打搅, 第五辞拧眉不欲搭理,可屋外之人却是愈发地来劲, 噼里啪啦简直像抄家,第五辞额角突突直跳,趿上鞋子慢慢往外走。

“再拍下去,我的门非被你整散架不可。”

骂骂咧咧拉开门,望见来人,第五辞傻眼了:“怎么是你,校尉老儿又来催我了?”

少年大剌剌怵在门前,一手叉腰一手捂着胸口,想来是跑得太急,此刻竟连呼吸都没吐匀,说两个字喘半口气,整个人疲惫到极点,但咧嘴笑得分外欢实。

“大哥……我是来……给你、给你……报喜的。”

毛毛说得费劲,第五辞听着更是费劲,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第五辞全当他是中了暑气,热昏了头,淡淡“嗯”了一句算作回应,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转身进屋。

“是真的。”毛毛一个箭步跟了进去,本就绯红的脸颊因为心急又涨红了几分,咕噜咽下一口津水,待平复好气息,才继续解释说:“林校尉亲口说的,鉴于你上次歼敌有功,要提拔你为伍长,不止我一个人知道,结果现在军中全传开了。”

于是等不及第五辞回去,毛毛便已按耐不住欢喜上门报信来了。

可第五辞听后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双眼自然下垂,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不见丝毫波澜,加官进爵还不如听到街口屠户家的猪肉又降价了更让他心动半分,只是对上身侧少年明显期待的眼神,他才象征性地敷衍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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