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这位顾老夫人就是赵孟瑜的生母?她还活着吗?赵白安呢,应该还不老吧,怎么就让儿子袭爵了?”华静瑶有一连串的问题,她终于明白了,郑婉就是咏恩郡王赵白云的女儿。
昭阳长公主喝了口凉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那位顾老夫人还在宫里的时候,是在乾清宫里侍候的,颇有些手段,她嫁给赵白安还不到一年,就生下了赵孟瑜,赵孟瑜刚满周岁,赵白安就死了,死时还不到十八岁。先帝可怜孤儿寡母,赵孟瑜孝期一满,就让他袭爵了。顾老夫人既要照顾儿子,又要照顾比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小姑,长嫂为母,也多亏了她,咏恩郡主才能长大成人。顾老夫人还健在,不过没有住在枣树胡同,她平时是在城外的庄子里,那庄子是她离宫时,先帝赐给她的,是她的嫁妆。”
华静瑶舒了口气,她终于搞明白隆安郡王府上的这些子事了,也难怪那些宗室和勋贵们,不愿意亲近他们,就这背景,就这经历,谁愿意和他们搭上关系啊。
不过华静瑶记得,前世时隆安郡王过得挺不错的,郑婉成了宠妃,连皇后都敢下手,隆安郡王反而如闲云野鹤,没有参于朝堂中事。
“娘,那这次他们府上的宴会是啥名目,还有,那些人为何要盯着您呢?”华静瑶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本宫与咏恩郡主是旧识,当年也算是闺中密友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唉。”昭阳长公主说道。
“咦?咏恩郡主回京了?她是赐婚,能随便回京吗?”华静瑶的眼睛亮了起来,咏恩郡主回京了,那么郑婉会不会也一起来了?
“她是大归了”,昭阳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道,“前几年郑五老爷过世了,孝期一过,咏恩郡主就写信回来,想要大归,皇帝一直未准,直到今年,咏恩郡主再次上了折子,说川地潮湿,她患了腿疾,想要回京城调养身体。皇帝终于准了,让她大归回京,这次的宴会就是为她准备的接风宴,京城里的昔日贵女全都知道我与她年少时交好,自是要看着我,看我去不去,看我给不给隆安王府这个面子,哼,这些人啊。”昭阳长公主不屑地摇摇头。
“咏恩郡主大归回来,那她的孩子们呢?她有几个子女?也能一起进京吗?”华静瑶问道。
“你这孩子,咏恩郡主的事情,我以前也和你说过,怎么现在你倒是有兴趣了?”昭阳长公主笑道。
“是啊,有兴趣了,以前我还小,小孩子不长记性。”华静瑶摸摸鼻子,嘿嘿干笑。
昭阳长公主看着一脸傻笑的女儿,越看越觉得女儿可爱,她生的女儿,自是天底下第一可爱。
“咏恩郡主只有一个女儿,小名叫婉儿。因为是个女儿,皇帝便准了一起回京,赵白云是个美人,她生的女儿也不会丑到哪里去,到时你可以和她亲近亲近。不过你别吓到她,毕竟是小地方长大的,没见过世面,她娘就是个温顺之极的性子,想来她也是这样。”昭阳长公主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笑了,瑶瑶以前也是个温顺之极的性子呢,可是现在,活泼泼、古灵精怪。
第七十八章 打听不到的消息
华静瑶用眼睛瞟着一脸自豪的昭阳长公主,心里一阵酸楚。便宜娘啊,前世害死你女儿的恶人当中,就有这个郑婉啊。
“娘,宫里有个姓孙的嫔妃吧,她现在是什么位份?她好像是郑家的亲戚吧。”话一出口,华静瑶就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自己的嘴唇,这话不能这样说,刚刚她还不知道什么郑家呢。
果然,昭阳长公主反问道:“郑家有亲戚在宫里吗?你如何知道的?”
这下子华静瑶懵了,郑家的亲戚也就是咏恩郡主的亲戚,若是连昭阳长公主都不知道,那么……那么就是说要么压根没有回事,要么就是瞒过了所有人。
但是这事是千真万确的啊,不可能没有。
前世这位孙太妃是个很了不起的,是这个后宫里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四皇子出事后,皇后就一直病着,再后来大皇子死了,皇帝封了赵谦为太子,皇后气怒交加,赵谦登基后,皇后就自请去了慈恩寺。华皇后软禁之后,后宫大小事务便由郑贵妃协助孙太妃主持。
“我不知道这个郑家是不是咏恩郡主那个郑家,只是听人说起过宫里有个姓孙的嫔妃好像是郑家的亲戚,娘,到府有没有一个姓孙的,您知道吗?”华静瑶说道。
“姓孙的……让我想想……”昭阳长公主抬起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有个孙嫔,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她,她应该不是咏恩郡主婆家的亲戚吧,至少我没有听说过。”
“除了孙嫔,还有其他姓孙的吗?”华静瑶又问。
“你这孩子,后宫那么多女人,连皇帝自己也认不全,何况是我?这个孙嫔若不是给皇帝挡过一刀,我也不会记得。”昭阳长公主挑了块南瓜糖塞进女儿嘴里。
华静瑶正想说话,嘴巴刚刚张开就被塞进一块糖,她不知道别人家的亲娘是什么样的,至少她眼前这位,恨不能无时无刻往女儿嘴里喂东西。
她三两下把南瓜糖嚼了咽下,正要再次开口,又是一块枣泥糕塞进她的嘴里。
接连两次张嘴都被塞进东西,而且一次比一次塞得满,她如果再不明白,那她就是傻子了。
昭阳长公主分明是不想让她打听孙嫔给皇帝挡刀的事。
算了,下次再问。
华静瑶看一眼面前那摆得满满当当的石桌,只能宣告退堂待审。如果她再问,嘴里还不知道又被塞进什么呢,没见摆了一桌子吗?
两天后,华静瑶带着小狸和史丁,连同小艾,去了折芦巷。
一进巷子,就看到陈举人的宅子里大门敞开,离得老远就能听到牙人的大嗓门:“您看这门窗上的雕花,还有屋里一水的黄花梨,可都是好东西。”
柳氏要租房子了?
华静瑶脑袋里灵光一闪,对史丁说道:“你去问问,这院子是怎么租的,要多少银子。”
和前几回一样,华毓昆还在画白描,华静瑶走过去翻了翻,都是些才子佳人的,一看就是词话本子的插画。
“爹,您认识隆安郡王吗?就是现在这位,叫赵孟瑜的那个?”华静瑶假装随口问道。
“见过几面,是位仪表出众的翩翩公子。”华毓昆头也没抬,注意力都在画笔上。
“仪表出众?能有多出众,比我爹还要出众?”
华静瑶一边说,一边看向正在院子里喂猫的小狸,那只猫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华静瑶见过几次,一次是在巷子里,还有两次是在墙头上,这次居然跳到她家院子里了。
“你这孩子”,华毓昆哭笑不得,放下手里的画笔,终于抬起头来,“衡量一个人不能只看相貌,还要看他的德行修养和气度。”
“可是我问起赵孟瑜,您只说他仪表出众,您这也是只看相貌了呀。”华静瑶声音轻脆,如金珠落盘,只觉悦耳,却不鸹噪。
“你……”华毓昆笑着摇头,无奈地说道,“你是越来越像你娘了,得理不饶人。不过爹爹没有说错,那位隆安郡主确实仪表不凡,风度翩翩,而且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最擅抚琴,爹爹有幸听过,确是不俗。”
“对了,上次您说过,赵谦身边那个叫朱子惠的,以前就是隆安郡王府里的,赵孟瑜能给赵谦荐人,他和赵谦是不是关系很好?”华静瑶又问。
华毓昆凝神蹙眉,想了想,道:“没有听说过他们之间有关系,隆安郡王和二皇子虽是平辈,可是彼此相差十来岁,不似能玩到一起的。”
华静瑶无语了,在父亲看来,赵谦那厮还只是个十几岁、无依无靠的半大孩子,他能做的最大的事,也就是想用卑鄙无耻想要骗婚表妹了,至于夺嫡争皇位那样的事,只有做为皇长子的大皇子和嫡出的四皇子才配去想。
前世,你们就是这么眼瞎心瞎,才让那只中山狼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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