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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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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煜心情复杂地按下密码,打开房门,摸索打开客厅的落地灯。

房屋布置和阚云开的性格高度吻合,飒爽中带有情调韵味。

工作天上对着成山的资料,电脑摆在中间,像一座孤岛,还剩半瓶的洋酒随性敞口立在桌旁,昨夜的投影幕布还未来得及收起。

顾煜把阚云开小心放在沙发上,借着落地灯微弱的光亮,他才看清阚云开腿上有好几道被草丛树枝划伤的血痕,触目惊心。

顾煜在买冰袋的时候,同时买了常用处理伤口的药。

顾煜从袋中取出碘酒和棉签,她本能接过握在手里,再无下一步动作。

顾煜见此,轻声提醒说:“腿上的伤口,消下毒吧。”

阚云开无神去撕面前的包装,经此一遭,她双手疲软无力,细观察还能看到轻微的颤抖,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那层塑料纤维变长,可就是不见开。

顾煜拿过阚云开手里的棉签,手指无意碰到他的手心,只是浅浅地触碰,他能感觉到阚云开手里的温度几乎降到冰点。

他打开棉签包装,不再多此一举,半蹲在地上,握住阚云开的脚踝,蘸取少量碘酒,谨慎上药,“疼吗?”

阚云开凝视着顾煜的动作,轻声答:“还好。”

顾煜拧紧瓶盖,正欲起身,阚云开下意识抬手握紧他还拿着药的手,眼眸低垂黯然,眸色失真,“能抱抱我吗?”

眼下这样的情况,顾煜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要求,几乎不曾多想,他坐来沙发上,拥她入怀。

房间光线昏暗,唯暖黄色的落地灯投在灰色鹅绒地毯上。

阚云开倚在顾煜怀里,头枕在他肩上,她想告诉顾煜自己为何如此,可终究无法战胜恐惧,声音低不可闻,也似乎没有发出声响,“我……”

顾煜不忍再将那些话说出口,再寻其他机会吧,他想。

雷鸣声从窗外传来,白日里祝福新人时的那般温柔不再,墨黑色的天空只一瞬便暴雨倾盆,冬日阴雨,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顾煜说:“早点休息吧。”

阚云开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犹豫,她问:“不走行吗?”

顾煜一次次突破底线,在阚云开面前,他好像没有能力强硬,“好,你睡吧,我不走。”

崴脚不便,伤口隐隐作痛,阚云开没有折腾上楼,躺在沙发上和衣而眠,腹部搭着一袭薄毯。

顾煜脱下外套,松了领带,解开衬衣两颗扣子,起身调暗灯光,将冰袋放在阚云开受伤的脚踝,静静地坐在一旁的l型沙发上。

认识近八个月,他好像从未仔细留意阚云开的面庞,每次都只是强迫自己理智,目光相交一刹便移走。

灯光斜斜照在阚云开脸上,羽纱般的睫毛微微浮动。

此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阚云开却难得的安心放松,和缓地沉睡。

这样的感觉,许久不曾有过了。

凝望阚云开的睡眼,顾煜些许晃神,他想伸抚摸她的面颊,只是指腹距她还有半寸,他犹豫地收回了手。

趋向美好事物本是人的天性,而顾煜总是压制抵抗本性,违反常理。

他想,不然放肆一次好了,不再畏惧那些无谓的心魔诅咒,就当从来没有经历过。

不知阚云开是有意为之,还是应激反应,她握住顾煜悬在半空的手,轻轻放在唇侧,带着酒精却温润的呼吸落在二人指间,引得神经发麻。

就这样,顾煜坐在阚云开身边一夜未眠,阚云开睡觉难得老实,握着他的手保持入睡姿势,数小时未变。

天刚擦亮,顾煜收到紧急集合的信息。

屋外暴雨不减,阵势更猛。

顾煜冒雨去公寓楼下才开门不久的早餐铺买了一份蔬菜粥和三两小菜,临出门前,他看见高柜上那把熟悉的伞。

他将早餐送回公寓时,阚云开还在熟睡。

他拿起桌上的便签纸,留下几句话贴在外卖盒上,匆匆离开。

接近上午十一点,阚云开费劲从沙发上爬起来。

昨夜喝了太多酒,加之胃酸倒流,嘴里苦味久久不散,阚云开拖着步子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仰首灌下,余光瞥见桌上的纸条和早餐。

【有事先走,东西热一下再吃,记得晚上喷药。顾煜】

纸上的字体笔锋有力,难得一个男人写出的字也如此赏心悦目。

阚云开抿唇笑了笑,细品这十九个字。

窗外暴雨如注,被水墨染过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浓黑的乌云吞噬着整座城市的生机,雨点砸落,在积水中惊起骇浪那般。

阚云开简单吃过早餐,打开窗子站了许久,直到疾风将雨水吹进屋子,浸湿胸前衣物,她才回过神来。

她关上窗户,拿起手机给封维去了一通电话。

封维在心理研究所工作,回国不久便已参加了两个国家级的科研项目,取得了不错的研究成果。

电话接通,阚云开说:“哥,你在研究所吗?”

封维说:“在,怎么了。”

阚云开说:“好,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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