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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园(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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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雾散去了很多,孟笃安提议在农场走走。

两人走向远处枯橙色的林子。其间路过了休耕的薰衣草地。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小小的花苞顽强贴在地上,正等着时机到来。

一年之中,属花期最短,其他大部分的时节,其实都是枝条刺叶作伴,衬托那么短短数月的绽放。花不开的时候,这些枝丫还是在存活、在为花开积蓄力量,除了细心的农夫,很少有人在乎它们的存在。

可能人也是如此,璀璨时光总是短暂,大多数人,都是守着那一点点光亮,度过几十年的阴暗吧。

既然这样,为何不好好享受靠近流光的每一刻呢?

想到此,她小跑几步,跟上了孟笃安的脚步。

“采一点你喜欢的野花吧”,孟笃安建议。

赵一如弯腰仔细看了看,这个季节的确没什么花。她在薰衣草地周围看到了几丛刺芹和蓝花韭,蓝紫色的花朵只有在这种时节才略微显眼,偶尔夹杂一点白色,就算是点睛之笔了。她掐了几根下来,配几片相对完好的落叶,用叫不上名字的细长草茎扎好。

眼前映入一个人影,是之前那位大叔。

大叔拉着一个小拖车在田埂上走着,看到孟笃安之后,两人寒暄几句,一起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赵一如漫无目的地跟着,走着走着,就到了农场的门口。

“我们这是要出去吗?”她问。

“不,我们在这里有个仪式”。

接着孟笃安就和大叔开始忙碌起来。只见大叔先是从小拖车里,拿出一些已经用铁丝缠好的树枝,接着又拿出一些零散的铺在地上。孟笃安见状,便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缠绕。

赵一如也想帮忙,但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去缠那些吧”,孟笃安指着明显较为纤细和均匀的一堆树枝,“把它们缠成一捆,尽量紧一些”。

赵一如缠好的时候,孟笃安他们尚未完工,她就在周围细数他们的成品:

一个圈圈,两个U形,两根长条,还有自己缠的一捆短条。

孟笃安和大叔手里分别在缠着一个U形——因为要改变枝杈的造型,这是比较难缠的一种。

缠好之后,大叔吼了一声,孟笃安和他开始组装。

两个U形合成一个W,接着短条,然后长条,最后是圈圈和另一个W。

是Willow (柳)!

她看向孟笃安的眼睛,已经忍不住浸满湿气。

“幸亏柳条的名字能找出这么个对应的符号”,孟笃安因为手不干净,没有帮她擦拭眼眶,只是看着她的泪珠往下滴落。

“农场一直没有名字,也是时候取一个了”,他低下头,轻碰她的鼻尖,“正好你以前住的地方也叫柳园”。

“一如,恕我没办法帮你立碑、捐楼、命名小行星”,就算有,那些她也不会接受,“但现在有这么一个只属于我们俩的地方,可以让你放心地纪念柳条”。

赵一如笑泪交融,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叔走上前,指指赵一如缠的那组短树枝——它们现在是Willow的i了——又指指她手里的花束。

他的意思是,还缺i上的一点。

孟笃安会意,对她点头行礼,“有请赵一如女士,为我们加上最后这一笔!”

赵一如上前,把那一小束花插在短枝的缝隙里,取一根铁丝绑紧。

两个男人粗重又稀疏的掌声中,仪式顺利完成。

她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抱住孟笃安,不顾忌大叔还在现场,吻上他有些干涸的嘴唇。这两天没有刮胡子,他略带胡茬的脸泛着青色,但她还是在唇边流连了一圈才肯放开。

“这是你来的时候就策划好的吗?”两人走回去的路上,赵一如追问。

“在机场等你的时候吧”,他本来只想送给她一个逃离的周末。

一直细细密密的微雨,在傍晚突然停了。

不仅雨停了,天空也像是破涕为笑,突然开始放晴。

南半球的天空,明净如琉璃的蓝,名不虚传的澄澈,水晶一般,镶着金红色边框的夕阳,温温柔柔挂在一角。

在夕阳的背后,漫天云霞正在酝酿。

他们一起抬头,笑着感叹,这么美的夕阳。

夕阳这么好,赵一如嘟哝着要是有马就好了。

“你会骑马?”

“确切说是蒙古马,我在缅甸学会的”。

孟笃安突然拉起她的手,在一片晚霞中奔向农场外圈的林子。穿过稀疏错落的林地,再走过一片隔离带,就是这个农场唯一的马场所在。

这是一个小型马场,养了几匹血统一般的马。但是当下幻影重重的夕照,让即使是品种一般的马,也拥有了金丝银束般的鬃毛。

赵一如趁着夕阳尚好,直接起身上马,尽情享受冬日疾风下的奔驰骏逸,才不辜负这一日最终的灿烂。

孟笃安在一旁看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闭上眼就能画出轮廓——那瘦小却灵巧的骨架,随着夕阳流淌飘扬的头发,色彩明艳的毛衣和披风,和她纵情的高呼。

站在树下的他,看着马上那个缤纷的身影,那么小,那么轻灵,那么饱满地占据他整个眼眶。

两人牵着马在林地里散步,夕阳的绚烂让他们的身体都暖和起来,赵一如干脆把马系在树边,铺开自己的披肩,坐在满是枯橙色落叶的雨后地上。

孟笃安也坐过来的时候,一个想法让她惊出了一身的汗:在这层林尽染的时节,如果能体验一回“天为盖、地为庐”的野合,岂不是快意?

所以孟笃安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她猛地一颤。

“一如,我没有交换的意思,但是你可不可以满足我的一个心愿”,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重重深意,被绚烂夕阳点亮。

“你说”。

孟笃安在她身边耳语几句,她的脸迅速火热起来。

“可是…你哪儿来的绳子?”

孟笃安从夹克内衬里取出两节麻质的粗绳:“我从马厩里拿的,不能保证很干净,但我不会让它碰到…”

赵一如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

衣服完全离开皮肤的那一刻,赵一如还是被野外的寒气冻得抖了几下。

孟笃安见状,重重打了几下她的屁股。一股火辣辣的温热传遍身体,寒气不再逼人退却。

她跪下、撅起屁股,把手臂放在背后,任凭孟笃安捆绑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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