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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不懂,不晓得心里头也会生病。
张蕾提醒她:“高老师要收区里作文比赛的稿子了,你交不交?”
明月摇头:“我没写。”
张蕾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明月心想,作文即使能获奖又怎么样呢?没有意义。
她周末再回家,杨金凤已经知晓她考试退步的事,把她骂了一顿。
“你天天忙啥呢?书也不好好念,我累死累活为的谁?啊?我为的谁?你到底干啥子了,怎么就考不行了?”
明月惘然:是啊,我干什么了呢?
杨金凤见她好像不知羞,拧她耳朵:“说话!”
明月说不出来,她被奶奶那只好手提溜着,耳朵扯上去了。
“你想干啥,说?不好好念书就等着打工嫁人吧,到厂子里累死你,人想骂你骂你,想扣钱扣钱,你就等着过那样日子吧!”
杨金凤骂到最后,气病了。她第二天早上难受得要命,头疼胸闷,卫生院派人来要账,她有气无力地叫明月跟人一道去花桥子大集把那两只草鸡卖了。
“收的钱叫你亮大爷过过眼,我跟他说好了。”
鸡在家称过重的,好叫明月心里有数,不过她认秤。她背好鸡笼,坐着亮大爷的三轮车去花桥子大集,亮大爷卖树苗,还有旁的人要赶集,车厢里坐了好些。
第10章 花桥子大集是逢五开……
花桥子大集是逢五开,逢十开,特别热闹。
这会儿清明都过了,春天加速消亡,四处里都是要夏不夏的生猛劲儿。绿的树往深里再绿,暖的日头也晒起人来。
明月跟亮大爷的摊子摆一块儿,找了块破砖头,两人坐地上。这边是个卖菜的老汉,有人买他一块钱的菜,说他不够秤,老汉脸都气红了:
“胡扯,我卖东西不给够秤,不是伤天良么?”
“我掂着不大像够的,你这也没个电子秤再对对。”
“你拿来,”老汉把菜又放到秤盘上,“你看,高高的,我这三星福禄寿,我要是少一两那折我的福,亏心的事咱不干。”
买的人说:“做生意就没有不奸的,缺斤短两常有。”
老汉一拍大腿:“我这不卖了,你上别家买去吧。”
亮大爷帮腔:“你搁他家买绝对不吃亏,这人我认得,他往年里行医都不要钱,给包烟就成,卖个菜更不值当短你一两二两。”
明月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低头看自家秤,都一样,福禄寿三星,南斗六星,北斗七星。
李万年在时常说:缺斤短两,先折福,再折禄,后折寿。这是祖宗留下的做人规矩,不能坏了它。
奶奶卖豆腐没伤过天良,可也没见福在哪里。明月又看看老汉,他穿了件灰色旧衬衫,袖口领口都烂了,一双大手,正爱惜地摆着他的青菜。
摆摊的都是老头子老太太,年轻的很少,只有对面那家肉摊子是个强壮的男人,旁边也有个肉摊,是对老夫妻。
“你这一天能卖个十块八块不?”亮大爷还在跟老汉说话。
老汉笑道:“哪能?几毛一泡,一下买块把钱的算理想的了,你这树苗子咋样?”
亮大爷吸起旱烟袋:“都不值钱,这是老头不值钱咱也不能出去打工,没人要,卖几个钱算几个。”
老汉指着明月:“恁家小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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