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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还发生了什么……

楚清鸢撑着膝头长身而起,唇色霜白地回望身后的金銮高殿。

短短片刻间,他的目光已从匍匐敬畏皇权,变成了一种心理上的俯视。

前尘的皇帝若无他相助,至今仍是个傀儡。

今世陛下遇见了谢澜安亲自出山,是陈氏江山更大的幸运。陛下若拎得清,就该明白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网罗*,他的郎主风逸高迈,志不在后宫,纵使九五之尊,岂能强求她?

倘若定要强求……

楚清鸢目光一深,抹开没有血色的薄唇,转头对发愣的小韦子一笑:“夜里案牍没休息好,方才失态,吓到公公了。一点小事,便莫声张了吧。”

小韦子怔然望着楚侍郎深不见底的双眼,竟觉出一分妖异,后背的寒毛无端竖了起来。

哪敢说一个不字。

·

初八,授任胤衰奴为竟陵参军的文书下达,吏部命他即刻上任。

“这么急?”消息送到谢府,饶使此事是谢逸夏促成的,也觉任令过于不近人情了。

哪有连元宵节都不让人过完的?

“小胤小胤……”小扫帚蹭到胤奚腿边,仰头呵出一口白气,不踏实地小声说,“你带上我,我和你一起走吧?”

胤奚身罩素净的青袍,腰带上挂有文士的如意结锦囊,腰畔悬着鸾君刀,一副远行装扮。他低头摸了摸小扫帚的羊角辫,神色温煦。

“别怕,你在家里好好读书,听‘家主大人’的话。回来给你带礼物。”

说罢,他在晨光中望向谢澜安,眼含千万重深意,话却是对女郎身边近卫说的:“无论女郎外出何处,身边绝不可离人。”

有人走便有人留,褚啸崖还在金陵。

“啰嗦,这个还用你说。”玄白和胤奚说闹惯了,他这乍一要走,玄白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眼看春气回暖,主子的折扇又要用起来了,以后主子但凡有点不顺心,又缺了胤奚在跟前养眼,啊呀,他的脑袋岂不真要变木鱼?

胤奚接过山伯递来的行囊,又转向谢逸夏,唤了声“二爷”,“褚啸崖膝下诸子皆非一母所生,在北府各领兵职,派系复杂盘错。还请二爷仔细查一查个中情由,以备日后分而化之。”

谢逸夏笑眯眯地颔首:“不愧是含灵教出来的,想到一块去了,你家女郎前两日提了这事,已经在办了。”

他话音一顿,“小子不会在心里记恨我吧?”

廊庑下,红泥炉边舀茶的谢澜安一笑。

“二爷是为衰奴着想,衰奴不敢有负二爷。”胤奚听到笑声回头。经过了七日时间,能化解的、不能化解的郁结,在那张瑰丽的脸上通通寻不见了。他平静的目光隔着云山雾水,落在女子脸上,神情柔软下来。

“亦不负女郎。”

茶成了。

谢澜安落落地起身,素手端瓷盏送到胤奚面前,那副闲雅的神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今日一别,明日又可相见。

她扬扬眉:“请吧少爷。”

谢澜安并非天生心冷,只是上辈子生生死死,总在离别,所以掏不出多余的离愁别绪了。但一杯热乎的饯行茶,还是力所能及的。

免得一点“不周到”落了人家口实,再惹他红着眼掐腰质问她:为何一点都不难过?

这是胤奚背地里能做出来的事。

然而“请吧少爷”这句话,也不知有什么魔力,让胤奚身子微微一觫,耳根子转瞬间就红了。

他扬起圆润微挑的桃花眼瞅着女郎,饱含无声的控诉。轻易又记起那夜,灯熄的前一刻,她也是懒洋洋说了这四个字,伴随着一声“脱”。

和请君入瓮的山大王似的,看尽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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