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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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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此前的推测,鱼类在遇到低温后迅速冰冻再融化的确有一定的几率可以存活,但对江倦这样谨慎的人来说,他的字典里不存在任何“可能”和“也许”,任何概率□□件都不存在。

在后来的调查中证实了东野翔太是自己走到冰面上猝死的,也就不存在他坠江的可能,同时李蘅和徐静涛的证词中也没有提到任何跟鱼有关的线索,警方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几条青鲛跟他们有直接关系,这一细节也就暂时被忽略了。

从江倦作为办案人员的角度来看,暂时性地排除鱼在低温下“复生”这一低概率事件出现的可能,最合理的推测就是有人在尸体解冻的过程中动了手脚,那么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就是萧始这个法医。

如果说在案子侦办期间他只是对此只是有些疑惑的话,那么在查到萧始和日本人的联系时,这种疑惑就变成了怀疑。

聪明如萧始,很快就想通了几件事之间曲折的关系,不过让他诧异的并不是江倦怀疑他这件事本身,而是江倦居然主动去了解他了,“你查了我的底细?我怎么有点小开心。”

江倦把脸埋在被子里,用口型无声的骂了句:“有病……”

“但你这个关系攀的属实有点儿远,我那无恶不作的老头确实有个来头不小的日本女议员做姘头,但那跟我八竿子打不着,一直到老头死了,我也没跟他见过面。”

萧始两手垫在脑后,回忆道:“我和那个臭名昭著的家族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十几年前,程氏两兄弟为了争夺遗产继承权制造了一场事故,差点儿把我弄死。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去了澳……墨西哥以后跟他们就彻底断了关系,直到去年回国才知道这两兄弟把自己给作死了,老头也在逃亡中被炸得尸骨无存,仅剩一个被诊断有心理疾病的老三还蹲在少管所,我怎么可能会跟老头的姘头扯上关系。”

萧始这番解释并不在于撇清与案件的关系,只是不想江倦被调查到的一些不实信息干扰,对他产生误解。

他见对方半天没有反应,又问:“那个时候你只想问我这个吗?说实话,我真有点儿……难过。”

话说多了难免牵动伤口,萧始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终于歇了,软趴趴地瘫着,术后没能恢复的精神也越来越差。

过了很久,江倦沙哑虚弱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只是因为在死之前,我想相信你。”

病房内灯光昏暗,但那双眼眸却仿佛缀着星点光辉。

“我说过,会证明你的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阿倦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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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约定

江倦是个在床上待不住的人, 尤其是在医院,他会长时间处在精神紧张的高压状态里,严重焦虑不安, 光是闻着刺激的消毒水味, 听着仪器嘀嘀作响都会让他精神敏感, 时常突然惊醒, 引得心电仪高声报警,医护也跟着折腾。

这样的事情发生几次就让人害怕了,哪怕有萧始陪在他身边也只能缓解一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怕他这么下去情况恶化, 不方便走动的萧始便请院方安排专人带他出去散心。院长表示理解, 找了个靠谱的精神科护士长陪同, 让他可以短时间在医院里自由活动, 于是护士长给他扣好氧气罩,做好了全面的准备, 却没想到转身拿外套的工夫,这人就消失了。

江倦的失踪在医院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所有空闲的医护人员和便衣警察全部出动, 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位反侦察能力极强的在职警察。

就在所有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犹豫要不要报警请求支援的时候, 这人却像事不关己似的坐上住院部顶楼走廊尽头的窗台,点着了刚刚从某个便衣身边路过时顺手从对方兜里摸来的烟。

他咬着滤嘴刚吸了半口, 就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肺部受伤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他是又想抽, 又怕疼, 索性把窗子推开一条缝隙, 借着迎面吹来的风吸二手烟。

尼古丁的摄入稍稍缓解了他的焦虑, 大脑清醒的同时,却也让他做出了个不清醒的举动。

他把头探出窗外,看着地面上人来人往,忽然有种一跃而下的冲动。

他按着窗框的手有些颤抖,看着手背上虬结的青筋,有一瞬间的目眩。

“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江倦被这一声唤回神智,茫然地看着半个身子悬到窗外的自己,惊魂未定地缩了回来。

……是啊,他在做什么?

他呼吸急促,吸入的烟雾让他再次呛咳起来,这样的反应带来了伤口撕裂的痛楚,他不得不俯下身去,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呼出那口滞在胸中的气息。

额上一沉,一只幼小的,暖乎乎的手落在他头上,轻轻揉着。

“不痛不痛,痛痛都飞走啦~”

面前是个穿着嫩黄色的小鸡睡衣,留着蘑菇头的小女孩,看上去只有五六岁,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嘟起嘴来很可爱,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江倦看得有些失神。

这双眼睛……看起来好熟悉,可是他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只是看上一眼,都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看他半天都没反应,女孩也学着江倦的样子蹲在地上,两只小手搭在膝盖上,歪头好奇地看着他。

江倦注意到这女孩鼻子下面有一行淡淡的红色勒痕,应该是长时间戴着氧气管造成的。

这孩子……

他张了张口,可方才那一下疼狠了,他还是说不出话。

女孩露出两个小酒窝,朝他甜甜一笑,“我也总是不能说话,不过我认识字的,大哥哥你要是疼的话,写给我看也好呀。”

江倦觉着这丫头有趣,便拿了挂在墙上的日志,撕下空白的一页写道:“不该叫哥哥,该叫叔叔,我的年纪应该和你爸妈差不多。”

写下这话时,他恍然意识到,如果那些事不曾发生过,现在的他和江住,甚至是萧始,都该成了家,有了各自的生活。

可惜他们都被困在了十一年前的那个雨夜,江住没挺过来,他也没能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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