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至于骨节分明,好也不好,用来扩张时候总会被开局就弄得哭唧唧。
中途徐鸣灏活跃气氛时特意cue了钟浅夕和陆离铮,他拎着酒瓶递过来,“铮哥走一个?”
陆离铮手掌扣着女孩子平直肩头,淡笑回绝,讲今天不沾酒。
面子是寻旎给的,她点了首《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钟浅夕在半途抄话筒合她与季舒白的音,三人合唱。
霓虹灯影、觥筹交错,酒瓶碰撞都是离散的前音。
季舒白倒果汁没拿稳杯,落地“哗啦啦”地碎了满地,惊呼狼藉里有穿着白衬衫的人摇摇晃晃地扶着沙发椅背站起,手中握着只酒瓶。
钟浅夕隔得不远,一瞬间竟不敢认那是林致远,班长其实是个极合适用竹来形容的人,君子如竹,温文而雅,总带着浅淡的笑意,会耐心解答所有事情。
林致远最后报了提前批录取,是省内的中国刑事警察学院。
整场局里季舒白都同他坐的不远不近,可没有去搭半句话。
出分后就是马不停蹄地填报志愿,说了就会动摇,林致远是她竹马,是年少绮梦里所有的悸动与爱恋,天南海北,还怎么能舍得呢?干脆半个字都不必说。
林致远的衬衫扣子开了两颗,是不同寻常的放纵状态,他仰头,喉结滚动,灌下大半瓶酒,幽蓝的灯光给他蒙了层忧郁颜色。
“云海、天涯、两渺茫。”林致远击节高声诵,“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1]
乍有谁泣不成声。
季舒白重新举瓶敬他,喃喃补了这词的后半句,“痛饮从来别有肠。”
钟浅夕是散场才明白陆离铮滴酒不沾的缘由,他不喝酒,就能送她和朋友们回去。
季舒白不用别人送,她可以和林致远打同一辆车。
盛夏的深夜,晚风都带着暑意,筵席已散,众人已走远。
钟浅夕依在陆离铮怀里,目送好友。
ktv出来是段很长的单行道,季舒白原本和林致远并肩而行,忽然顿了大半步,伸手去抱了抱他被路灯扯出来的影子。
知道某个人必须要走,只敢寂夜里拥一拥影子。
钟浅夕视线模糊,不觉间已泪满襟。
隔天下午两点开通高考查分,附中总体成绩再创历史新高。
再翌日开放填报志愿,季舒白没有报原定的人大了,她考得比想象中好得多得多,可谓是黑马,排名在省内前四十的事情还是北大招生办亲自通知她的。
寻旎的分数和前三年南大的偏差不大,她本人倒是毫不担心,该吃吃该喝喝,录取结果一出,正好卡第一志愿的专业,稳如老狗。
差不多同时出得还有帝都的中考录取,陆芷萝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央美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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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夏天钟浅夕都住明丽云璟,为陆离铮之余,也更便捷方便去拍摄的地点。
近三百平的平层中,他们几乎在所有能尝试的角落里放浪形骸,钟浅夕又后悔在选落地窗前秋千时选了个能荡那么高的,每次跌回来时都会咬着唇泫然……泳池的水波泛起又溢出,溺水前去陆离铮唇间汲取氧气。
她习惯缩在陆离铮的怀里听他讲自己的从前,中学时代搞竞赛时班里奇怪的同学,热衷于周易算题;同样热衷于周易八卦的还有那位叫顾意的朋友,去学美术的原因是方便画八卦图……陆离铮把过往人生里可圈可点的趣事当睡前故事说给钟浅夕听。
钟浅夕总是听得入神,她喜欢听这些未曾共同经历的岁月,也在言语里拼凑出旧友们,仿佛又陪着陆离铮活过了一场。
不知是陆离铮刻意避过,还是毫无交际,总之在所有的故事里,都没有提到过“闻越蕴”这个人。
钟浅夕没刻意忽略,她是真的想不起,和盘托出“没遇到你时我曾这样活”是我爱你的最高形式,这份深情足够抵挡一切风霜雨雪。
十岁时被钟家夫妻在海上捡到,床舱中住了小几个月,从此厌恶坐船,可当陆离铮勾挑着她的发丝问“我有个朋友新买了艘游艇,要不要带着福利院的小朋友一起去海上玩”的时候,钟浅夕还是干脆的答应了。
两年过去,福利院中的小朋友被领养又进新的面孔,已经全部把“浅浅姐姐”身边跟着的帅气哥哥叫做“她男朋友”了。
陆离铮热衷于这个标签,和新来的小朋友自我介绍时还直接抹去了自己的姓名,让人家喊,“浅浅的男朋友。”
明外婆和明姑姑组织着小朋友们做游戏,闻言笑容可亲的扫了陆离铮一眼。
钟浅夕得有快九年没上过船,不知道自己竟会晕船,她握着陆离铮的手吐得天翻覆地,看着小朋友们一张张欣喜若狂的笑脸又不肯同意他要游艇先靠岸,折腾了大半天才吃了药睡着。
醒时人蜷在陆离铮的怀抱里面,冷杉的泠冽清爽驱散了困顿。
被抱得很紧,是在不影响她舒适里,最紧的抱法。
钟浅夕埋在柔软舒适的衣料里,微微昂首去看陆离铮的睡颜,同睡后她少有比陆离铮先醒的时刻。
昏暗的夜色里看不清明,更不知道现在是哪时哪刻。
不过都没有关系了,钟浅夕不再惧怕汪洋,也克服了晕船。
无人知晓的静谧时刻,波涛被隔绝。
她在他的怀里听匀称的呼吸,等黎明到来。
作者有话说:
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了,发誓下章肯定到文案,否则我笔名倒写qwq,我知道大家非常着急,我也非常着急进度,写得很努力。
闻落行x舒悦窈x江烬,专栏有完结追妻火葬场文《你女朋友不装了》
[1]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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