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2)
可惜不仅是时间不允许,沈今风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揉圆搓扁的小暗卫了。
见曹春生咬着牙将头扭过去,沈今风靠在窗台两手撑着脸,笑吟吟地说:“曹公公,既然你去意已决,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听见这话,曹春生猛然警惕。暗卫是和暗器毒药打交道的职业,收到他们的礼物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回头望去,却见沈今风手里既不是飞镖也不是毒针,而是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属球,通体圆润光滑,没有半点锋利的棱角。
沈今风把金属球向上一抛,再用手接住,然后随意地往窗户里一扔:“这个给你,祝你——”在黄泉路上“一路顺风。”
金属球骨碌碌滚到脚边,曹春生退开半步,狐疑地盯着它看。
难道真像沈今风所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礼物?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金属球的顶端就亮起了一点危险的红光。
沈今风已经转身离开,只听见背后传来轰然的一声巨响。用现代的一句话说,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
回到影司,梁珏和齐寒已经在寝舍里。夜班的暗卫去替了他们,让他们回来吃顿饭。沈今风走进去,六道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他弯了弯眼:“干嘛都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梁珏道:“你先把面具摘了再说这话。”
他们暗卫一天到晚戴着面具,别说脸上有花,就是有道疤也没人在意。
齐寒问:“你从哪回来?刚刚我们想着去禁苑给你送饭,找了一圈没找着人,问宋秋才知道你回来又出去了。”
沈今风随口道:“我出去走走。”
“你还有心情出去走走?看样子罚没挨够啊。”梁珏摇了摇头“你说你也是,干嘛那么实诚非得承认是自己养的,你就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蟋蟀,你怕惊扰圣驾特地去捉,不仅不用挨罚,说不定还记你一功。”
沈今风:“学到了,下次一定。”
“你还想有下次?”
齐寒岔开话道:“对了,刚才影使大人来过,看你不在又走了。”
沈今风问:“他来做什么。”
“送温暖呗。”梁珏拿起桌上的药膏递过去,话里带着揶揄“影使大人听说咱们小沈又被曹春生那老东西罚了二十大板,特地送了一罐外伤膏过来,听说是御赐的,里头的药材名贵得很呢。”
齐寒附和:“什么时候我能有这待遇,我也和小沈一样浪。”
沈今风就笑:“那行啊,药膏给你,你替我把禁苑扫了吧。”
齐寒:“那还是别了。”顿了顿,他认真道“你活儿干得怎么样了,还剩多少?需不需要我们俩去搭把手?”
“不用。”沈今风打开罐子闻了闻,一股中药材的清香“小沈不干了,禁苑谁爱扫谁扫。”
梁珏:“你不怕曹春生……”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对啊,那老东西现在指不定已经被抓了,哪还管得着你。”
沈今风:“嗯?”
“刚才在御书房,我和齐寒听见圣上发话,让御前侍卫去把曹春生抓来,好像要审他。”
齐寒点头:“圣上的脸色很不好,曹春生这回是犯了大事了。”
沈今风抿了抿唇:“他犯了什么事?”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这……牵扯到圣上的私事,咱们当暗卫的不好妄言。”
“是关于那张画像?”
梁珏一愣:“你也知道?”
旁边宋秋默默举起了手:“我和他说的。我这次从廊州回来,办的就是这件事。”
梁珏听后恍然,想了想说:“既然你都听说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就是宋秋抓回来的那个画师供出了曹春生,那张画里的人好像和他有点关系。”
沈今风不在意地笑笑:“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还以为是家国大事,原来只是一张画。”
如果是家国大事,他杀了曹春生这个关键的犯人问题就大了,可若只是为了找到圣上钟意的那个画中人,倒是无所谓。
梁珏作为熙元帝的头号迷弟,不赞同道:“这怎么能叫只是一张画,当朝天子的婚姻大事,那自然也是国家大事。”
沈今风:“好好好,是是是。”
可当朝天子找不到老婆和小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是萧望舒的老婆。
沈今风毫无心理负担,把药膏重新合上放进抽屉,打算下回影使过来的时候让他原样拿走。
梁珏拉过宋秋又向他打听了一番画师和那张画的事。事关圣上的心仪对象,梁珏的好奇心可谓是相当膨胀,宋秋有些招架不住,说了一会儿就借口上茅厕逃离了寝舍。
齐寒指责他:“你看,你把人家都吓走了。”
梁珏耸了耸肩:“我只是问问,难道你们就一点儿不好奇,能让圣上一见倾心的画,是个什么模样?”
齐寒道:“别说,我也挺好奇的。”
梁珏找到了同好,忽然之间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欸小沈,你好不好奇?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去看看吧。”
沈今风正像咸鱼般趴在床上,闻言回过头:“嗯?”
“我听说,那张画就放在御书房的书架里,圣上每天都会拿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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