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早已哭干了嗓子的窦娥瘫倒在茫茫雪地里,忽然发出了响亮的大笑。
那时她不解,问梁珍为何都窦娥这么的伤心却还是哈哈大笑。
梁珍告诉她,因为哭泣说明人还有所求,而大笑的话,就是彻底地绝望了。
那时梁风不懂,可此刻她听见沈颐洲的这声笑,心脏却难受地皱缩在了一起。
“您下次打个电话就行的事情,何必亲自又来跑一趟?”
沈颐洲语气散漫地回道,低头,将手里的那支烟点上了。
似是得到了想要的话,那女人坐着的姿态都稍稍地松弛了些。
她转头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盒子。
“上次是妈妈的错,我那几天真是焦头烂额脑子不清楚,记错了你的生日。所以今天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来把礼物给你的。”
女人微微倾身握住了沈颐洲的手,柔声道:“颐洲,生日快乐。”
梁风嘴巴无声地张开,脑海在一瞬间空白。
如果她今天不来会如何?也许他根本不过这个节日。
可她此刻才知道,今天竟也是沈颐洲的生日。
就连生日,原本也是打算一个人过的吗?
目光缓缓地又重新落去了楼下。
从上而下的缘故,她并不能完全地看到沈颐洲的表情,可他微微侧脸看向那支盒子的时候,梁风看见他连续不断地、低低地笑了起来。
无声的冰水仿佛将这件别墅淹没了。
梁风不自觉心颤。
“行,您放着吧。”他说完,站起了身子,“我这还有人,就不多留您了。”
梁风忽然被提到,她双颊瞬间发烫,做贼心虚般的转回了目光。
很快,楼下响起了脚步声。
大门轻轻地打开,又被轻轻地阖上了。
很久,很久。
都没有了新的动静。
梁风原本在楼上已做好他上来兴师问罪的准备了。
……
再难煎熬下去,她目光又重新落回了楼下。
空旷的客厅里,冷白的灯光将一切都照得格外得清晰。
沈颐洲将人送走后,依旧是刚刚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又窝回了沙发里。
白烟缓慢地从他的唇边升起又弥散,一切安静得像是一场梦境。
梁风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沈颐洲才重新回过神。
他眼皮几分困倦地半抬着,停了很久才开口:“电话打完了?”
梁风抿唇,随后说道:“打完了。”
沈颐洲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他手里捻着那支快要燃尽的烟,思绪却好像一秒就又陷入了未知的方向。
良久,他重新抬起了头。
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随后站起了身子。
伸手揽着梁风往外走的时候,也顺手拿过了那支放在茶几上的盒子。
梁风目光忍不住看过去,却在下一秒看见沈颐洲将那盒子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目光陡然抬上去。
沈颐洲似是早在等她。
他松开揽住梁风的手,轻笑道:“好奇就打开看看。”
梁风只犹豫了一秒,便蹲下将那支盒子打了开来。
银色的一只手表。
梁风在看见的一瞬间张开了嘴巴,随后无声地看向了沈颐洲的左手。
一只一模一样、他早已拥有并且佩戴了很久的手表。
沈颐洲缓慢地也褪下自己手上的这支手表,像是自言自语,他问:
“你们女人的审美都是这么专一不移的吗?”
他说完,就把自己手上的那只表丢在了茶几上。
金属碰撞上大理石,像是深夜的一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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