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2)
她双臂已经酸痛,十指麻木地去揪领带,眼看就要成功之时,忽然腕上就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一掌握着她两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似乎是帮她解开了绳子。
血流不畅的手腕得到了放松,子默长舒一口气,几乎要舒展一下胳膊。
可是紧接着,那只手换了条温软的毛巾,再度将她绑回了柱子上。
“时子晋!”
她怒道,由于视线被阻挡,无法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于是声音中就带上了更多的怒火,“放开我!你放开我!混蛋!时子晋我恨你!”
“那就恨我一辈子吧!”
不过是离开片刻,回头后第一眼就看到她在解手上的绳子,又是一副要逃跑的模样,时子晋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
刚才敲门的秘书将员工柜子中的衣物全部取了出来,他不过是多吩咐了两句话而已,转头进屋就看见了这样的情景。
她不好好地呆在床上等他,而是要逃走!
她就这么厌恶他,以至于迫不及待要离开吗?
想起她刚才充满恨意的眼神,他几乎难以伪装脸上的强硬,只得随便拿个东西遮住她。
那样的眼神,他经受不起。
她还在愤怒地喊着他,他眼眸一深,环着她的身体,狠狠地吻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那熟悉的气息让子默瞬间几乎要失了神。
他熟练地恣意挑弄着,坚实有力的男性体魄悍然压住了她,令她丝毫不能动弹。
然而也只是瞬间。
子默迅速反应过来,她摇着头抗拒,却被他卡住了下巴不得动弹,她想要咬他,却被那强烈的吻给吻得连唇齿都麻木了起来。
她发出呜呜的声音,用力抬起腿去踢,却被他的腿给死死压住。
胸口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暴漏在空气中的白皙皮肤微微颤抖,他的手覆了上去,她的身躯立刻就僵硬了。
他凭什么!
他怎么可以!
子默不死心地继续挣扎着,扭动着身躯躲避着,然而动作却越来越无力……
那个人熟知她身上的所有敏感点,挑逗起来轻车熟路。
因着视线阻碍,触觉反而灵敏了起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呼吸,微湿的薄唇,手掌的力度,以及两腿之间的……男性的火热。
他在她身上点燃无数朵火焰,那些火焰纠缠着燃烧着,一路烧往下腹的地方。
她的欲望被轻易挑起,全身泛起动情的粉红,脸上更是通红一片,而腿心几乎泛滥成灾。
他和往常一样,磨蹭着不肯进入,哄骗着她说出那些羞人的情话。
然而这次的子默,尽管身体在欲望的驱使下,已经不受控制地软在他的进攻下,残余的理智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被捆绑着的姿势,和被遮挡的视线。
那是他给她的耻辱,她死也不会再配合他!
意识到她固执的沉默,他将她的腿摆成了大开的M形,抵住柔软后,一手拉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浴巾。
骤然出现在眼前的光亮中,她的眼睛被刺激出了泪花,而他盯着她失神的眼睛,长身挺入。
将近一年都没有被入侵过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猛烈的进入,痛楚依旧伴随着耻辱席卷了全身。
她瞳孔倏地放大,难以自控地失声痛呼。
然而痛苦只是短暂,她很快就感受到了身体内不属于自己的火热和坚硬,那家伙张扬的占据了体内每个角落,将她撑得满满。
存在感太过于强大,她几乎是弓着腰倒吸了一口气。
见她脸上已经没有了痛楚的神色,子晋也不去管她有没有准备好,而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她身上肆意驰骋起来。
这是他怀念了那么久的身体。
夜夜想得心口都在发痛的身体。
和一年前完全一样的美好滋味,让他难以掩饰面上的情潮,他大力地进攻着,毫无顾忌地索要着,让自己禁欲了一年的身体尽情享受着这难得销魂蚀骨的温柔乡。
他这么爱她,爱到想将她一口口咬碎吞到肚子里,想拿个链子将她永远捆在自己的身下,想将她锁在屋子里只给自己一个人看……
他也这么恨她,恨她可以随意拿捏掌控自己的命运,恨她借什么天意来选择他的去留,恨得想大力折磨她,让她和他一起痛……
在他的寸寸进攻下,僵硬的身体一点点瘫软下来,他的气息依旧那么熟悉,他的双臂依旧那么有力,独一无二的他,已经将自己的印记深深地刻在了子默的心口上,她无力抗拒也无力挣扎……
整个人犹如乘坐在不停摇晃的小舟上,波浪汹涌中,唯有他的怀抱,是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子晋伸手,将捆着她的毛巾给扯掉。
双手纵然被解开,她依旧没有了先前拼命推拒的摸样,而是软软地抓住了床单,婉转承欢。
看着怀中已经动情的佳人,沉迷情欲的他有了一点的清醒,正要出言讥讽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却见她呜咽着呻吟着望着他,那含着泪花的眼中,依旧是熟悉的爱恋……
恍惚依旧是一年前,她绯红着脸躺在他怀中,尽管已经害羞到身体颤抖,她仍然睁着眼睛看他,满满的都是信任和深恋……
心中又是痛又是软,子晋再也不舍得用冰冷的语气刺激她,而是托起她的头,深深吻住了爱人的唇。
***
身体的热度退却,萧子默一言不发地推开他,坐起来将衬衫扣子系好,用手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准备洗洗就离开。
强迫!
他居然强迫她!
子默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半是对他强迫自己的愤怒,半是对自己再次动情的痛恨。
那个人,他不会理解你的想法,更不会体谅你的境地。
对于他这种只图现在不将未来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真是傻啊,那个时候,居然还幻想过有他的未来……
可这样的他,她要不起、不敢要,也已经不想要了。
子默眼中雾蒙蒙的,有些看不清路了,只好拼命眨着眼,将泪逼回去。
不要哭。
尊严、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起码她还有一颗忠于自己的心。
不要哭,萧子默。
不要再将你的软弱,暴漏给他看。
我之所以总是难过、掉泪、纠结、撒娇,是因为我愿意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交给你。
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身后悉悉索索,不知道时子晋在做什么,可他的举动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像他这样的人,做路人就够了。想必回个家粉饰个太平,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走了几步,听到后面传来微弱的电流声,然后熟悉的女声带着呻吟响起。
“嗯……萧子默最爱的老公……是时子晋……时子晋……是我最爱的老公……只有时子晋……才能进入萧子默的身体……我的身体……只有子晋才能进来……老公……”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后面还有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萧子默此时只觉得心头怒火瞬间暴涨,几乎要淹没了她的理智。他羞辱了她这个人不够,还要将她的心也扯出来撕碎吗?
这个人,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她!
因着愤怒,反而思绪转得飞快。
萧子默此时无比清醒,她微微仰头,将眼泪收回去,手已经握上了浴室门的把手,却又慢慢放下。
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胸,转过身,她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他,眼眸如冰如钉,开口,“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她,头发凌乱眼睛微红,脸上还带着情欲后的潮红,身上罩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简直是狼狈到极点的状态。
然而,她现在只能用最尖锐的刺,面对那个刚刚还柔情缱绻的人。
“交易。”
男人原本熟悉的面容此刻是那么陌生,他侧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薄被松松地搭在腰间,手上握着一只手机,音乐播放的界面显示着暂停,“你可以不答应,不过我相信,很快W市的他们就能听到里面的精彩内容了。”
声音是什么时候被录上的,她已经忘记了,但里面,实实在在,就是自己的声音。
这个把柄,令她微微皱眉,几乎是冷笑着讥讽道:“时子晋啊时子晋,你到底是有多饥渴和变态,才会这样想着自己有夫之妇的妹妹。”
是啊,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时子晋垂头看着手机,遮掩住了绝望的眼神。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比她好看比她聪明比她柔顺的人多得是,可是,像她这样不好看不聪明不柔顺的女子,却只有这么一个。
所以才要用尽一切手段留住她,哪怕她并不愿意。
子晋长时间的沉默,让子默有些心虚,明明被强迫的人是自己,为什么他总是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摸样?!
萧子默,你不要被他骗了。
她这么想着,看他久久不开口,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桌子上那个装着她衣服的袋子,直接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洗干净换好衣服走出来,心底的脆弱和难过忽然少了很多。
我刚刚的难过和愤怒,也只是因为,设计我的人是你。
所以,这便是最差的结果了,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呢?
“说吧,什么要求,才能让你删了录音?”
“你,跟我。”
子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却发现他后面什么也没有。
“没了?”她莫名其妙觉得想笑,便真的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跟你?
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各种条件都不错,又嫁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男人……
生活嘛,也不就是那样?
男人偶尔出个轨,女人没事儿撒个泼,凑合凑合一辈子也就那么踏踏实实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我为什么要抛弃好好的现在,去跟着一个有妇之夫?
做自己哥哥的小叁,这个主意……啧啧,真是把我婆家娘家连带我嫂嫂娘家都给得罪光了。
时子晋,我上辈子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吧,真是难为你了,想出了这么个毁了我的好主意。”
时子晋早就坐了起来,身上还是那件薄被,衣衫不整的他却有着一种气定神闲的味道,看着面带讽刺的她,一条一条逐一批驳:
“第一,你所说的那种生活,只是‘不错’而已,而我想要的生活,其实和你想的一样,都是‘最好’;
第二,男人出轨女人撒泼的生活,不叫生活,叫闹剧;
第叁,我没有结婚,你也没有,所以你说的什么娘家婆家,完全不用考虑。”
他没有结婚?萧子默心头一震,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管什么原因,他逼迫了她,现在又来威胁,这种手段终究让人反感。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你宁愿让老天上帝这种毫无根据的虚无来决定我们的未来,宁愿想着远离社会蜷在小别墅做情人,也不愿意和我一起面对,不愿意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
“所以我认为,你所做的决定一点都不好。从现在开始,你,一切听我的。如果你不听,我就把音频发回去。”
“做不到。你结婚与否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但我不能背着盛宇文胡来。换个要求。”
“呵。盛宇文都背着你闹腾到娱乐新闻上了,你还不介意、不生气?
萧子默,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的婚姻是真的……那你就看着我,抬头看着我,不要心虚。”
“……”
你让我看我就看,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心虚就会不敢直视人,你以为我从来没发现?”
怎么可能!
子默立刻抬头,狠狠瞪回去!
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神。
“欲盖弥彰。”
感情他是吃饱喝足了现在就开始拿她开涮啊?!
“时子晋!我的婚姻我的生活无论是怎么样的,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是以兄长的名义来说,那么我谢谢你的关心;
如果你是以……算了,你对我而言,也只是家中的一个成员罢了。”
萧子默忽然觉得很累,她只是想拿回那份音频,而他给的条件又绝对不能接受,这样进退两难的选择让她心力憔悴。
她又不是傻子,无论选了哪一个,都是对家庭的重大冲击,只是早晚的差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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