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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如璋》作者:十九同尘

文案:

楚姜生来体弱,出自望族受尽爱护,惯见奇珍,本该与旁的世家小娘子一般,在长安望族中觅一门合适的亲、生育几个孩子、看着夫婿直上青云……只一朝南下,在江南水岸葱郁的青林中,辗转云母屏下,听了几句最苦参商、最温当归,竟与当初拿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郎君有了风月纠葛。

寻常山夜,黛色单薄,皓齿明眸的少女颈上抵了刀刃,墨发纠缠在霜白的刃上,“晏师兄,你的秘密并不算要紧,可是我的命很金贵,杀我既无益,何不求我?”

这是徘徊在方晏梦境里最挥散不去的场景,是他从仇恨中偶尔抽身时还能心中一悸的痕迹。

——楚明璋,任华筵喜聚,清霖凄雨,我当你人间一梦,梦醒不见。

——晏师兄,你要是死了,我不会随你,哪日生犀通灵,叫你回魂看我佳婿良缘、儿孙满堂。

当后人记述楚姜的一生,发现其家族出身、父兄功绩并没有淹没这个女子身上的光彩,她精彩的开始,或许正是从她少女烂漫时一句意气的“不过天地一盘棋”开始的。

这是一个少女成长为政坛大佬的故事,爽文罢了。

正剧,架空,he。

前期爱情不是主线,主权谋,偏群像。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豪门世家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姜(楚明璋)┃配角:其他┃其它:

一句话简介:楚姜作为天之骄女的一生

立意:学会爱别人,也学会爱自己。

第一卷 :步青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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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孤舸

建始六年春,江水湛湛,长江上有一仞孤舟,闯进了南国芳春。

障川是渔火炊烟,渌水白沙,软节尚且温柔,等涟漪靠了岸,这暮春又活了半分。

阳风吹开雾气,一艘大船上渐渐显出了人影,大多靠在船栏上,看着烟水相隔的城池指点,声音逐渐喧沸起来,给这艘孤舸上添了烟火气。

樯橹拍水砰宕,水手传呼扶舵时也故意高昂着嗓音,把路过的采采吓了一跳。

她抚抚胸口,抱着木盆进了船舱,“女郎,就快要到金陵了。”

舱中遗缺天光,只有几道晦暗的光线,采采话音刚落,便有一道低柔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外面怎么突然喧闹了起来?”

采采将木盆放在一方低矮的木架子上,又转身去推了窗,i巧声回道:“雾色淡了些,金陵城的影儿显出来了,难得来一趟,都在瞧新鲜呢!”

随着窗户敞开,泻了一半的春景进来,内中跪坐在草席上的女子便也渐渐显了容光,采采转头便见春光点点入她眉眼,饶是自幼相伴,此时也觉惊慕,笑立看了片刻才拧了帕子坐在一边给她擦手。

“女郎不去外头瞧瞧么?十四娘可瞧得欢喜呢!”

她牵动唇角,神色间有着掩不去的倦怠之意,“近岸再瞧就是,近日总在这江上晃荡,再动来动平白惹我不开心,他们瞧热闹的也无妨,不过也不该太招摇。”

采采心疼地看向她,“女郎这是不曾坐惯船呢!”

她这次却没有直接回答采采的话,另吩咐她:“去叫他们莫要喧闹过甚,已是近了金陵了,不知会否遇上旁人的船,别叫人瞧见了以为楚氏猖狂。”

采采明白她心思,干脆应下,欠身向门外喊了一声,叫来一个婆子照样吩咐了下去,不过顷刻外间便渐渐歇了声。

不过片刻,舱外跑来一个八岁上下的女孩儿,生得玲珑可爱,见到她正在梳妆便嘟着嘴坐在她身边,摇着她衣袖撒娇,这小姑娘人小小一个,一身梅染衫裙,嘴上却叽叽喳喳不停。“七姐姐,为何不许喧笑呢?是怕新夫人不喜么?衿娘瞧着咱们那新夫人也是讲理的,还晓得与我们几封书信抒怀,何苦要这么谨慎?我们莫不是要讨好她?”

她从镜中嗔了这女孩一眼,却不欲多说,指着一边的钗环,“采采,挽个蛾眉惊鹄髻,用这对红玉芙蓉簪。”

那女孩儿便撒开她衣袖,凑到铜镜前去看她,笑嘻嘻道:“七姐姐爱素色,不用红玉簪,用修竹样的青玉钗子好看。”

采采笑起来,各拿了一支青玉的跟红玉的比在她发上,“女郎面色莹润,用红玉的显得冶丽,青玉的却衬得有林下之风,婢子瞧着都好呢!”

她也看向镜中,点头道:“青玉的是不错,若是我们踏青游园戴这一对最是合宜了,不过我们南下是为了赴婚宴,若是太素净了,新人瞧见了会不会不喜呢?”说到后面便是看向了十四娘。

十四娘微张着嘴,似乎觉得姐姐说得有理,又不太能想明白,半响才嘟囔道:“那为何不干脆换一身衣裳?红红绿绿堆了岂不更喜庆?”

她笑着轻点了妹妹的额发,语气颇有些宠溺,“傻衿娘,叫你们不要喧闹,是不想惹了南人不满,这支红玉簪,则是为了叫新夫人知道,咱们是真心实意迎她的。我喜素色这事,她想必已是知晓了,我若穿红披绿,就成了讨好了,尊敬与讨好是不一样的,她若是聪慧,便能明白这簪子是我们的敬意。”

她示意采采继续梳头,“父亲入金陵后为了让南方门阀依附太子殿下,已是殚思极虑,还多番礼贤下士拜会南方士人,又与吴郡顾氏有了婚约,我们一行人若是招摇入城,旁人见了我们的张狂模样,父亲在金陵的筹谋岂不是再毁一城?”

十四娘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只跟着追问道:“她若不聪慧呢?”

“顾氏族中总有聪慧的,婚姻是两姓之约,何况这桩婚姻这般重要。”

她话音刚落舱外便进来一侍女,手中端了汤药,奉于铜镜前,“女郎,该用药了。”

十四娘白净可爱的小脸上顿时就浮现出愧疚来,“衿娘不该来扰姐姐清净的。”

“今日认错,明日又犯。”她嗔笑一声,端是个爱护妹妹的温柔样,“你去将我这番话告知族人们,尤其那几位在长安时惯爱招摇的,告诉他们入金陵后若惹事端,父亲自会禀与族长知晓,适时谁求情都不管用。”

十四娘连着点了几下头,转瞬就迟疑道:“族叔们……两位族老我都敢去跟前讲话的,就是十六叔跟十九叔,我怕我传话不顶用呢!”

“你只说了就是。”看她面上淡然,倒让人并不觉得叫一个小孩子去传话有什么不妥,十四娘也乖乖听了吩咐,提起裙子便跑了出去。

因为主人的交代这船又恢复了几分冷气,在一川渺茫的烟水中更似孤仞一道了,两个男仆随地坐着搓草绳,见到十四娘跑过,一个将搓了一半的草绳信手缠在腰上,唾了口沫子在手上才拿起几根干草续上,“九娘性子向来谨慎,只是想到我们奔波了数日终于安定了下来,却还不让欢颜展露,想来南地还是不如长安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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