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1 / 2)
陈询望着她袖底柔荑,更觉心头爱慕之重,听着二人交谈声渐渐远去,正欲离开时听到有衣料擦动的声音,辨了辨之后心中有了底,倚在柱子上静静看着人出现。
作者有话说:
1尘仔瞎叨叨:这里的连弩,参考的是曹魏时期的机械发明师马钧改制诸葛连弩,从连发十矢改为连发五十矢。不过后世对诸葛连弩和改制后的弩一直争议很大,认为根本不可能实现,但从《三国志》描写的一些人物对诸葛连弩的描述来说,其实连弩的威力真的挺可怕,连惯见众多武器的西晋名将刘弘看到诸葛连弩直赞“神弩”就可见一斑。《武备志》也记载过,明人研制出了具有巨大威力诸葛连弩,后来清人在此基础上,改制成弹弩,威力非常符合诸葛连弩的描述,可惜因为热武器的问世,这种弩不被重视,又失传了……好吧,这么大段废话的目的是想说本文毕竟虚构,就搞个大杀器吧,不要去深思它究竟能不能搞成了。
第136章 三夫人坦白
“先生真是骗得本王好惨啊!”
陈询挑眉,看来人负手立在身前,淡淡一笑,“梁王殿下,您这话,陈某实在听不明白。”
“不明白,哈哈哈,先生是要装糊涂?”刘峤发笑,目光却森冷,“难不成你当这天下,尽是傻子不成?”
他直起身来,拍了拍手,“起码殿下您,不是。”
他的淡定无疑令刘峤更为恼火,张臂拦住他,“陈询,不过一个楚九娘,竟值得你为了她与本王反目?”
陈询摇头,“殿下,你我之间本就各取所需,今时各得其所,殿下还有什么不满?”
刘峤愤怒地低吼,“各得其所?本王要被赶去那不毛之地,你权势美人在怀,这叫各得其所?陈询,你所行江匪奸商之事,本王早有证据,你那江寨所在,也不是什么世外隐蔽之所,什么天灾人祸……”
他缓缓抬头,满眼的笑意,“殿下尽可试试,看看是您设计毒杀魏王的事情先暴露出来,还是我先被赶出长安。”
刘峤自然忌惮他,被他风轻云淡地样子再次激怒,对着他背影冷冷道:“怎么楚九娘你也不顾?”
“殿下若伤她,陈某……不,是她。”陈询回头,“她心眼小,怕是会叫殿下您,步了魏王的后尘。”
刘峤看他离去,额上青筋迸起,腰间的一块玉佩瞬间便被他捏碎。
六月初,在酷暑中煎熬的长安人听到了天子对于太学试舞弊案的判决,参与舞弊的士子入学名额作废,流放日南郡,期三年。
顾晟与陆诩褫夺官职,遣返回乡,终身不得再入仕。
对顾陆二人的惩处并不算严重,天子也有意留情,甚至有好事百姓怀疑这是因为楚太傅的夫人将要生产了,天子为了叫楚太傅赶上产期,才如此定下来。
可这看在被驱离出京的陆诩眼中,却远不是家族一人被降职这么简单,他出城时那些在高楼上笑看的北方世家,望向他的眼神,便似要上前来撕咬他的肉一般。
前来送行的陆十一看到父亲眉眼忧色,安抚道:“父亲,不要担心。”
陆诩看向年轻的儿子,落下两行泪来,“约儿,这长安群狼环伺,你千万谨慎,万勿如为父这般,落得个想要证明清白也无处可去的地步。”
在陆十一身后,是因怕孙显仍在暗处观伺,戴着斗笠不敢露出面容的陆十九,他红着眼睛哭道:“父亲,皆怨孩儿,若不是我轻信他人,怎会……”
陆十一抬手打断他,“父亲,您且安心回去,顾好族中,长安有我在,十九弟我也会管教好。”
陆约拍拍儿子的肩,“我已求了楚太傅,他会写一封引荐信,送十九郎去徐大儒门下读书,适时你要指派几个刚勇的仆人看着他,不要让他继续任性妄为了,还有顾十一娘,我已将退婚书写好,你挑个日子送去顾三夫人那里,不要耽搁了人家,为父……未能立身作训,却要累得我儿如此,实在枉为人父。”
陆十一看得心中作痛,与弟弟一道劝慰他许久,见衙役催动,许久才分别了。
回程路上路过楚宅,见到热闹盈满门庭,仆妇们在兴高采烈地向外散着鲜果糖点,遂知道是顾媗娥产子了。
陆十九放下车帘,失神低喃,“我在金陵时便写好了贺词,太傅若得子有一副,若得女有一副。”
“十九弟,太傅很喜欢你。”陆十一是个好兄长,从一旁案屉下拿出纸笔来,为他研好了墨,“你写下来,我替你送进去,太傅他,他帮了你我良多,不论如何,也该送上一声祝贺。”
陆十九以为他是在说楚太傅认出他笔迹,助他们调换了试卷的事,却不知道自己这个从来孤高的兄长也能有如此敬佩楚太傅的一日,他连喜欢人家的女儿,都不肯言语讨好低微几句,只会小心翼翼地与楚九娘的兄长们交友。
陆十一却笑着催他,“写吧,等我出来时,为你带一包喜果子。”
他这才动笔,片刻便写好了两纸,“我不知太傅得的是儿是女,便都写了,十一哥,太傅若问起我,他如此忙碌,应当不会问起我……”
“这是十九郎写的?”楚崧拿着一首贺诗,面上带着欢喜,吟了一句,“自今一落人间后,即见新枝压旧枝。1我瞧着是有长进了,这诗灵动了几分。”
陆十一应道:“他得了太傅这句,定要欣然数日了。”
楚崧将诗收起,“他也是赤子心性,等过几年,让他实实在在地自己来考一回。”
说完又看向陆十一,目中带着深意,门外又传来动静,他便只是道:“三郎就将要回府了,你留下来用膳……”
“十九弟还在门外等我,幼琰先告退了,等满月酒那日,幼琰再来贺。”
楚崧知道他今日是送了陆诩离京,想要明白他心境,便也不再多挽留,目送他出了门。
陆十一带了一包喜果出门,正见到楚姜与顾妙娘手上提着几只长命锁,从一道长廊上说笑着过来。
廊前的榴花已经盛放得极为靡艳,遮着两位小娘子的笑靥。
她比之初见时,更要康健了,这是很好的事。陆十一心道。
去年似乎也是这时节,石榴半吐,他坐在书房中,从湘妃竹掩着的轩窗,不停传进来女子笑声。
十九郎笑话他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
他却故意撞落了幼弟的书册,回望那一眼,见到秾艳一枝。
顾妙娘看见了他,撞了撞身侧的楚姜,“是十一郎。”
楚姜抬眼过去,正见他温润一笑,便也笑着遥遥点了点头,见他转身离去,“陆司直应是来寻我兄长,不过他们两个都不在,想必失望得很。”
顾妙娘瘪瘪嘴,“失望才好,偏我失望怎么行?他将十九郎藏起来,我几次去他门上,都说没有十九郎的踪迹,害得他家门房都以为我对十九郎情根深种,那小屁孩,我对他情根深种?要不是因为我十三妹妹有遗言交代,我……我早就,早就回金陵了。”
楚姜听她几次提到了顾十三娘的遗言,却连顾媗娥也不知道那遗言说了些什么,她只深藏在心,谁也不肯告诉,只说那是十三娘要说给陆十九一个人听的。
却见她情绪收得也快,举着长命锁欢快地说:“不必说那小子了,先将这些个锁带去给我小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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