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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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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以岳……”佟响认认真真叫了他的名字,“不值得。”

“想不清楚就滚。”杨以岳一脚踹到佟响腿上,用了十分力气,佟响却是纹丝不动。

不但不动,甚至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看了看,看完了之后,叹口气半跪下来凑到杨以岳的耳边细声说:“扎带弄断,枪要在你手里,不然免谈。”

杨以岳动了动,佟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叫他看向自己,“我听你的,你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

杨以岳看着佟响,他的目光里映着电烤炉橘黄的光,像天边热烈的火烧云,翻滚涌动,让杨以岳着了迷。

就这一瞬,捆着双手的扎带被佟响挑断,杨以岳低头看下去,一支比想象中还要沉一些的□□放到了自己的手里。

佟响的手掌温暖,握着杨以岳因为捆扎有些凉的手指,手把手教他握住枪,他动作温柔,除开手中的枪,和平时在家搂着自己撒娇毫无二致,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定是两只手,你尽管用力些握紧,后坐力大,有些震手。瞄准看这里,精度不高,往下瞄,就是说……”

说到这,佟响抬着杨以岳的手平举起来,枪口对准斜对面因为腿伤无法动弹的耿立,“小杨总,你看要打眼睛瞄鼻子比较好……当然,我的建议是打大体,也就是身体那一块儿,你看……现在是不是感觉命中的话容易多了……”

杨以岳通过瞄准看耿立,目光沉静地点点头。

佟响稍稍收紧了自己环抱他的手,感觉到片刻柔软,让人心中的不舍又增加了一些。

似乎是觉察到了佟响的不舍,杨以岳手臂微抬格开了佟响的手。

站起身来,佟响朝耿立走去,俯下身在他耳边念了几句,说完也不管耿立有什么表情,拍拍他的手,再回头看了一眼杨以岳,转而把边上的虞安纲扶起来,半托着往楼下去。

——

“轻点儿,我伤得很重……”虞安纲觉得这一摔比后面车厢那三个之前摔自己还狠,手上拉紧了安全带让自己坐得端正一点。

“你刚才怎么没力气说话?”佟响扯过虞安纲手里的安全带,“现在精神蛮好。”

“我贪生怕死又想立功嘛……”虞安纲坦诚,还虚弱地笑了,“你放心,耿爷吃这套,你都不用最后去威胁他,有时候威胁得多了反而不好……”

“谁说我威胁他了?”佟响看虞安纲脸色苍白,决定不要再多废话,后面车厢里那三个吚吚呜呜有声传过来,佟响说:“下山路陡,磕着、摔着几位多包涵……”

话说完轰开油门从破铁门冲了出去。

——

半张有烧焦破洞的劣质毛毯被盖到耿立腿上,伤口被遮住,就这样看起来耿爷精气神不错。

“小杨总,这么些年和我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你这么耿直的我第一次见……”耿立笑着说。

“咱们不熟,本钱就得下得大一些才有诚意……再者说,我不在,我哥来了多不像话。”杨以岳退回到另一张沙发上,和耿立对坐着,这样一来,两人之间颇有些围炉夜话的气氛升起来。

“你说这话的调子跟那小子挺像。”耿立想起了被佟响算计的时候,他啰里啰嗦一顿话让自己着了道,“你不好奇他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我一定要好奇?”杨以岳反问耿立,“我知不知道不重要,反正他说的话只会让您更加认真的考虑我们的生意,那就是好事……”

“这么信任一个人不怕出事?”

“他这样的人能出什么事儿呢?”杨以岳说完低头笑了笑,“耿爷,您的人来的着急,把我绑走仓促了些,有好些事儿我着急着办的他都办好了,还能一转眼找到这儿来把我带回家,还要怎么样才能信?有时候,信一个人才能不出事。”

“你这话我第一次听,有意思。”

“您还可以试一试。”

耿立未有表态,这时候,他的手机屏幕闪烁起来,杨以岳接通公放,往耿立跟前递了递。

“耿爷,我找的地方安稳吧?”杨以翰的声音在这破房子里响起,经过了电子设备的传送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安稳,杨大少爷真是感谢了。”耿立望着杨以岳,平常样子回话,“其他的事儿办的怎样了?”

“转移的事很稳妥的,我的人马上就来,说好的路线,一定让你们直接到越南。”电话那头的杨以翰顿了顿,“那我的事儿怎么样?”

“你到了,你的事儿自然也就到了。”

耿立刚说完这句,杨以岳挂断了电话。

“小杨总,你现在站的地方离我很近……”耿立伸手握住了杨以岳的手腕,预料中的激烈反抗一点儿没有发生,让耿立不由得抬头看向杨以岳,想知道小杨总的成色。

“近到你可以把我制服抢过枪去,开枪杀掉我,在双腿中枪的情况下逃开这里……”杨以岳另一只手从后腰上把枪拿了出来,一支手指勾住扳机处,□□做起了单摆运动,一摇一晃中,让人有些迷醉。

在杨以岳平静的陈述中耿立握住他的手的力道有增无减。

——

手刹、脚刹并用,破面包车漂移横到村道上,堵了路,车灯发动机瞬间全灭,四下里丘陵上蔓延的果林的寂静把所有人包围住。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虞安纲惊魂未定,看了一眼这地方,通往来处的唯一车道,且是平缓的高台,再往前才是小下坡,两面是满山栽种的桃树,大冬天的枝丫光秃,在夜色里只留一重重张牙舞爪的墨黑影子,“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清场。”佟响没工夫搭理伤残,两个字打发了他,看了下手机上老班长的回信儿,仿佛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哀嚎“这他妈是我开裆裤姐妹的车,你肯定要出钱修啊,不,你得给我买一辆新的……”

捏着手机,佟响笑得可无赖了,回复道:“你那开裆裤姐妹对你真是太好了,要我是你,保不齐都脱了裤子请她上了,可你他妈还是个棒槌!修车钱、买车钱我都不出,等你们结婚车钱算红包里……不结婚那就算了。”

回复没有来,倒是远远一束车灯朝着这边过来。

虞安纲算是琢磨过来怎么回事儿了,“佟响,我觉得小杨总的法子更稳当……”

“是他的法子啊,你放心,老子贤良淑德最听老公的话,一定叫他们相见。”佟响伸手解开虞安纲的安全带,“这样待会儿你下车方便……”

裤兜里摸出些东西来,虞安纲瞄一眼没看清,却看到佟响把枪掏了出来,眼睛看着前方远来的光束,看也没看取下弹夹往里推子弹。

虽然看不清楚,那熟悉的动作虞安纲还是确认了,“你给小杨总留的空枪?”取下来的子弹他这时候盲装进了第二把枪里。

“我是那种会坑亲老公的小傻白甜吗?”佟响推开车门,临着下车时,笑着伸头跟虞安纲说:“你来驾驶位妥当,待会儿劳烦虞三哥你对个口啊,放心,就耽搁一会儿功夫,你死不了……”说罢跳下车往旁边树林里去了。

虞安纲觉得自己今天能活着领军功章就他妈是个奇迹了,鼓着一口气双臂用力挪到驾驶位上,好腿儿艰难收过来,双手抱着受伤的腿骂着娘忍着痛抱了过来,坐稳之后不落忍,跟后边三个兄弟说:“安心啊,顶多再撞果园子里去,肯定不能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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