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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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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到车钥匙上拧了拧,没到位提前松手,重复两回,一辆金杯车停到了跟前,大灯灯光雪白,照得虞安纲睁不开眼,“哎呀,关灯……车子打不着了,照你妹啊……”

第95章 第九十四回

那边像是听见了, 变成近光灯后有人开后边车门,下来两个人查看,还听见有人说话叮嘱小心些, 这时候后边猛地蹿上来一辆车影,一点儿刹车没收直接撞在了金杯车的后边,那金杯前头被面包车挡住, 自然撞上了面包, 车身斜了起来。

那辆新来的车往后退,引擎轰鸣声中又来了第二次,直接把金杯车的车尾撞到滑落路基, 斜坡上稳不住,直接滑到果园里去, 果园和路面落差高, 纵使驾金杯驶员轰尽了油门儿,还是不见起色……没法子, 车上的人开始下车。

有人气焰嚣张往后面肇事的车子去, 那人充满火气的言语只说了半截,刹那没有了声响。到这时候金杯车上下来的人终于觉出不对头了, 四五个人慌忙喊着有人下手, 夜色里也看不清是什么人, 下了车后忽的一声枪响,听见有人倒地, 几乎是同时就有没经过事儿的哭喊我中枪了我要死了……这声音让金杯车上的人乱了阵脚, 个人顾着个人四散逃开,那哭喊的人也是倒霉, 声音最大暴露得最彻底, 哭喊声又离奇地没了。

虞安纲觉得这会儿锁紧门、抱紧头、趴在车子里最安全了, 不由得觉得佟响对自己还是挺好。

——

丹凤眼染了笑意,抬目光看着耿立,杨以岳平静道:“耿爷,你能选的是接我的单子还是按你自己的意思办?没法子选接我哥的单子。人我已经放出去了,他想怎么做我管不着了,只说请您慎重,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猜到他说了什么?”耿立手上不自觉的松了劲儿。

“猜不到。不过,他就是个喜欢粘我的死变态,你觉得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杨以岳心疼了在院里荒草根烂泥里的手机一秒,“死乞白赖缠着我授权给他定位的事情都能干出来,他舍得我跟你在一处,必定把路给我开平了。”

耿立被杨以岳的说辞给弄笑了,手上完全松了劲儿。

“既然你问了我,那我就来猜猜。”杨以岳将枪别到后腰上,“第一种,我家死变态跟你说了下关于你女儿的事,我哥能查到的事,他自然也能,只是他不做那种龌龊事。第二种,这枪里恐怕没有子弹……”

这么说起来,走之前教自己用枪,算是又卸了子弹又吃自己豆腐……真能干啊,佟响响。

耿立轻声笑了起来,“你们俩心黑是一处的。”

杨以岳觉得这账大概率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和佟响算,只是苦了虞警官,不知道要被他甩到什么鬼地方等着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住。

翻转手,一颗子弹在耿立的掌心乖巧躺着。

“真好……”杨以岳看着那颗子弹,“工具都接手了,这么说,我的单子你接了?”

“我有的选么?”耿立肯定道,“你家的死变态既说了我姑娘的事儿,也给了一颗子弹,你猜错的只有没想到他为了保险两件都能干。”

“长进了。”杨以岳的夸奖很敷衍。

“我替别人干了一辈子脏事儿,这一件倒是不怎么抵触……”耿立将那颗子弹在手心里转了转,“话说回来,你们履责,我履责,你们不履责,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坦白从宽什么的,总会让你们有麻烦。小杨总有没有异议?”

“您舒心就好,我历来觉得合作方尊贵无比。”杨以岳点头。

——

顶多五分钟后,车门被拉开,虞安纲听见佟响那小子说:“下来,车给我……”

“我他妈是真受伤……”虞安纲对自己被安排得如此复杂,又上车又下车,觉得很心累了。

另一个声音说:“别怕,警察叔叔在这儿呢,保护你。”话都没说完,把虞安纲拽了下去,往一边拖。

又见着佟响塞了个人进车里,他也紧跟着上去,原先被扔在车里的阿虎、飞机三个依次被踢了下来,他才往驾驶座上去,引擎点燃灯光大亮。

灯光里看见这村道两旁新增了被捆成一串的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小腿上子弹擦伤的伤口还在淌血,听声音应该是觉得自己要死了的那位……

这情况下虞安纲才看清楚了后边来的人,那人正熟练的把手上缴获的两把枪给拆了,还给佟响指挥倒车,“转得过,你慢点儿……”

那边佟响开着车子往破房子去,这边那人对着捆着坐一地的人说:“你们看看,你们这些小年轻,非法持枪在我国是重罪啊知不知道?带着枪还拿枪办事儿三年起步,七年打不住,伤了人没?伤了人那可就更长了。我说你们啊到时候到牢里要听管教的话,要是有生产线的监狱,还能攒点小钱,放心吧,吃得也挺好,就是超市里头的东西贵了点还临期……”

听他这絮絮叨叨的话,虞安纲觉得这回自己应该能安心闭眼了,连军功章都不香了,只想闭眼睡一会儿。

——

被拽下车的杨以翰终于看清了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是佟响,第一句话便说:“耿立卖了我?”

“这话说得多难听……耿爷那是和我们交情多一些,大哥您自己撞上来的……”蹲下来解开杨以翰脚上的尼龙绳,扶起来关心道:“捆得紧了些,走头两步应该有点儿麻,您走慢些。”

“你什么意思?”杨以翰看佟响的表情有点儿难以置信,“你要放我走?”

“那不然呢?往前走,院门没有关,进去了就上楼,耿爷和小杨总等你呢……”佟响给他指了指道。

“我被你们埋伏了还去找你们,我疯了么?”杨以翰跌跌撞撞开步,往他们一路来处去。

佟响举起枪来,“或者我打断你的腿,拖上去?”说话的同时开了枪,子弹在杨以翰脚边触地,闷闷的声音在夜色里很有冲击力,“大哥,好好走……走进去好好说比在这儿让我为难好。真的。”

杨以翰吓软了的腿,往大门方向挪了一步,佟响的鼓励来的及时,他终于一步一步往大门走去。

——

楼梯上的脚步声比较拖沓,每走一步都很艰辛一般。在杨以岳的耐心就要耗尽的时候,杨以翰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楼梯口。

“大哥好……”杨以岳异常客气地开了口,目光看向杨以翰身后,没有人影,看来怕讨债的人不打算这么早出来。

“以岳,你在这里真好……”杨以翰捡起了教授的斯文儒雅。

“我把话说完整,应该是我还活着在这儿真好。”杨以岳主动把话补全,看着杨以翰说:“我们兄弟之间,有些话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找个机会说开,我觉得今天就不错,大哥你觉得呢?”

“是大哥糊涂……”

这话来的太快,快到耿立也皱了眉头。

“你原谅大哥……”杨以翰说着跪下了一只腿,“我现在想明白了,其实都是爸的手段而已,钓着你又钓着我,让我们兄弟为了争而任他拿捏……是哥哥糊涂……”最后这一句深情凝重,伴随着双腿跪下,特别的令人动容。

耿立看向杨以岳,“这事儿你没料到这样的?”

“实属难以预料。”杨以岳起身,“大哥,你把话说得这样感人,我要是不给你机会就太不近人情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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