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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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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臜事还要玩出花来,但家丑不可外扬,她训斥几句便走了。

沈观鱼身上绳子解了,被人按进了盛满热水的浴桶里,两个婆子膀子粗壮,无视她的挣扎,强行帮她沐浴,想对待牲口一样。

齐王妃就在旁边看着,她因为忠仆意外惨死的事心情差到了极点,见沈观鱼反抗更加生气,说道:“被让她能见人的地方有伤,其他随意就是。”

她既如此说,婆子当然在难以启齿的地方用劲儿,沈观鱼挣得浴桶里的水不住洒出去,想扣紧桶沿却被掰下,半点没有身为世子妃的体面,甚至是作为人的尊严。

额头上是密布的汗,沈观鱼嘴唇惨白,咬紧了牙关带着恨意,狠狠看向齐王妃,不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你乖乖把事办了,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如此不识相,我告诉你,要论没凭没据的到处掰扯,我齐王府会怕你?到时就看浸猪笼的是不是你!”

洗完的沈观鱼被提出来穿好了衣裳,按到梳妆台边梳妆打扮,她如今知道自己得进宫,浴桶里的屈辱尽数咽下,不再抗拒上妆。

等诸事齐备了,齐王妃上下打量,勉强算满意。

临出门了她威胁道:“好好听话,到太后跟前你最好做个哑巴,不然你的侍女连同沈府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仔细想想,这种事污了太后的耳,她是会处置齐王府,还是让我尽早处置了你?”

沈观鱼一言不发,默然进了轿子,那桀骜的背影让齐王妃总有些不放心。

到底是不敢让太后久等,她进了前头的轿子。

到了慈宁宫才发现还有另一家宗妇在,下手坐着文妙璃,模样娴静。

睿宗子息不丰,只有老齐王第一个弟弟,到了先帝一代才算好些,生了许多儿子,只是夺嫡之争惨烈,年长些的只剩了赵究和十皇子,如今京城中唯二封王的渭南王。

来的正是渭南王妃,十皇子受封郡王,渭南王妃见着齐王妃,起身施了一礼,各方一一见了礼,沈观鱼沉眉敛目,真就像齐王妃所希望的,不言不语。

太后面色如常,但是个人精都知道,她如今既拿捏不住赵究,皇觉寺三皇子逃走,她和徐太妃不好推脱干系,未开口已是弱了三分,只能安分守己一段时日。

因文妙璃还在宫中,赵究随口提一句:“一个官家小姐能得太后如此喜爱也是她的福分,不知太后可有哪家中意的儿郎,朕可赐婚于她。”

这一番话说着是哄太后表孝心,实际就是让她早早打发了这个人,太后没法说这是要当将来的皇后的,又没道理一直犟着嘴不答应。

一大早康业公公就过来传皇帝口谕:“择日不如撞日,文小姐不好在宫中久留,太后今日就定下人选,好让陛下赐旨。”

赵究的话不容推脱和质疑,郎心如铁。

既然皇帝无论如何也不肯收用文妙璃,也给了出路,太后自然想的是利用赐婚之事,思量好对文家最有利的人选。

之后又让人去传了皇室的宗妇来做媒人,务必将文家嫡女的亲事做得风光。

至于让齐王妃带上沈观鱼,只是赵究私下多加的吩咐,太后见着只以为多一个人来给自己请安,不会多加过问什么。

京中只齐王和渭南王,两位身份尊贵的宗妇一齐请了来,就为给文妙璃做媒,可见太后对这个侄女的疼爱了。

这事儿一说出来,两位王妃自然是夸赞不止,文妙璃这样的人品家世,大靖的好男儿不是任她挑选吗,但夸归夸,谁也没扯到皇帝身上去。

齐王妃因着姚姨妈的心思,心里也琢磨起了赵究的后宫来。

赵究不要文妙璃是不肯听她吹文家和太后的耳旁风,这也说得通,但选秀迟迟也没个消息,也不知道姚家等不等得及。

这几日,姚敏俞对赵复安满目的情意,齐王妃自然看得出来,沈观鱼不知什么时候就该处置了,若能留住姚敏俞,她愿意做赵复安的续弦,想来能保住儿子的秘密。

渭南王妃问道:“太后娘娘可有人选?”

“哀家多年不问京中事,这回请你们来,一是到时请你们牵个线搭个桥,二来也是多提几个人,或是打听一下对方的人品如何,才不至于摸瞎啊。”

照她的意思,不如办个宴一块儿相看更好,但文妙璃又不是公主郡主的,自己的女儿莲熙公主还小,这么做只会遭人诟病。

齐王妃也跟着说客套话:“能得太后眷顾至此,文家姑娘是个福泽深厚的,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哀家看来看去都觉得整个京城再没有比你儿子好的了,文采过人,一表人才,可惜他早早成了亲有了娇娘,对夫人又如此一往情深,哀家没赶上,眼热得很呢。”

齐王妃笑道:“太后真是取笑复安了,他啊一根筋的死心眼,把媳妇宠得没了样子,实在让人头疼。”

齐王府一个空有名头,还要被降等袭爵的人家太后自然看不上,但话也说得也漂亮。

没个样子和被“一往情深”的沈观鱼话一句话未说,垂头的模样让人以为她只是在害羞。

文妙璃更是安静,似乎全盘接受太后的所以安排。

渭南王妃倒想到一个:“要说如今最出名的好儿郎,不外乎刚随雍州军平定了叛乱的白家公子白徽,他早年在江南最有名的明苍书院就读,如今是雍州指挥使帐下最年轻的小将,说不得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观鱼仍旧无动于衷。

江南人人都知道参议白家的公子不学无术,才跑去投军的,到渭南王妃嘴里竟成了文武双全,实在是有些滑稽。

文太后点了点头,白家虽不是京官,但盘踞富庶之地多年,如今徐指挥使简在帝心,白徽又势头正猛,勉强算来不失为良配,只是如今不知陛下属意他留在京畿还是回到边镇去。

“说到明苍书院,齐王世子妃也曾就读过此书院,可识得这位小将军?”文太后想多了解些,就想起了这位世子妃来。

齐王妃不动声色往后看沈观鱼的状况。

沈观鱼漠然说道:“白家公子在书院读书时声名不显,但行事很有几分少年意气。”

这是拐弯抹角说白徽读书不行、莽撞急躁,至于他得不得赵究器重,沈观鱼只记得他当年赖江究作弊银子的事,不知道如今当上了皇帝的赵究会不会在意。

文太后问起,她本可以说一句客气话带过去,但若提一句就可避免了一桩盲婚哑嫁,让文妙璃不至于抓瞎似的被随意配了出去,那就说出来吧。

文妙璃默默看了她一眼,渭南王妃则面色有些讪讪。

“妙璃性子文静,还是读书人家的孩子和她性子比较投契。”文太后听出了她的意思,寻个借口轻轻巧巧地否了。

人道说人好不说人坏,但这是婚配之事,多的是无良媒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她为了文妙璃肯说这得罪人的话,世子妃可见是个心性纯良的实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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