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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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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绾便也跟着凑近一些,瞧清纸上稚气却隐有形骨的字迹。

很得几分这位杀神的真传。

她被顾宴容牵着在书案一侧落座,贴在他身侧看他将其中谬误与对仗平仄上的不同之处一一修过来。

谢青绾从不知他原来还通这些,仔细琢磨着他改动之处的遣词用藻,忽然发觉页心似乎有多出来的一点墨痕。

非是笔误,亦不像斩卷,反倒犹如从上一张纸上泅出来的墨痕一般。

她定睛再要仔细瞧瞧,不然被一只手暗中扶住了腰。

顾宴容侧首过来,用唯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不疾不徐道:“乖一些。”

谢青绾这才发觉自己已凑到了他颈窝里,再稍一侧首,唇瓣便可轻易擦到他嘴角。

近得过分。

小皇帝尚在金殿上埋头披着文折,大约是有些不安地在等他的批改。

谢青绾想退开一点距离,却被他按着腰肢动弹不得。

她便索性安分待在顾宴容身侧,扯一扯她华美的锦袍广袖,很有些好奇地小声嘀咕:“殿下,这是甚么?”

热气吹得他眼神都微动。

顾宴容顺着那只粉白莹润的食指所指,瞧见了那寸渐有些淡的墨痕。

小皇帝从堆积的奏折中抬起头来,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大约是哪回习字时不慎污染了纸张罢。”

谢青绾却缓缓蹙起了眉。

果然,旋即便响起顾宴容轻淡却笃定的嗓音:“倘若是直接沾染,该比这道墨痕清晰浓郁许多。”

他定论道:“这是间接泅染才有的痕迹。”

小皇帝听出一身冷汗来。

南楚极尚礼佛,御前所供的纸笺乃是价比黄金的金粟山藏经纸,纸质温厚细腻,绝没有泅墨的可能。

鸿台殿乃是他温书阅政的地方,鎏金的长阶人臣沾染半步便是死罪。

何况皇宫守卫森严,哪个能有这样的本事潜入鸿台殿,还闲情逸致地在他的皇座上写字。

倘若依如此推算,只怕是皇宫的守卫已出了非常严重的破绽与漏洞。

小皇帝却逐渐白了脸,几回张口才断续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又是祂……”

谢青绾联想起那神鬼之说。

“祂蒙蔽朕、操控朕,像是和朕共生于这具肉.身当中,不知何时便会冒出头来,抢夺朕的意识……”

小皇帝神情灰败:“这回只是祂露了马脚而已。”

御前所供的金粟山藏经纸每张皆有编续与留案,倘若少了一张,轻易便会为人所察觉。

只是一点墨痕而已,鸿台殿每日文折数量众多,不慎染脏了藏经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留在案上,反倒成了最好的遮掩。

谢青绾隔着辉煌金殿,望见这位年纪十岁的小皇帝心神惶惶,挣扎而不得解脱。

她却平白无端地联想起,少年时的顾宴容又何尝不是如此。

妖邪缠身,命里带煞。

卜官轻描淡写的短短几字,便是他在那座宫墙极深的幽庭里十二年困顿与煎熬的开始。

她书读得杂,素来喜欢民间志异与传奇故事,却从不信有神鬼一说。

谢青绾朝上首遥望一眼,忽然出声道:“陛下相信这世上当真有鬼神之流么?”

小皇帝被她问得愣神。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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