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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降福于世,灾祸予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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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陆夙好笑的问,她听见时渊拍门了,自然清楚他做的手脚。

沉昼低喘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抚着她的后背,衣服松垮,他穿的是半古形制,有种跨时代的感觉。

“怎么会,只是太喜欢了,忍不住。”他贴近蹭着陆夙的脸,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刮着她,暧昧黏糊。

他下意识无视了锁门这件事,只回应情难自禁的哼唧。

在这里待的太久,得出去了。

“一会儿要一起吗?我总觉得那个白祁藏着很重要的事,就在今晚会发生。”一出门就见周棠迎了上来,他走的时候把笔记给时渊带了去,最后还是决定回来找她。

“恐怕不行。我们的邀请函并不出自一方,官方请你,请的是新兴势力的领导者;时停对我的邀请则是立场不明的试探。”

她想了想,“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知道多少,能拖就拖,他们毕竟还要脸;特殊情况下,如果你看见迟月,可以向她求助。”

“我知道了,那么,愿我们都能全身而退。”周棠不做思量,这次注定是鸿门宴,驳了太多次面子,不仅得去,还得维系住脆弱的平和关系。

临行前的最后两个小时,周棠和时渊敲定了防御布置,为了兼顾到位,拿下那叁城后便不再主动扩张,而是等对方投诚。

也因此,只需要顾好叁城就没有后顾之忧。

“我没有做一个皇帝的魄力,只力所能及的稳固,就很好了。”

他曾经自嘲般提起过去的阴影,联盟式合作,比一味归顺好取舍,看得见触的到的领导人,总比远处虚无缥缈的名号让人信赖。

“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周棠对着时渊笑笑,如有必要,他会接替自己走剩下的路。这里的运行受沉昼启发,自己剥离了一部分意识程序融入控制中枢;假使不幸死去,也能独立运转。

等到熬过末世,自然有新的东西取代。

白祁沉默的跟在他旁边,他的头发短了很多,几乎一下子就能看出是像谁。

——白连。

虽然知道是兄弟,却是第一次发现他们这么像,也难怪一开始会被认错。这是不是意味着当初的白连也留着半长发,失望之后就剪掉了?

他的眼神淡漠,隐隐透着狠意,不管宴会出不出岔子,想必他是要搞事的。

兜兜转转,“周棠”和“白祁”又站在了一起,也不知这是否就是时停想看见的;原剧情中的这位,不管是现在的哪一个人,都偏离太远。

时停说“小白”就是原剧情中的那个人,是时渊亲自找的;但现在的时渊不认识任何一个小白,白祁本人也否认自己是。

剩余知情的人里,容玲已死,谢晓聪神志不清到离疯掉就差一步,只有林木深还算是希望了。

但他的情况,也许不比这些人好到哪去。

陆夙目送周棠两人坐车离去,她要是现在放了鸽子,不知道会不会被发张通缉令呢?说不定会上黑名单?

这么想着,她笑了下,平白让时渊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现在回去整理会议记录,留在这瘆得慌。

“我想会很顺利的,对吗?”

“嗯。”

沉昼简短的抛出一个音节,一个问的随意,一个答得不经心;现在快七点,时停要是没动静她就真的放鸽子不去了。

“陆小姐,沉先生。”

来人居然是林木深,她才想到过这人,正好就送上门了,该不该说时停算的准呢?还是说,纯粹给她送个线索。

这车是个只够坐司机的小货车,让陆夙眼神微妙的挑了下眉。

“时小姐这是,经费不足了?”她开始思考找个借口合理拒绝出席的可行性。

他看上去平静的多,从载货的地方扶下来一辆帅气的机车摩托,把钥匙交给陆夙,“她交代说,你十一点前到就行,十二点前的一小时才是重头戏;一箱油能跑六百公里,有备用油箱,够加两次。”

“东西和话我都带到了,先走了。”

林木深不想过多停留,可还是被发现了。叫住他的不是别人,是谢晓聪,所以他才不能转身当没听见。

“林哥!”谢晓聪抱着盒子跑过来,眼睛通红的盯着他。

“……抱歉。”他生硬的道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说,只这么站着,仿佛受着极大的煎熬,却并不离开。

“你不是林哥了。”

谢晓聪在这份沉默里,捡回了理智,他杀了容玲,从那时就该划清界限,却浑噩的拖了那么久。

“我一直都不聪明,是你,是阿玲,是渊哥还有大家在照顾我,体谅我,教我如何去面对,即使我那么懦弱。”

“而你现在是个杀人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违背自己的誓言,我不会再听你的狡辩!你应该羞愧。”他咬着牙恨恨道,心里涌起一阵悲痛,他想再给这人一次机会的,只要他说不是,只要他说是误会,自己就可以信他,大家可以一起找到凶手给阿玲报仇。

自己已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本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林木深的默认比事实更伤人!

“你活该孤身一人,林木深,你注定孤苦到死。”谢晓聪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他再也不会原谅这个人,他不会主动报复,但他活着一天,就会和他不死不休。

他等着,等他用死偿命赎罪的那一天!

林木深只是全盘接受了他的怨恨,不辩解,不否认,看他跑走也没有什么多的反应。

“你明知道那是假的,怎么不解释一二?”陆夙上了摩托,先试了下手感,并不着急发动;她更想知道林木深还记得多少。

“陆小姐信命吗?”他垂着头,看不清脸。

“对我有利就信,不利就不信。我本人算不上谁的信徒,可是兼职算卦,百试百灵,你要是给钱,不如我给你算算?”陆夙掐着手指玩,不太在意。

“其实我不信;后来同你一样,它给的太多了,就信了。”

林木深忽然捂住眼,“那东西是我偷的,另外一半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可命怕它,怕到就算我不再拥有,也不动我。”

“我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快去吧,早点去会更好。”他始终不看人,躲开她的视线。

陆夙摸索的差不多,载着沉昼按导航飞速离开了这里,她也是这么想的,提前到场是基本礼貌,也能了解更多情况。

等她们离开,林木深才放下手,他的指尖沾满了血,正是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这是他对自己用异能的下场。

他当然可以让谢晓聪记起一切,只要用异能,所有真相都会呈现。

可被使用者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也许是记忆,也许是受伤,也许…丧命。比起让谢晓聪受到这种不可逆的伤害,不如就让他恨自己,仇恨有时候,会让人头脑清醒,这样就足够了。

只是异能有时效,想一直持续,就得隔段时间重用一次。

他不能失去记忆,只好先交换五感。

味觉、嗅觉、触觉,已经不再属于他了,现在是视觉。

下一次的听觉,林木深打算用一只手来替换,毕竟看不见,再听不见,就会什么都做不到了。

他会逐步的走向死亡,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感受着无力,生命的一寸寸流失……

林木深摸索着回到小货车上,早在这天前他就练习过盲开。试过很多,唯有这辆小车契合度最高。

时停没说过让他来,这是他偷听到的。

那辆摩托,本来是留给他自己的,他曾经刚买下它时,激动的好几天睡不着觉,可惜总是考不过驾驶课,也就让它吃了好久的灰。

他找了个机会回去老家了,父母都不在那儿,房子还是好好的,就是落了很多灰,挺多年没人住了。

就在他的房间里,那辆摩托摆的好好的,还盖了防尘布,跟新的一样。

当年的林木深没有资格,现在的林木深仍然没有资格,他只是想着,时隔多年这车还是一样帅,自己却越过越烂。

好像有点不甘心,又好像,没必要不甘心。

他说那些孩子被抛弃,没有地方可以去,最后反倒自己才是。

可不论如何,他都会坚定不移,“我说过的,我会一直清醒下去。”

林木深开着晃悠悠的小货车,循着自己做的指引前行,它挺破的,早上一两点他就出发了,却直到不久前才抵达这里。

“大家一样烂啊,这下可是谁也别嫌弃谁,明白不?”他忍不住笑出声,即使眼睛如针扎的痛感让他再也轻松不起来。

嘀咕着能不能用痛觉作为代价,林木深逐渐走远,隐去声息。

陆夙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往目的地,机车轰鸣声震彻耳边,她很享受这种极速带来的快感,刮过的劲风都成了最和煦的问候;可惜少了点重音乐,气氛总是不够。

距离邀请函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幸好它争气,卡着点到了。

“不好意思,我应该没有迟到吧?”她笑吟吟的撑着车把将邀请函递过去,两个门口的保安险些被这笑迷花眼,绷着脸检查过后就放了行。

本来想拦下她的车,却被她退后些距离直接高调的飞过了他们进入会场。可这是那位一方的人,他们这些普通人日子本就不好过,经不起生事……还是交给那些大人物自己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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