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降福于世,灾祸予人(2 / 2)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场上的人无不被这两人吸引去注意,轰鸣声卷起的些许尘灰让他们微微蹙眉。
陆夙是提前击碎了玻璃,她还不想因为装逼搞个车毁人亡,被碎片扎伤的话就更逊了。后边还有个沉昼,她怕他扛不住。
“晚上好啊,各位大佬可安好?还没吓死吧。”她跳下车,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故意问完后哼笑,挑衅意味十足。
在场不少人都被她这嚣张的态度激起了火,但都按捺住了,保持观望。
时停最早注意到她,还跟她举杯示意。在她旁边的几位被她这种行为搞的摸不着头脑,只能陪着小心询问。
“她啊,是我请的客人,切记不要得罪哦,这人性情暴戾,听的话不顺心了,当心把你砍了。”时停笑的开心,轻飘飘说着玩笑话,不顾旁边人异样的脸色。
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还得陪笑应是,看着多有意思。
她的人给力,这些天地位水涨船高,上面看重时停,他们就不能得罪她,纵使她再过分,也得当做看不见。
“帮我把车停好可以吗?我不太放心它在这里,被拖走了可是一大笔财产损失。”陆夙将钥匙交给沉昼,他笑着答好。
待他离开,时停拿着酒杯来找她,亲昵的贴着她,给陆夙介绍了两个人。
“这位姓郑,另一位姓刘,两位先生想来你也不陌生。”说是介绍,她只粗略讲了姓氏。看来是军政两方的人。
“郑先生,刘先生。”陆夙点头致意,态度算不上多好,只是不差。
对方也不变脸,态度温和的和她搭话,“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如此年轻有为,定是不同凡响的人物,倒是我们失礼了。”
“鬼团领队,我姓陆。”她那队人大换血,来自哪的都有,要不是她压着,这群好斗又精力旺盛的人恨不得把自己家都掀了。
晚上神出鬼没,白天大摇大摆,被别人骂是“活阎王”“活见鬼”,她这个老大被传什么的都有,在外界眼中,他们不循常理,背德丧病,连领导者都背叛。
是的,传言里,他们鬼团已经叛出周棠的势力,妄图成为霸主,统治世界了。
既然大家都不认识她,还把她独立划出来,自然要用一下才不算亏了;不得不说,装逼真的爽。
看那群人目瞪狗呆的样子,有意见还顾忌着不说,现在她亮身份,浪再狠都不会有事。
没看那两人和其他挨得近的都浑身僵硬了吗。
陆夙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那人,时停大笑出声,靠在她肩上,“是呢,这是我特地请来的客人,是不是很惊喜?”
简直惊的要死,怎么把这种恶魔招来了?!
“这……确实惊喜,陆团长青年才俊,气度不凡,属实出人意料;由此见得,传言都是谣传罢了,经此一面,谁会不想和陆团长结交呢?便是能露个脸,也算是荣幸了。”
郑先生扶了下眼镜,心里直冒汗,那传言绝对是真的!哪个正常人干的出骑摩托撞碎玻璃进会场的事?!
这个人,行事张扬,性格喜怒无常,能领导鬼团,那个实力就深不可测,恐怖如斯!决计不能得罪……有人传她手段残忍,自己一不小心,或许连命都丢了。
她跟时停完全就是一类人,现在这世道,法律已经救不了他们了。
认识到这一点后,两人小心翼翼的搭着话,大多时候都是他们在讲,时停和陆夙听的高兴了稍微给一点回应。
这二人正常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也让悄悄注意这里的人松了一口气,随着时间推移,有人大着胆子上来攀谈,没有遭到拒绝后,促使了更多人围过来。
无论时停和鬼团领队有多让人忌惮、恐惧,她们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实在的。
一人受上面器重,手中捏着资源和权力;一人威名远扬,鬼团的实力及震慑力摆在那里。纵使再不好相处,打好关系也是他们必须要做的。
现在气氛正好,渐入佳境的时候,这二人又都十分健谈,为人处世圆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觉得被冷落,也就松懈了警惕。除却商业互吹及试探,他们口中也多了点正经事。
“诸位这次被邀请,想来心里都有数,上头啊,终究还是坐不住了。”说这话的人认不得郑、刘这两个人,心里苦闷喝的有点多,重要人物还没出来,也就口无遮拦起来。
在座都是被忌惮的人,跟上边关系不冷不热,就有人附和了一声。
陆夙在交谈中就把他们的身份套了个干净,也知道真正的高层现在都在自己的休息室等待真正的主人出来。这些人的地位没高到有专属休息室,但也不低到连邀请函都接不到。
至于时停为什么在这儿,看其他人反应就知道,她就是出来随便晃两下,凑个热闹。
她看向自己进来的地方,已经有人把地上收拾好换上了新玻璃。那一块儿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全都不敢过去了。
沉昼一去不回了,还是她故意给的机会。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识相,总有不聪明的出来找事。
“陆团长和时小姐关系很好吧?刚才她带来的人似乎见您的亲信久久不回便去寻了,谁料到现在都不见人回来。鄙人的下属恰好记性不错,不如让他去帮着找找,如果能把迷路的两人带回来,也省的转场之后多有波折。”
说话的人四十多岁,面带微笑,却透着奸滑相,看似关切其实不怀好意。
他这话不仅挑拨两人的关系,还暗指她们的人不知礼数。
“不劳费心,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回不回来的,都是小事。”时停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态度并不强硬,却隐含警告。
见他不以为意,还要开口,陆夙就知道该自己动手了,她慢条斯理的取下手套,直接甩在那人脸上。
特殊材质,抽人痛得很,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红印子,他捂着脸叫出声,不可置信这人居然敢打他。
“我脾气不好,聒噪的人该受点小教训。心情不顺的话,只好让看不顺眼的人不能活着离开了。”陆夙戴好手套,淡淡的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见他们僵着身子不敢动,知道这波威胁到位了。
“失陪,希望诸位度过一个平和的夜晚。”时停意味不明的留下一句话,和陆夙去往休息室。
徒留在场的人浑身发冷,他们都知道时停记仇,也清楚鬼团领队不是善茬,而这个蠢货得罪了两个人!
甚至还可能会连累到他们身上,他还想叫嚣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安保人员堵嘴拖了下去,他们都不敢想刚才发生的事是不是已经被那些得罪不起的人知道了。
这种焦虑蔓延到整个会场,人心惶惶,他们已经在臆测时停和鬼团领队的出现就是为了给他们挖坑了。
“来这么早做什么,你看这些人无聊的很,那蠢货有一句话说对了,一会儿要转场。也不知道从哪听的,他们对消息的封锁真是稀烂。”时停斜倚着沙发,把喝空的酒杯往地上随意一抛。
碎的很均匀,不像摔的像切的。
“时间观念还是得有的,我不大喜欢迟到。”她用脚踢开旁边的玻璃片,混不在意的往后躺倒,骑摩托也是会腰疼的。
两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着,端的是清闲自在。
一连串东西被扫落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伴随着清晰的吵闹。
“看来这休息室,隔音工作还是做得不够彻底呢。”陆夙只当听个热闹了。
时停无奈笑起,“这可是保留节目了,搂上房间总是精彩连连,今年你在这,不如猜猜会怎么发展?”
她听了两句,觉得不猜更好,于是摆摆手,又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听过,一时想不起来。
隔了一会儿,它又一次出现。
“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它有多危险!你会害死很多人的,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吗?”
似乎有人和他对话,只另一人的声音并不足够透过天花板。
“好,我答应你,可你也要信守承诺。”
“……我真的不懂你,所以不需要。”
声音到这里就结束了,听上去只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因为缺少另一方,连热闹都算不上。可时停却兴味盎然,听的认真。
“今年格外精彩,连我都感动了。”她夸张的抹了下眼角,然后问陆夙觉得怎么样。
“实不相瞒,不怎么样。”
出卖劳动力是一回事,灵魂是另外的价钱。
她的表情太明显,时停被逗笑,转而跟她聊起周棠那边。
“那些家伙很重视他呢,一到就拉去了会议室,就连白祁都进去了;说起来,要不是我确定白连已经死了,还真会以为那就是他。你说何必呢,有机会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后悔,多贱啊。”
“白连死了?”
“是啊,死在实验台上,他们在研究抑制某种东西的药物,本来以为对白连这种普通异能者无效,却让他都发了狂,于是就被处决了。”
时停摇摇头,这种时代科学家一向爱剑走偏锋,不过没有允许也做不成怪人不是?
“主张这个实验的决策人也在会议室,就看白祁会不会冲动上头为弟报仇了。我用我一半的财产去赌他不会,怎么样,要不要赌会?你稳赚不赔的。”她试图诱惑陆夙去押注,只要一句话,就能得到她一半的财产,自己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出。
陆夙并不了解这对兄弟,但白祁极大概率会动手,这很好猜。
一句话换巨额金钱,多划算。
“我不赌。不过时小姐若是压上全部财产,可以考虑一下,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她并不往坑里跳,爱财,但不爱赔命。
“好贪心,只是我也不要呢。”时停不再提这事,她似乎是随口一说,也不执着让她一定要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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