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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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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极。

鸾刀也掣缰而去。

刹那间方才还众人簇拥华灯万盏的地方,只有远远围着的人群还在凑热闹打趣。冷言冷语的奚落伴随两三声低压着的笑声飘过来。

朱令月还匍在地上,从朱家带出来的侍女低声哭泣着扶她起来。

她满面死白,惶然间转过头,望向装点华丽的郑府大门。往里黑黢黢一片,华灯也照不亮。

“徐氏病了。”

朱晏亭再一次听到朱令月的消息,是她大婚的一个月之后,平阳侯朱恪案件尘埃落定的第三天。

叶落杏黄,正是万物萧杀时节。

恰此时,朱晏亭也身体不适,太医令诊脉判作风寒,几剂药下去总不见好转,她茶饭不思,两日水米不进,只饮得进羹汤。齐凌下令暂赦了诸嫔的晨参暮省,玉藻台诸事一并暂由大长秋抉择,令她好好养病。

火龙已起,熏得椒壁香暖。

郑韶来拜见时,顺口提了一句朱令月的近况。

朱恪的案件最终以朱令月身世大白得以免罪,照鸾刀和丹鸾台旧仆的证词,兰氏和那个名叫徐悭的守卫曾有苟且,徐悭在永安六年已被长公主处死,死无对证,朱恪一口咬定朱令月就是那时候的孽种,断然不改。

廷尉寺发书章华,提审兰舒云。

听说是吴俪去请的兰氏,但是吴俪到了之前,兰氏已经听到了消息。她据说是疯了,留下一封血书,从已经烧毁得只剩下基座的丹鸾台上跳了下去。

那封血书很简单,她敢以性命作证,朱令月是朱恪的亲生女儿。

血书上沾了几滴血,兰舒云没读过书,没念过字,是找会读书的人指点着,照着画的字。歪歪扭扭,笔触稚嫩,在肯定朱令月一定是朱恪亲生女的最后,写着,“飞鸟携子,游鹿携麑,同巢同窠,一十六载,人言凄凄,岂能离分,是母之祸,莫愆吾女。”

后面,仿佛指点的人从路边卖字的变成了略识几个字的奴仆,她又加了横平竖直的几个大字,“不要阿月被人指点。”

而后,怀揣这信,在清晨登上已成了断壁残垣的丹鸾台,纵身跳了下去,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咽了气。

血书孤证,不予采信。

被鸾刀用巾帕盖着,奉了上来。朱晏亭只略扫了一眼,便挑着巾帕盖了回去:“赐给徐氏。”

“喏。”

这日郑韶过来,言语间不无嘲弄:“平阳侯轻易就被张绍吓破了胆,什么话都往外说,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兰氏还有两三分作母亲的样子,平阳侯……”她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皇后,止住话头:“太后气得摔了好几样东西,这会儿也病倒了,妾晚些还要去侍奉。”

朱晏亭似不以为意,只道:“你替我向太后谢罪,说我身体康复,再去问安。”

“无伤娶了媳妇也不见收心,徐氏的病,可能撑不过这个月。”郑韶犹豫良久,还是小心翼翼的说了这句话。

郑氏这样的侯爵高门,又是外戚,嫡子明媒正娶的正室是个奴产子,是门楣上的奇耻大辱。但因求的皇帝下旨赐婚,不得放妻退婚,也不能改落妾室,朱令月只能当个尴尬至极的郑氏冢妇。

朱恪不认,兰舒云已死,朱恂和张氏也不管她了,她又在出嫁之前得罪了嫂子。一无娘家,二无地位,三无夫婿的宠爱,在风波诡谲的豪门大族无丝毫依凭,日子过得如何,可想见一斑。

郑韶这句话挑明了,郑氏想让她“暴病身亡”,来探一探皇后的口风。

朱晏亭闻言,只是一笑道:“你府上事,与孤何干?”

郑韶心有戚戚,喏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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