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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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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间,转头看到谢良臣,谢明文眼睛一亮,道:“不如六弟你先作出来,然后再给我瞧瞧,这样也许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抄作业?原来古代也兴抄作业......

谢良臣对他大堂哥汗了一汗,然后果断拒绝,“我也不知该怎么做,不过大哥你放心,夫子知道我们的水平,咱们只要按照心中所想写下就行。”

凡事都讲究个熟能生巧,之后才是融会贯通。谢良臣确实不知道这文章该怎么写,不过既然开了头,自己先按着框架搭建,即便写得不好,以后再慢慢修正就是,毕竟他也不是天才。

而且这种事,自我的领悟极其重要,所以他便对谢明文道:“大哥你放心,只要你交了作业,不管写得怎样,夫子定然不会打你,而且这也是以后科举写文章的必经之路,偷不得懒的。”

谢明文听他这么说,只好作罢,同时打算今夜挑灯夜战,就算是把满头的头发都揪掉也要写一篇文章出来!

两人在村道上分手,一路上谢良臣遇到了不少的村民,他们大多都是从地里回来,见到他,都热情的打招呼,还有许多小孩也正嘻嘻哈哈的结伴回家,看着像是才从谢正的私塾放学。

平顶村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了,因此想要嫁到平顶村的人也不少,甚至时不时还能见到一两个媒婆。

谢家的房子早已不是之前的茅草屋,而是青砖灰瓦的两进宅子,里头是一家人生活的地方,外头则是仓库和种植菌种和接待村民的地方。

刚走到门边,家里的黄狗就摇着尾巴出来迎接他,热情的很。

听见黄狗欢叫的声音,院子里头又“蹬蹬蹬”的跑出个小人儿来,一下撞进谢良臣怀里,糯糯的叫了一声“二哥哥”。

把人抱起来颠了颠,谢良臣捏捏妹妹肥嘟嘟的脸蛋儿,刚想问她今天乖不乖,里头就走出个脸颊画着夸张的腮红,手拿帕子一扭一摇的中年妇人。

一看这打扮谢良臣便知对方是何人,只是他没想到,竟会在自家看见媒婆。

那媒婆见到谢良臣,黄豆眼瞬间一亮,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哎呦,好俊俏的小哥,你就是谢家那个去镇上读书的小公子吧,哟哟,看看这小模样,以后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娘子呢!”

听她言语轻浮,谢良臣皱了眉,连寒暄也不曾,只朝她点了点头便抱着妹妹进去了。

赵荷花在后头看着,有点尴尬。

她这儿子虽不像小时候那样,看人不爽就直接甩脸子或者干脆抬着下巴蔑视人家,不过遇到不喜欢的人,他向来都是这样,不屑与对方多说一句。

媒婆却没生气,只在心里盘算着镇上谁家的姑娘年纪合适,以后说亲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谢家的二小子。

赵荷花把媒婆送出来后就想转身回去,儿子今天去了镇上读书,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要是太累,她便想着干脆去杀只鸡来给儿子补一补,哪知媒婆却还拉着她说个没完。

“我说赵家妹子,虽说你家大郎也不算大,可也不算小了,这时候要是把亲定下来,女方再在这几年里准备嫁妆,等嫁妆准备好,到时候不就正好接亲吗?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说着,她又把女方的相貌人品夸了又夸,一副对方是仙女下凡的样子。

赵荷花可不是那种媒婆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人,对方不是知根知底的,她是不会轻易给儿子定下来的,于是便又拿出以前应付人的说辞,跟她打着太极。

只不过她虽是推脱,却没把话说得太死,毕竟得罪这些嘴碎的婆子,以后也麻烦。

两人在门外打着机锋,谢良臣抱着妹妹进来,见三弟正在廊下背书,便走过去抽问了几个问题。

谢狗蛋,也就是现在的谢良材今年已经6岁,此时正由谢正开蒙,而他所学也与谢良材之前一样,不过就是《千字文》《三字经》一类的书。

只不过他小孩子心性,比不得当时心理已经是成人的谢良臣,所以总有些贪玩,读书也不太认真。

谢石头不知道如何管教儿子,见他读书便以为是在用功,至于实际情况如何他并不清楚。

而谢良富因为要打理家中菌种,还要整理账册,给村里人家分钱,与周掌柜那边对账,所以也忙得没时间管他。

两人都没时间,能管他的也就只有谢良臣了。

此刻他见三弟背起书来磕磕绊绊,眉头不由得紧蹙,脸色也太好看了。

说来谢良材从小顽皮,加之再大些后家中生活状况大大改善,因此难免不太服管教,胆子眼看着就有超越他哥小时候的趋势。

可他偏偏谁也不怕,就怕这个比他只大两岁的二哥。

见谢良臣嘴唇紧抿,谢良材背得更加磕绊,脚也不停的在地上磨蹭,一副想要开溜却又强自忍住的样子。

终于背完,谢良臣刚想问他到底这段时间是怎么学的,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妹妹,便把她放了下来,哄道:“囡囡去找娘好不好?”

谢良瑾看看了温柔和善的二哥,又看了看对面一直朝她挤眉弄眼的三哥,咧开小嘴笑了笑,甜甜应声:“嗯!”

见妹妹离开,谢良臣收了脸上的笑,谢良材则在心中暗叫糟糕。

“你跟我来。”甩下这句话,谢良臣便背着书箱朝自己书房去。

谢良材如上考妣一般跟在他身后,偏头朝外看去,却见门边一个穿着虎头鞋的小姑娘,此时正探出头对他嘻嘻的笑。

谢良材佯装瞪眼,哪知对方却朝他做了个鬼脸,跑走了。

这小丫头,竟连三哥也不救,枉费他这么疼她!

谢家自从重新盖了房子,便将屋子扩宽了许多,家里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房间,虽然是书房和卧房在一起,不过谢良臣却已经很知足。

将书箱放下,他开始问起谢良材每日的读书情况来。

谢良材立在屋中,看他二哥神情严肃,心中惴惴。

与自己犯错了他爹会打骂不同,他二哥几乎从不动手,只是就那么严肃的看着你,然后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将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并且很容易,他就能从中发现自己有没有撒谎。

最开始的时候谢良材不信这个邪,因此便谎话夹带真话的说,哪知他才刚开口,随即便被他二哥拆穿,然后罚他去院子的石砖上写了十多遍的认错书。

他二哥美其名曰让他练字,可是重复写这些浪费笔墨,便让他沾水来写,而且每个字都必须工整。

后来他又有一次在上学途中,借口拉肚子从大伯父的私塾早退,与村里的孩子去后山玩荡秋千,后来被他二哥知道,亲自带着他玩了一下午,让他现在看见秋千架就两腿打颤。

他就不明白他二哥怎么能这么狠,那么高的树,他愣是直接爬了上去,把他们原本挂着的树藤直接拔高了一倍,还把他捆得结结实实,说他们玩得都太低级,要这么着才好玩。

从此之后谢良材就知道他二哥惹不得,可他又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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