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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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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名王奋,亦是琼州有名的客商之一,只不过对方只作生意,不占码头,所以向来与他们没有什么利益牵扯。

当然若只如此,想在琼州混下去也不可能。

琼州的商部当家们皆知道王奋在经营海贸之余,同时私下还有一火器作坊,其火器威力巨大,无人知其铸造方法。

王家的作坊也不往外卖,只自家海船护卫手中才有,官府从不来查,因此本地的商部头领都料定王奋背后势力极大,对他很是忌惮。

毕竟同样是黑白两道通吃,但是对方的段位显然比他们高多了,且知府大人也姓王,他们都在猜测知府和王家是不是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

“见过当家的。”王奋一看谢良臣打扮就知他是微服出巡,因此也没点破身份,只称呼他为当家。

听说谢良臣就是王家商行背后的当家人,方大头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想到刚才自己似乎有点冒犯他,于是上前赔礼道:“不知兄台贵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谢良臣没有理会方大头,只朝苗凤岭拱了拱手:“此人刚才出言不逊,苗当家刚才出手相助,我便也还苗当家一个人情。”

言罢,谢良臣朝王奋使了个眼色,王奋随即带着人将方家一伙人围拢。

王奋带的人手中皆持有火/枪,不是方大头能比的,因此很快便将方家的打手们缴了械,最后又把方大头双手反剪其后,堵了嘴拖走。

“告辞。”谢良臣朝她拱了拱手,随后便领着人离开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队伍,苗凤岭目光沉沉,后扫了一眼仍留在原地,个个吓跟鹌鹑似的方家打手,开口道:“你们大当家该是回不来了,若你们有谁愿来苗家,便去管事那里报道,只有一日的考虑时间。”

方大头被押回琼州府的第二日,城内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无非是说王家幕后真正的当家突然出现了,只是对方姓甚名谁,是何身份却无人得知。

同时因为王家的出手,以及苗家的策应,方家由此彻底被瓦解,原有的势力一部分溃逃,一部分被收编。

谢良臣回衙门后即叫人去寻了王直,要他抓紧时间修筑炮台,同时让琼州的卫所把总林苍与之配合,若是有人暗中捣乱,即派官兵镇压。

另一边,苗家商部。

“阿姐,既然那日的小子便是那姓谢的丞相,为何不当日就杀了他?!”苗凤举从椅子上站起,气愤开口道。

苗凤岭看他一眼,问:“你可知他是谁?”

“哼,管他是谁,到了这琼州地盘,便是那姓王的知府也得给我姐弟二人几分薄面,他远道而来,又能有什么能耐?”苗凤举不服气道。

“你既知他是丞相,且不说咱们到底能不能杀得了他,便是真杀了他,你以为苗家就能得了好去?”苗凤岭冷冷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苗凤举更加生气,怒道:“他如今要断绝我们的生路,难不成就任由他施为?阿姐若是不敢,我亲自带人去寻王直问个清楚,看他是不是真要与我们为难,即便最后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咱们再到海上去,难不成这姓谢的还真能追来不成?!”

说着他就要出门唤人,苗凤岭见状一掌拍在桌上,将茶碗震得跳了几跳:“到底你是当家的还是我是当家的!”

“大当家、二当家都请息怒。”一个商部长老出来打圆场道,“如今之计策,还是得想办法探听官府是何意思,若是朝廷真打算对咱们下手了,那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挣出生机来,若是咱们想错了,也好先寻个退路,众位以为呢?”

“周长老说得有礼,只是咱们已经多次前往州府打探情况,得到的消息都是知府大人只接了命令,至于背后到底是何深意也不甚清楚,这问了也白问啊。”另一名长老亦出声道。

如今外头只当是知府衙门非要建炮台,更不知谢良臣就是王家的背后靠山,但是苗家在琼州已在当地经营两代,触手遍布各处,对于消息的把握向来都是最及时也最精准的。

但是这次他们无论如何打听,得到的回答都是知府大人也不知丞相用意为何,更不知他有何后续打算,最后也就透露了一点可能会在本地建水师的消息。

如果是因为要建水师所以才修炮台,这倒还好,就怕到时候水师建立后,朝廷又对他们这些盘踞当地的势力看不惯,下决心铲除,到时可就成了灭顶之灾了。

所以此事宜早不宜迟,最好现在就得开始准备起来,否则真要束手就擒,恐怕等炮台落成,他们真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既是如此,那我就亲自走一趟,去问问谢丞相意欲何为。”最后苗凤岭开口道。

听说她要去见谢良臣,苗凤举立刻接话:“我跟阿姐同去!”

“不必了,此去不过是为试探消息,再说对方也还未有动手的迹象,我一人足矣。”

驿馆里,谢良臣正在看王直送来的炮台规划图,就听下人来报,说苗家商部的当家来了。

“快请进来。”谢良臣将图收好,起身去了外头的会客厅。

“参见丞相大人。”刚进屋中,苗凤岭便躬身朝上行了一礼。

谢良臣刚准备开口,见着来人却是一愣,因为面前人着实大变样,她竟换了女装。

“呃,苗大当家请免礼。”谢良臣朝她做了个手势,请她坐下。

两人分主客坐好,谢良臣随即便命人上了茶,眼光也时不时的总看向苗凤岭

他实在不知这苗大当家为何突然改了装束,因为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面前人似乎自己也不怎么习惯这装束,总是不自觉的就会做出男子才有的动作,只是做到一半又发现自己着装十分不便,然后在半道上戛然而止。

比如她头上插了步摇,每每她动作太大,底下的金片流苏便会擦过头发,有时还会钩住发丝。

如此几次之后,苗凤岭便有些耐不住,好几次想要伸手去把步摇取下来,但是总是手刚抬起又顿住,然后悻悻的放下来。

谢良臣看得好笑,觉得她如此坐着也难受,既是有话不妨早点说出,也好两人一个不适一个尴尬。

于是将茶盏一搁,开口道:“不知苗当家找我有何要事?”

苗凤岭亦是爽快之人,闻言也直接开口回道:“我确有一事想问丞相大人,之前来此地的王姑娘,可是舍妹?”

一开口就问谢良瑾,这倒是让他有些疑惑,于是反问道:“苗当家来此就为问这个?”

“是。”苗凤岭干脆的点头。

谢良臣看了她一眼,弯了弯唇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苗凤岭亦肃了脸色,盯着他,淡声道:“若是,则我信谢大人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建炮台一事我或许不仅不会从中阻挠,还可以与你配合,若不是,恐怕琼州将来便要生乱了。”

呵,好大的口气。

谢良臣眯了眯眼,审慎的看对方,

炮台他是一定要建的,但是要他接受别人的的威胁,这也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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